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母亲并非死于意外(1/2)
沈雪柠先是惊愣了下,随后几乎是欣喜若狂般,抱住沈之默,高兴地红了眼睛,忍不住哽咽着问:“之、之默啊,你真的好了吗?”
沈之默眼神清明,满脸茫然,咽了咽口水,点头答复:“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重重一磕后,脑子里面痛的不行,再醒来,我就想起了一些事儿…”
随即,沈之默看向沈端玉和沈城,端正地作揖:“之默不劳姑姑和父亲费心了。母亲不在,便是长姐为母,阿姐这段时间不开心,我得留在这里照顾她。”
“你这,你这孩子……”
沈端玉笑容僵硬,“行,那就随你吧,不过真的好了吗?我晚些时候再找几个医师来给你看看。脑部淤血怎么可能一磕就好啦?难不成还能把淤血磕没了?还是得注意。”
沈城紧抿着唇,脸色有些复杂,像是压制不住的震惊,良久,他欲说什么,沈端玉抢话道:“那这样,我和你爹爹就先回府了,明日年三十,记得回家吃团圆饭。”
“好。”沈之默朗声。
待沈端玉和沈城相继离开后,沈雪柠抓着他的胳膊,面色沉重地关上了铺子大门,坐在屋中问:“之默,你之前说,娘是被杀死的?这是怎么回事?你是不是糊涂了…从悬崖上摔下来时,娘亲为了保护我,垫在我身下,被摔死的…”
“不是。”沈之默才恢复记忆,脑子还是有些混沌,摇摇头,颇为沉重,只记住了些关键的重要事件,其余的他还在想,这一想,脑子便疼的如撕裂般,喊道,“阿姐,疼,脑袋疼。”
江嵘蹙眉:“我有个朋友精通医术,我现在去请他来,让他给你看看。阿柠,你别担心。”
他刚说完,还不等沈雪柠道谢,就阔步出了门槛,刚要出门却站住脚,看着顾清翊,冷冷道:“你不走?”
顾清翊侧身吩咐:“沉云野你拿我的令牌去请御医。”
顾清翊不走,江嵘也不肯走了,跨出门外后,绕到酒铺后,吹了个口哨,不会儿,永临从隐匿的极好的暗处走来,他穿着一身便装也易过容,假意与江嵘擦肩而过时——
江嵘压低声音:“去把薛沉玉请过来,速度要快。”
永临微颔首离开,就像是过路人那般。
不远处的转角小巷中,沉云野身子紧贴墙壁,偷看江嵘的行踪。
酒铺里。
顾清翊站在屋中,并未寻凳子坐下,唇瓣微动:“雪柠——”
沈雪柠打断:“我与永安侯非亲非故,雪柠一称实属亲密了些,担不起。”
“沈……姑娘。这段日子,你还好吗?”
他指的是和离后这段日子。
沈之默瞬时站起身,护在沈雪柠身前,想起顾清翊从前对沈雪柠的态度,他先是作了见面礼,心中嫌恶,面上不显:“侯爷问这作甚?我阿姐自然是好极了,她的人生如福安所说,才刚刚开始。就不劳侯爷费心多问。”
沈雪柠默然点头。
“侯爷,你找我?”
何御医刚去太医院的路上就被沉云野拐到这里来了,擦擦额前汗。
“劳烦何御医走这一趟,帮他看看伤。”顾清翊言简意赅。
沈雪柠本不想承顾清翊这个情,但眼下之默的伤势要紧,她便主动将沈之默的情况和何御医说了一遍。
“他的情况比较罕见,医史上确实有这种例子,因为撞击而恢复记忆和理智。”何御医摸着胡须,为沈之默把脉后,尽心尽力地开了一叠药单子,交于沈雪柠。
紧接着,一个银发灰袍男子走进来,约莫二十多岁的年纪,银色头发以白玉簪半束着,打着哈欠。
江嵘将他拉过来,勾唇引荐:“这位便是我那神医朋友:薛沉玉。”
“薛沉玉…是圣医谷谷主那位神医,薛沉玉?银发灰衫,真的是你?”何御医惊奇地睁大眼睛。
“是在下。”
薛沉玉温润朗声,作揖后,掀袍落座,气定神闲地搭脉问诊,人气质出尘宛若谪仙下凡般,十分飘逸清新,一袭灰袍又显得为人低调朴素。
他沉下心片刻后,看着先前何御医开的胆子,提笔删减做调整,下结论道:“他四年前由于撞击导致脑内出血凝结成块,又不间断地服用大量堵塞淤血的药,加重痴傻和失忆,今天因为再次猛烈撞击把血块撞碎,才会恢复记忆和智力。也算是奇迹了。”
“那他,还有大碍吗?”沈雪柠眼神发亮。
“他服用了大量加重痴傻和失忆的药物,只怕现在恢复的智力和记忆只是暂时的,还会出现失忆和痴傻反复无常的情况。我开些药,每日按时服用,不要受刺激、情绪大起大伏,半年后应该能好。”
何御医看了薛沉玉开的药单,本来还对他医术心存疑虑,这一看,他脸露震惊,赶紧找笔兴奋地誊抄下来以作记录。
能看得出来,薛沉玉有两把刷子。
薛沉玉转身打量沈雪柠,极其随和地笑着问:“你就是江嵘的心上人吧?他上次出了那么大的事儿,第一时间居然是跑到我圣医谷抢烫伤的药。”
江嵘低咳了声,耳垂红了几分,仓促地摸摸鼻尖,像个怂小孩般局促不安,硬着头皮解释:“薛沉玉胡说的,阿柠别信,他满嘴胡话。谁抢你的?你不是说送吗?好了,治完病了你赶紧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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