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68 章 没人会知道门窗关上之后……(2/5)
陆书瑾道:“还害怕吗?”
叶芹摇摇头,又点点头。
“今日状况突然,实在是太过危险,你应该吸取教训,日后万不可在入夜之后独自一个人乱跑。方才是你得了天大的幸运,能够遇上季少爷,若是没遇到他,你现在该是一具冰冷的尸体了。”陆书瑾并非存心吓唬她,叶芹现在还能活着坐在这里,完全是她的幸运。
风亭山庄那么大,两个人在其中乱转,相遇的机会能有几何?
季朔廷出现得及时,才能将叶芹救下。
叶芹自己也吓得不轻,连忙点头。
“那些人为何要追杀你?”陆书瑾放轻了声音,试探着问道。
叶芹的脸色猛地一变,也不知道是想到了什么,浑身都颤抖起来,瞪圆了眼睛道:“我、我去找哥哥……但是他们,他们……”
陆书瑾握住她的手,掌心与她相贴,给她温柔的安慰,说道:“别害怕,已经过去了,你若是不想说,那我便不问,不会再有人伤害你了。”
叶芹是个很好哄的人,也并没有想象中的那么胆小,她只慌乱了一会儿,就很快在陆书瑾的安慰之下缓和了情绪,且像是很想将自己看到的事情说给她,努力组织了语言道:“我醒来的时候没见到哥哥,便出去找,就有人带我去了秦姨那里。我在那里坐了许久,直到天黑下雨,哥哥也没来。”
“嗯,然后呢?慢慢说。”陆书瑾给她鼓励。
“然后秦姨突然让我躲起来,把我塞进了柜子里,我就看到哥哥进来,他与秦姨说话。”叶芹的眼眸之中布满惊慌,手指止不住地颤抖,却仍是道:“说了什么我没听见,但他离开之后,他身后的人便拿了刀对秦姨动手,但是有一个人阻拦了他们。”
“阻拦他们是何意?”陆书瑾问。
“他们要杀秦姨,那个人不让杀,跟他们打在一起,砸了很多东西。”
陆书瑾沉思,一时不知道这个出面阻拦的人究竟是本来就负责保护秦兰兰的暗卫,还是第三方人。
可若是秦兰兰真的有暗卫,又为何只有一人?
“他阻拦了,但没成功,是吗?”陆书瑾追问,“秦庄主还是被他们杀了。”
叶芹顿了顿,却慢慢摇头,说道:“秦姨,不是被杀的,那些人没碰到她,但她突然倒在地上,吐了很多血,然后就……就死了。”
她说着,又抹起眼泪来,低声哭泣。
“什么?”这话入了陆书瑾的耳朵,却让她猛然震惊,盯着叶芹问道:“你看清楚了吗?秦庄主当真是吐血而亡?”
叶芹用手背摸了一把眼泪,然后点头,“我就藏在柜子里,看得很清楚。”
叶芹绝没有说谎,否则她完全可以隐瞒看见了叶洵一事,但依她所描述的,秦兰兰压根不是死于叶家之手,她是被毒死的。
叶洵若是下了毒,根本没有必要再派人去杀她。
杀害秦兰兰的,另有其人。
“后来我太害怕了,不小心从柜子里摔了出来,才翻窗逃跑。”叶芹说:“再然后就遇到了朔廷哥哥。”
之后的事,陆书瑾就目睹了。
叶芹见她久久不说话,胆怯的眼神投向她,嗫嚅道:“是……是哥哥杀的秦姨吗?”
陆书瑾摸了摸她的头,“不是你哥哥杀的,但……”
但叶洵的确也是要动手的,若不是秦兰兰被毒死,恐怕也会葬身于叶洵之手。
可将这告诉叶芹又有什么意义?叶芹的生命里,只有一个兄长,她甚至都没提起过父亲以及其他兄弟姐妹,整个偌大的叶家里,唯有叶洵对她来说是亲人。
陆书瑾一时说不出话来,不知该如何回答。
她安抚了叶芹两句,让她不要想太多,这一遭淋雨受寒,又惊吓至此,必定会大病一场,倒不如早些休息,等雨停了就赶紧下山去。
待叶芹躺上床之后,陆书瑾出了门就直奔萧矜的房中。
萧矜不在房中,而是在膳房熬煮姜汤。
见陆书瑾着急忙慌的样子,问道:“怎么了?叶芹出什么事了?”
陆书瑾反手关上膳房的门,凑到萧矜的面前,招手示意他附耳过来。
萧矜极为配合地弯下腰,将耳朵贴过去,就听她道:“据叶芹所说,秦庄主并非被杀,而是被毒死的,我认为凶手另有其人。”
萧矜眉头一拧,脸色变得凝重,“当真?”
陆书瑾点头,将叶芹的话一字不差地重复给他听,萧矜一听便知秦兰兰是被毒死。
他拉着陆书瑾在一旁的矮板凳上坐下,倒是没先发表自己的想法,看着她问:“你有什么想说的?”
陆书瑾道:“我仔细想了想,若人不是叶家杀的,那么先将山庄内的人排除在外,就只剩下我们这些后来上山的人,除却你我,季朔廷,蒋宿,还有你兄长,那么剩下的人都有嫌疑。”
萧矜一听,她竟然也将梁春堰算在嫌疑里,顿时露出个轻浅的笑来。
陆书瑾顿了下,“你笑什么?我说错了?”
萧矜摇头,“不错,同二哥一起上山的有何湛与方晋,还余下一个梁春堰,此三人若是没有嫌疑,那么害死秦姨的人就是山庄之人。”
陆书瑾想了想,眸光轻动,透着一股子算计来:“我有一个简单的方法,可试他们一试。”
夜半子时,雨势仍旧磅礴,这场春雨在此夜成了灾难。
喻诚的伤不断往外流血,他用手死死捂住,咬牙强撑,来到墙边被废弃多年的空屋,推门而入。
房中的桌上亮着一盏灯,叶洵正坐在里面,房中有一股潮湿而腐朽的味道,有些难闻。
他浑身的雨水将整个屋子踩得泥泞不堪,那身黑色的大氅也显得不再华贵,杂乱的碎发被他一把往后撩起,露出光洁的额头。
叶洵的面容冷清,没什么表情的时候,带着股寒意。
喻诚瞧不起叶家,更瞧不起这个嫡子,他将刀“咣当”一声扔到桌上,轻嗤一声,骂道:“娘的,老子在外面累得要死要活,差点连命都没了,你竟坐在这里坐享其成?”
叶洵抬眸,仿佛没看到他凶蛮的怒意,只平静问道:“秦兰兰死了?”
“死了,被毒死的。”喻诚道:“有个不怕死的出来阻挠,幸好有人给那娘们投了毒,否则还真不好交差。”
叶洵早就已经知道秦兰兰死,且还是被毒死的,对此并没有感到惊讶,却还是明知故问:“既然她死了,你又为何现在才回来,遇到什么难事了?”
“这倒要问你!”喻诚想到此,便大动肝火,怒不可遏地指着他的鼻子骂道:“你们叶家都是些什么杂种?办事办得一塌糊涂,你自己执意要与秦兰兰聊两句话也就罢了,上山来办事竟然还带着你那个脑子被撞坏的妹妹,你知不知道她躲在那个房间的柜子里,看到了一切!”
叶洵眉宇轻动,没有应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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