144、蒸包子的第五步是三亿人上冰雪(3/4)

完了像是想起来什么似的。

外套脱了,那衣袖胳膊处绣着五星红旗、还带着男人体温的雪服外套,劈头盖脸地就扔到了缩在角落里坐着的小姑娘头上。

等她抓着外套露出自己的脑袋,听见不远处男人说:“口袋里有暖手宝,拿出来用……冷不?”

卫枝摇摇头。

“冷你就下去,”单崇蹙眉,“这上面风大得很。”

单崇上前,替她穿好自己的外套,想了想又把外套的帽子掀起来扣她头上,整个儿把她遮得严严实实的……

王鑫叉着腰站在两人身后:“捂那么好干嘛,眼睛都没了,她不是来看你飞台子的嘛,还说什么胎教,离谱。”

早上卫枝在餐厅和王鑫打招呼,笑眯眯地说要来看合法丈夫飞台子做胎教,可把见多识广的教练惊呆了——

见过听《小小智慧树》或者周杰伦当胎教的……

看人飞台子是个什么新型教育?

“是啊,你媳妇儿都在这,你还不好好做动作,”王鑫说着说着还来了劲儿,“你崽儿在他妈肚子里,看他爹飞个台子懒懒散散那么丑,核心也绷不住,就搁那鼓掌:单板滑雪真丑啊妈妈我要滑双板!”

他捏着嗓子,中年油腻男子变成了中年油腻智障男子。

卫枝一脸黑脸地瞅着王鑫,心想我要是体育局的知道自己每个月发工资给幼儿园大班的学生,心该多堵啊?

还没琢磨完。

那边,肚子上盖上了一只手。

卫枝愣了愣,抬起头望着面前的男人——

后者面无表情地蹲在那,一只手压着她的肚子,想了想另外一只手也放上来,说:“不给听。”

幼儿园小班的来了。

“初中生物课睡过去了还是当时耳朵长毛了?”为母则刚,卫枝面无表情地问,“二个月的宝宝,胚胎?别说能不能听见你们那些胡言乱语,它要是这就长出耳朵,估计明年冬奥时它就能叫爸爸了。”

单崇沉默了下。

半晌后,手拿开,“噢”了声。

“一孕傻三年,”卫枝问,“咱们家是傻爸爸身上吗?”

“……”

他蹲在她脚边,没说话。

她踢了他一脚,示意他回神。

过了一会儿,男人伸手戳戳她的小腿,说:“再叫一次。”

“什么?”

“‘爸爸‘。”他停顿了下,垂下眼,可能自己都觉得不好意思,“什么的。”

“……”

卫枝忽然想起,她第一次见到单崇,他走在前面,拎着租来的雪场雪板,带着她穿越过整个山顶雪场的雪具大厅,当时人们纷纷跟他打招呼,叫他崇哥,很有面子……她还跟姜南风说,姐妹,我的教练,像《狮子王》里接受土狼宣誓的刀疤。

短短不到一年。

他变成了土狼。

就那个烫着哈喇子,满脸智障,爪子戳着辛巴喊它“再来一次”的土狼。

卫枝正在努力组织语言琢磨怎么把男人哄走,就看见他,保持着蹲的姿势,凑近她的小腹,满脸认真地说:“跳个FScork2520°啊,还是triplecork1980°?”

男人想了想:“单板滑雪还是比双板滑雪容易点儿。”

在众人的沉默中。

他又补充:“还是单板滑雪好。”

卫枝转头看着王鑫:“你以后别恐吓他了。”

王鑫:“他只是脑子不正常了。”

卫枝:“你恐吓的错。”

王鑫:“也有可能是被你吓的。”

戴铎从楼梯那边冒了个头,看到蹲在卫枝身边赖着不走还要跟她肚皮说话的男人:“你怎么还不下去?我都跳完两趟了,王鑫,媳妇儿怀孕又不是他怀孕,还能这么偷懒的吗?”

出发台,一片嘈杂。

北风吹过,也吹不散这份热闹。

……

单板还是双板?

这梗一直玩到隔年二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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