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15(4/5)

现在想想,依旧记得当日的胆战心惊,庆幸于自己骨子里就是不认命的性子,才让她在绝境里硬生生的挣扎出一条活路。

但是后遗症也不是没有,投胎转世之后成为谢皎,除了家人和从小到大一起长大的发小兼恋人,她抗拒成年男性的靠近与肢体触碰。而在恋人去世之后,她更是再也没有谈过恋爱,也没有结婚的心思。母亲以为她是因为恋人去世而伤透了心,无心找对象。但是她自己心里面很清楚,她这就是心理疾病,甚至可以说,她怕黑、安全感低、对男性戒心重,都是上辈子带来的PTSD。

所以,她真的觉得自己现在这样就挺好。不需要因为孤独不得不忍受内心的抗拒去找个男人结婚生子,直接一步到位当了妈,守着一个儿子,母子相依为命,自己既有了陪伴不再孤独,又不需要再担心年老之后无人照顾的养老问题,多好。

——什么?你说老了之后儿子组成自己的家庭会孤独?大不了她将来照顾小孙子小孙女打发时间,还热闹有趣。

这样想着,她扭过头看了一眼旁边认真看书的中也。儿啊,妈年老之后就指望孙子孙女陪我玩陪我聊天解闷了,你可千万别成为丁克族,更不能不结婚打光棍啊!

“我”和鬼魂先生,一人一鬼,开始了回家之旅。

作为一个曾经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女孩,“我”学会了吃枯叶,啃树皮,挖草根,鬼魂先生教了我如何凿冰烤鱼,学会了在野外用冰做个遮风的小屋子,学会了用木头和纸壳做滑雪板并且如何滑雪,如何从地里刨土豆——如果土地有土豆的话。

在这种漂泊着的情况下,“我”却不会感到太过孤独,因为“我”可以和鬼魂先生说话聊天。

谢皎设计鬼魂先生会听说读写中文却不懂古诗词,就为了这里——在啃树皮吃草根的时候,古汉语系的“我”就可以和鬼魂先生聊历史说诗词,引出谢皎最想安利的诗。

“过去我读韦庄的《秦妇吟》,只觉得里面有几句话写的实在是骇人听闻,现在想想,倒是真实得不能更真实的现实。”我靠在他旁边啃着热汤里煮过的树皮,再看看自己生了冻疮、裂开大大小小伤口的手指,心里感慨万千:“四面从兹多厄束,一斗黄金一斗粟。尚让厨中食木皮,黄巢机上刲人肉。”

“......这句诗,是什么意思?”

“官军把长安四面包围着,阻止了黄巢的粮食运输。城中米价飞涨,食物供应困难,粟米和黄金等价。尚让家的厨房里只有树皮可吃,黄巢的餐桌上供应的惟有割下来的人肉。”

等到“我”经过千辛万苦回到了故乡,也就是首都金陵的时候,昔日繁华的城市已经一片荒凉。从活着的人口中,“我”知道饥饿的灾民为了活命,闯入首都推翻了皇帝,抢光了一切后离开,只剩下空荡荡的荒城。

昔时繁盛皆埋没,举目凄凉无故物。内库烧为锦绣灰,天街踏尽公卿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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