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章 诱惑(2/3)

“她不喜欢你。”溧阳戳破她的幻想,“她喜欢的是裴琛,不是裴熙。”

裴琛伸手掐她的腰:“别胡说,陛下将你拖出去交给驱鬼道士拿荆条抽你。”

溧阳怕痒,侧身避开,衣袖轻曳,屏风后的女帝哑着嗓子说道:“你二人辛苦了,朕想着朝中官员不得出入青楼楚馆,违令者杖四十。溧阳,你觉得如何?”

“回陛下,臣赞同。”溧阳揖礼,脊背微弯,显得腰肢愈发纤细,裴琛偷看一眼,溧阳恼恨,眼神示意她正经些。

隔着屏风,很不安分。

女帝嗓子不舒服,轻咳几声,有气无力道:“朕近日不适,朝中事务交给你了,溧阳,莫要朕失望。”

突如其来的监国砸得两人措手不及,溧阳询问道:“陛下,军整合一事尚未有结果,臣该如何做?”

“搁置吧,两司由副指挥使暂时管辖,待朕病好再言。”女帝声音说愈发小了,含着沙哑。

两人揖礼,女帝又说道:“遇事不明白可去问问太后。”

咦,不管了?裴琛被一连番的话砸得不知所措,她想不明白,溧阳拉着她出寝殿。

八公主蹲在殿外煎药,瞅见两人后站了起来,规矩行礼:“大姐姐、大姐夫。”

裴琛回了半礼,“殿下。”

八公主着一袭小袄,下间粉色裙摆,双髻透着几分可爱,她的眼睛有些红,似是哭过了。溧阳心软,欲劝说,裴琛握着她的手腕,道:“臣告退。”

两人匆匆出宫,至马车上溧阳才叹道:“她才八岁。”

“殿下,她若阻碍你,哪怕只有八个月,我也会杀了她。”裴琛语气冷酷,虽是年少,浑身透着一股阴翳冷漠之气,直逼得溧阳沉默。

眼前的人见过八公主执政期间处处为难她,哪里会罢休。

溧阳抬头看向少年人,一瞬间,她似乎不认识她了,热血虽有,可失去了明朗。她心疼得无法呼吸,侧身避过,下一息,被裴琛抱住,双唇碰在了一起。

裴琛暴露本性,霸道蛮狠,热切的吻压得溧阳难以呼吸,她阖眸,将自己交给了对方。

她的迎合很快让不满的人回过神来,松开溧阳,裴琛高傲地抬起了下巴,说道:“我不会仁慈的。”

溧阳本有些抑郁,见她傻气的样子,不觉笑了,确实,她身上时不时露出一股帝王之气。以前的疑惑,如今豁然开朗。

“不许笑。”裴琛恼恨。

溧阳不笑了,“二傻子。”

裴琛恼恨,将人揪过去就咬,溧阳害怕,不自觉地做出抵抗。裴府的马车简单,没有厚重的车壁,里面的动静外面都能感觉得到。驾车的是断情,听到里面吸气求饶的声音后,狠狠地扬起马鞭抽在马屁股上。

车晃得更加厉害了。

回到府上,裴琛巴巴地去找喜欢她的阿娘,佛堂对她开了门,她一溜烟钻了进去。

“阿娘,陛下病了,很严重。”

“死了吗?”顾夫人如常地敲着木鱼,纹丝不动。

裴琛有些泄气,顾夫人心中究竟有没有陛下,她悄悄凑过去,闻着檀香气,“阿娘,她将朝堂事务交给了溧阳公主殿下,您说是不是病得很严重?”

“病了自有大夫,我又不是大夫,告诉我也没有用。”顾夫人扭头看向自己的傻女儿,停住敲木鱼,而是敲向了她的脑袋,“你那么兴奋做什么?”

“阿娘,您一入宫就让陛下病了,好生厉害。”裴琛对顾夫人不再那么生疏,也不像以往般跪在蒲团上,而是一屁股坐了下去。

顾夫人看着她自来熟又不着调的模样后眼梢抽动,“跪好。”

“不想跪,阿娘,您入宫找太后做什么?”裴琛摆摆手,笑得纯良无害,若是可以,她还会抱着顾夫人撒娇。

婢女们都退了出去,门窗紧闭,檀香涌动,光线黯淡几分。

顾夫人忍无可忍,欲发怒,裴琛却露出对她几分的仰慕,有气无处使,她跪坐下来,说道:“我去给太后请安,陛下来寻我,我不耐见她。”

裴琛品了品,话意就是:我去见太后,陛下不要脸地凑来了,我不想搭理她。

“可她为你病了,您不愧疚吗?”

“有人为她死了,你见她愧疚吗?”顾夫人冷嘲热讽。

裴琛捂住了嘴巴,想起殿下的猜测,小声问道:“是姨娘吗?”

“总之不是你,滚回去,再不走,我请家法了。”顾夫人直起身子,低头去找木鱼,左看看右望望,什么都没有。

再看裴琛手中,她深吸一口气,“你捏碎我的木鱼做什么?”

“你敲的时间太长了,腐化了,怨不得我。阿娘,你与我说说您与陛下的事情可好?”裴琛眼眸弯弯,拿出当初哄骗殿下的卖萌撒娇的招数。

顾夫人望着她乖顺的模样,嗓子有些发干,怎么也说不出话来。

裴琛很是乖巧,主动握住顾夫人的手腕,眯起眼睛就笑了,顾夫人的手很暖,就像是温热的泉水。

顾夫人惊讶,“你的手怎么那么凉?”

