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第49章(2/4)
正如杨潇所说,章家虽然没了实权,但上有章辛撑着,没人真敢得罪他们,而章宴的父亲死的早,他早早就继承了侯爵,再加上章辛的宠溺,除了少数几个人,他还真没怕过谁。今日被人下了面子,在他想来就是奇耻大辱,怎么也得找补回来,否则他还怎么在京城混。
林安见他如此,脸色也难看起来,道:“小侯爷,我方才想起,王府还有事需要处理,便先走一步了。”
林安很聪明,也很有才华,否则齐婷也不会看上他。既然章宴这么想找死,拉都拉不回来,那就让他去,反正自己不掺和。
林安话说的漂亮,可谁都听得出来,这都是借口。
“世子……”
看着走出去的林安,章宴怒火中烧,脸色更加难看,转头看向门口的春喜人,道:“里面的人若再不出来,就别怪本侯硬闯了,我倒要看看,这藏头露尾的是何方神圣。”
春喜的脸色顿时沉了下来,道:“谁敢擅闯,死!”
“好大的口气!”章宴被气得失去理智,大声说道:“给本侯上,出了事本侯扛着,本侯倒要看看里面是个什么东西!”
章宴的话音一落,方才还开着的雅间门纷纷关上,守在外面的奴才也被叫了进去。章宴是蠢蛋,他们可不蠢,听春喜的口气,里面那人的身份应是尊贵至极,他们可不想被殃及池鱼。
家丁们相互对望一眼,脸上皆闪过犹豫。
章宴恼怒地一脚踹在其中一人身上,道:“废物!动手!谁敢不从,本侯要他脑袋!”
众人闻言顾不得其他,抽出身上的兵刃就冲了过去,门口的锦衣卫不甘示弱,两方人马短兵相接,很快便传来兵刃的碰撞声。
‘嘁哩喀喳’、‘乒铃乓啷’,光听动静就知道外面打得有多激烈,林西夹起最后一只蟹黄包塞进嘴里,慢条斯理地吃完,随后擦擦手,道:“表哥,蠢兔子已就位,该咱们上场了。”
杨潇点点头,起身来到门口,伸手将房门打开,扫了一眼门外的战况,抽出兵刃,打掉想要对春喜动手的章宴的兵刃,手腕翻转,绣春刀打在了章宴脖子上,厉声喝道:“住手!”
家丁们一看主子挟持,慌忙停了手,那两名锦衣卫趁机将所有人打翻在地。
章宴看向杨潇,随即冷笑道:“我当是哪位贵人,没想到竟是杨指挥使,杨指挥使好大的架子,连淳王世子和本侯也不放在眼里。”
杨潇冷声说道:“永康侯章宴意图谋害太子,罪不可恕,绑了!”
“太子!”章宴闻言瞳孔骤然放大,不敢置信地朝雅间看去,果然看到了里面的身影。
林西颤颤巍巍地走了过来,眉头微蹙,脸色苍白,一副气恼的模样,道:“永康侯好大的胆子,竟对本宫喊打喊杀,这是想造反吗?”
林西这是偷换概念,如果章宴知晓里面的人是他,就算给章宴十个胆子,也不敢硬闯。没想到也不能怪章宴,是人都知道林西是个病秧子,从出生到现在,别说出宫了,就是东宫都很少出去,哪能想到他会突然出现在这里。
章宴慌忙解释道:“太子殿下息怒,臣若知这房中是您,就算给臣十个胆子,也不敢对您不敬。”
“咳咳,咳咳……”林西咳了起来,脸上一副病态。
春喜连忙上前,紧张地说道:“主子息怒,切莫气坏了身子。”
章宴看得心惊胆战,唯恐林西被气出个好歹,到时林扈定不会饶了他,前刑部侍郎江淮就是例子。
林西伸手扶住了春喜,看向章宴,道:“有话你与父皇去说吧。”
杨潇随即命令道:“绑上。”
“是。”两名锦衣卫领命上前,不顾章宴的挣扎,下五除二,将其绑上。
“回宫。”林西在春喜的搀扶下下了楼。
那些家丁已经被吓傻了,眼睁睁地看着他们的主子被绑,还堵上了嘴巴,却不敢有任何动作,除非他们嫌命长,想背上谋害太子的罪名。
外面的脚步声远去,雅间中的人们这才反应过来,忍不住庆幸自己刚刚的明智,现今天下最不能惹的,除了林扈,便是这位病秧子太子了。冲撞了皇上可能还有救,若是冲撞了林西,就他那个身体状况,万一有个好歹,那可就只有死路一条了。
林西出了醉福楼,却没忘吩咐春喜去结账,还命令杨潇将章宴横着绑在车辕上,一路喝着风地跟着他们回了宫。林西的车辇径直回了东宫,而章宴则在进宫之后,又被锦衣卫架着去了御书房。
御书房内,林扈正批阅奏折,广信从殿外走了进来,来到近前行礼道:“皇上,锦衣卫指挥使杨潇求见。”
林扈的手一顿,抬头看向广信,道:“他不是陪着太子出宫了吗?来见朕所为何事,难道是太子出了事?”
