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 章（4/5）

墨发披散垂落，混着血污紧贴两靥，掩盖病态的苍白。肤色冷白，睫羽长翘，狭长的凤眸中流光幽暗，漂亮得如月下银溪。

男人倚在嶙峋乱石上，身上尚有几分雷霆的余波。双指呈剑状并起，显然是他将殷晴乐从雷击下救出。

他的脖颈爬满蓝色的蛛丝图案，另一只手紧紧地按住腹部，神色抑制不住地流露痛苦。是玄赤宗为了避免他反抗，提前哄骗他喝下的毒酒在起效。

晏家准备生擒宴不知，因此寒毒并不致命，却能融入下丹田，伴随灵力流转传遍全身，一遍遍，循环往复地折磨他。

殷晴乐半跪在地上，胸脯急剧起伏。仿佛被余雷吓傻了，什么表白，什么开场白，彻底忘了个感觉。

“知——”她喊道一半，紧急收声，又想着要拉进和宴不知的距离，下意识起身。

剑气在脚边划过，于地面撕开长长豁口。灵光点点残留，划出亮暗分明的界限。宴不知周身灵力流转，肆无忌惮地展露杀意，他指尖轻颤，真气散乱又迅速凝聚，开口的声音有些沙哑：“别动。”

殷晴乐又跪了回去，她双手高举：“我不动。”

宴不知虚弱至极，他浑身紧绷，神情如同做困兽之斗。但殷晴乐心里明白，瘦死骆驼比马大，宴不知的真气能压住余雷，要是施加在她身上，她能死个几百次。

“谢谢你救了我。”良久，殷晴乐小声说。

没有回应。

她小心翼翼地观察宴不知的神色：“我只是在深渊迷路，没有恶意。你也看到了，我弱得连雷霆余威都躲不开，根本无法对你造成伤害。”

宴不知依旧没有开口。

殷晴乐咽了口唾沫，鼓起勇气试探：“你伤得很重，需要帮忙吗？”

她自觉已经掏心掏肺表达诚意，尝试起身，宴不知剑气一抖，殷晴乐又跪了回去。

“走开。”宴不知长睫轻颤，眸中没有悲喜，未对殷晴乐一番话起反应。

殷晴乐不肯走：“我腿吓软了，走不动。”只要她不往后退，就是前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