“体寒,没事的。”裴琛摇摇首,下一息,手中塞了一只暖手炉。

顾夫人敲着木鱼,手中抱着难手炉,她抿抿唇角,心不诚。

顾夫人语气柔和许多,“我与陛下断无可能,除非她死了,我与她葬一处。”

她的声音很轻很轻,却令裴琛毛骨悚然,生不会在一起,唯有死了才行。她感觉一阵可怕,“活着为何不能好好沟通呢?”

“唯有死了才可。”顾夫人面如死灰。

裴琛呆滞,久久无法回答,她死过一回,知晓活着相爱是一件让人幸福的事情。她不理解顾夫人的想法,“阿娘,她死你活着,是对你的惩罚。”

顾夫人想了想,“我死了,对她也是一种惩罚。”

裴琛浑然一颤,忙改口道:“陛下拥有天下又有子嗣,你死了,断不会是对你的惩罚。”

顾夫人低笑,“我说说罢了,倘若要寻死,我岂会留在这里多年。阿琛,你与殿下相爱,好好珍惜,回去吧。”

“我能蹭个饭吗?”裴琛不死心,继续撒娇卖萌。

“不能,我不想看见你。”顾夫人叹息地看自己的木鱼,淘气孩子。

裴琛切齿:“你说你喜欢我的。”

“我喜欢的人太多了,若是要留饭,佛堂都安排不下,再不走,我喊公主来领你走了。”顾夫人冷笑。

裴琛继续说道:“不会的,殿下来了会留下一起蹭饭。”

顾夫人凝着她嘲讽:“殿下脸皮薄,不会留下的。”

“我们可以好好说话吗?”裴琛努努嘴。

顾夫人摇首:“你不来套话,我们或许可以好好说话。”

裴琛惊讶:“你怎知我来套话的?”

“因为、我是你阿娘。”

裴琛灰头土脸地离开佛堂,背着手走到新房,又见溧阳坐在屋内,脚畔窝了七只狗,她正给黑狗‘裴琛’撸毛。‘裴琛’舒服地躺在溧阳的膝盖上享受人生。

裴琛不大高兴,狗和她争宠,她上前将狗提走,溧阳哎呀一声,见她面色不快,旋即改口说道:“你回来了。”

摸不着大性子,溧阳还是能摸透她使坏的小性子。

裴琛见她不替狗说情,心中倒也舒服许多,将‘裴琛’丢在地毯上,头疼道:“我去见了阿娘,她什么都不肯说。”

“你可以撒娇的。”溧阳嗔笑。

裴琛丧气:“我就差在地上打滚了,她说等陛下死了,自己与陛下合葬,活着不会在一起。你说,她为何那么决绝?”

“隔着亲姐妹的性命,她们的爱就是罪过。”溧阳抑制不住地悲悯,她比眼前人更了解陛下与顾夫人之间的情爱。

感情不是权势,并非是你想给,我就可以接受。爱与不爱,怎么爱,如何爱,都是世间最难学的学问。

溧阳自己也困惑,情爱真的可以凌驾于生死之上吗?

裴琛歪靠在她的身上,如同无骨一般,溧阳回身,低眸就瞧见她颈上白皙的肌肤,“你换药了吗?”

“你不提换药,我们还是最亲密的人。”裴琛又想跑,蚀骨之痛,没有必要再受一回。

溧阳牢牢的抓住她的手臂,细长的凤眸中漾着些许笑意,她伸手将人抱入怀中,“别闹,我们换一种药。”

“当真?”裴琛迟疑的坐了下来。溧阳抱着她的腰肢,欣然一笑,道:“撒娇卖萌对顾夫人没有用处,我很受用的,毕竟被你骗你那么多回,还是想继续被你骗。”

被你骗的生活的中多么有趣,枯燥无味的生活有你才会精彩,酸甜苦辣,人生百态。

裴琛被彻底糊弄住了,被溧阳诱去浴室,脱衣沐浴,当身子没入水桶中的时候,她忽而反应过来:“你骗我。”

“换药之前要沐浴,如何就是骗呢。”溧阳试试水温,裴琛继续揭露她,“我都已在水中,你还试什么水温,我已经被烫死了。”

溧阳讪讪收回手,唇角一抹笑容,“莫恼,我伺候你。”

“不劳公主大驾。”裴琛阴阳怪气,趁机转过身子,只给溧阳留了一抹背影。

溧阳故作一问:“你生气啦。”

“我要沐浴,你先不要说话。”裴琛自己搓着身子,耳畔不时传来呼吸声,浴室里多了一人,哪里都不舒服。

身后人没走,裴琛没动,溧阳搬了凳子过来,裴琛忍无可忍:“你沐浴的时候,我也搬着凳子看戏。”

溧阳跑得比兔子还快。

皇甫仪多日未见公主,见到溧阳时,发觉对方有些不对劲,她试探道:“殿下,近日有喜?”

“没喜。”溧阳抿唇,借机端起茶盏品了品,“我与驸马说和了,孩子暂时交给你抚养。”言罢,她略有迟疑,问皇甫仪:“人若无灵魂,可会活下去。”

“行尸走肉?”皇甫仪顺势接过话来,“殿下,您怎么那么多古怪的问题,臣只是一谋士,不懂古怪的问题。”

头疼死了,殿下长大了,问题愈发古怪,她都做好殿下问些那方面的问题,可惜殿下成亲至今都没有问。

她有些苦恼,溧阳托腮,神思不知游到哪里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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