广信如实答道:“回皇上,殿外除了杨指挥使外,还有永康侯,且永康侯是被绑来的。”
“哦?”林扈微微一怔,随即说道:“让他们进来。”
“是,皇上。”广信来到门前扬声说道:“宣锦衣卫指挥使杨潇,永康侯章宴觐见。”
广信话音一落,杨潇押着章宴便走了进来,来到殿前行礼道:“臣杨潇参见皇上。”
“平身吧。”林扈看向章宴,道:“这是怎么回事?”
“回皇上,太子殿下出宫游玩,来到醉福楼用膳……”杨潇将门外章宴和众人的对话详细地说了一遍,道:“后永康侯竟让人持刀硬闯,惊扰了殿下。”
章宴嘴里被堵着布,想要替自己辩解,却开不了口,只能‘呜呜呜’地叫着,试图引起林扈的注意,让人把他嘴里的布拿开。
林扈冷冷地瞥了一眼章宴,道:“太子现下如何,可曾叫了太医?”
“回皇上,殿下身子不适,已回东宫,臣与殿下在宫门口分开,不知殿下是否传了太医。”
林扈步下御阶,一脚踹在章宴身上,道:“混账东西,敢对太子动刀动枪,你是想造反吗?”
林西就是林扈的宝贝,真真正正地捧在手里怕摔了,含在嘴里怕化了,竟然有人敢对他动刀动枪,这简直就是在找死!
章宴‘呜呜’地叫着,急得出了一身冷汗,造反的罪名他可担不起,万一真被按上,那就是诛九族的大罪,就算有章辛撑着也没用。
林扈心里有气,照着章宴又是一脚,冷声说道:“若太子出了事,朕要了你的命!让他在这儿跪着,敢动一下,就抽一鞭子。”
“是,皇上,奴才遵命。”
林扈大步走出御书房,乘坐辇车来到东宫。
林西正在院子里泡茶,见林扈走来,连忙迎了迎,笑着说道:“父皇,您来了。”
见林西精神不错,林扈不由松了口气,道:“西儿这是唱的哪出?”
“父皇,您是没在场,不知那章宴有多嚣张,儿臣都躲着不见了,他却不依不饶,非要硬闯,若不是锦衣卫军士身手好,说不准儿臣就真被伤着了。”林西拉开椅子,道:“父皇坐,尝尝儿臣泡的茶。”
林扈坐了下来,端起茶杯抿了一口,不禁点头说道:“味道不错,西儿是何时学的?”
“偷偷学的,就是想在父皇面前‘一鸣惊人’,嘿嘿。”
林扈听得一乐,道:“确实‘一鸣惊人’,这泡茶的手艺快赶上余庆了。”
“嘿嘿,那是,儿臣可是太子,自然要样样精通了。”
“哈哈,不愧是朕的儿子,就该有这份自信。”
现在的林西撒娇卖乖已经驾轻就熟,尤其是在林扈面前,他是真的把林扈当成了父亲,“父皇,儿臣也是一时气不过,才让人绑了章宴,可若太后知晓,只怕更加不喜儿臣了。”
章辛在狼妖案平息后,便被接回了皇宫,到底是亲生母亲,林扈就是再狠心,也不能把她扔在广恩寺一辈子。不过自从章辛回来以后,好似变了很多,几乎不出慈安宫半步,也没找过林西麻烦,林西怀疑是林扈和她说了什么,不然以章辛的性子不会如此消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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