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57 章 清冷影后今天也在撩我(2/2)

虽说许惊玉刚才还在劝她为自己多考虑一点,但进入这个任务之前,她和原身说好了的,要努力去过好原身原本的人生。

她会带着此时此刻,正在系统空间看着这一切的原身的目光,一同站在领奖台上。

上辈子不见春成功斩获多个奖项,还成就了两位女主演,这辈子她总不能做的更差吧。

高歌说完,又转目看向许惊玉。

“许老师你也就算了,可你就不为瑶瑶想想嘛你是影后奖拿的手软,那瑶瑶就不希望履历更辉煌一点吗”

“你也不想等电影播出来,人家说女主角演的什么东西啊这种话吧,瑶瑶应该也不想再陷入网络负面舆论了。”

这句话直击许惊玉的心。

许惊玉这辈子什么事都不在乎,唯独在乎辛瑶

开不开心,唯独会被辛瑶的事拿捏。

她知道辛瑶有多认真想拍好这部戏,为此倾注了多少心血。

她也当然希望,电影上映后是对辛瑶的一片夸赞。

别的不说。

高歌这张小嘴儿还是有点本事的,巴拉巴拉讲了一通,正讲到两人心坎里。

看到面前两人果然都犹豫了,高歌叉腰狞笑一声,连给两人说话道别的机会都不给,眼中诡异的光一闪。

“小的们上,把她俩给我分开”

比电影里的陆老爷还恶上三分,且更小人得志。

不过说笑而已。

剧里就算了,谁敢真的去拽许惊玉啊。

最后辛瑶和许惊玉说了好一会儿道别的话,并约好,见不了面就手机联系,才体面分开。

不得不说。

高歌的这个办法很奏效。

拍完戏后和许惊玉分开的第一晚,辛瑶就有点忍受不了了。

尤其是想到,自己接下来有半个多月都见不到许惊玉,也没法跟她好好说话,更难受了。

一下子,倒是很能体会到,剧里两位女主角的心情。

当时那种状况下,她们只会更难过。

但好在,辛瑶她俩还能靠手机联系。

然而,高歌比她俩想的还要歹毒。

辛瑶在思念许惊玉的时候,许惊玉的想念只会比她多,不会比她少。

吃完饭洗过澡待在房间里,分明辛瑶就在酒店同一层,极短的距离外,却不能去见,且之后半个多月都不能见,这让许惊玉愈发难受。

不过她并不是个循规蹈矩的人。

答应了还可以毁约,暂时不能见那就打视频。

靠坐在床上,许惊玉打开手机就给老婆拨了个视频通话。

想着待会儿辛瑶看到她惊慌又惊喜的样子,许惊玉眸中蕴点柔光。

没让她等太久,视频响过三声就被接起,画面一晃,接视频的人面容显露。

那一刻室内耀眼灯光下,猛然弹出的,是高歌那张狰狞的脸,张口就是咆哮。

“我就知道你最不老实肯定要给辛瑶打视频等你一晚上了我”

是高歌用让人无法拒绝的利益,收买了许影后的经纪人薛宁,偷偷把许惊玉手机里,她和辛瑶的头像和备注互换了。

许惊玉没想到薛宁有一天会狗胆包天至此,连她的手机都敢碰,给辛瑶打电话的心又急切,正落入圈套。

这一刻,看到对面高歌的脸,许惊玉瞬间明白一切,简直呕死。

啪一下挂了视频,指尖捏住手机时,目光森寒。

薛宁,你死定了。

在高歌无所不用其极的阻挠中,辛瑶和许惊玉简直糟心,只觉得日子一天比一天叫人煎熬。

她俩尚且如此,剧中两位女主只会更加痛苦,且她们过的还凄惨。

陆端静在祠堂里跪着,面色苍白,摇摇欲坠。

那天被陆老爷在院子里拉走带回来之后,她就被关进祠堂里。

陆父要求她跪着,不许起身,也不给她饭吃不给她水喝,要她好好清醒清醒。

陆母听见消息惊慌跑过来,要为女儿求情,被正在气头上的陆父一巴掌打在脸上,还摔了桌上的花瓶。

“你看看她这就是你养的好女儿”

而后陆母才知道,她端庄娴静那么多年,连说话声音都不敢大一些的女儿,竟然疯狂的爱上了一个女人。

更恐怖的是。

陆家封建,陆老爷更是封建中的老古板。

他左思右想觉得,那个居然爱上一个女人,且敢顶撞自己的女儿,约莫是疯了

他花大价钱,请了附近观里的道士来给陆端静驱魔。

那天,冬日里的阳光难得炽烈。

好几天粒米未进的陆端静,被人按着跪在院子里的蒲团上,脸色苍白嘴唇干裂,好似下一秒就会倒在地上。

偏耳边道士手中的铃声,默念的道文声,像蚂蚁一样爬进耳朵,让浑身泛起痒来。

陆端静撑着,抬起头看眼前穿着道袍,围成一圈在她身边又唱又跳又念的人,只觉得这个世界太荒唐,荒唐的可笑

她只是爱上一个人,爱上一个吸引她的崇高灵魂,怎么就疯了

陆端静觉得他们才是疯了

而后这些疯了的人,烧了一碗符水,按住陆端静的四肢,捏住她的下巴,就这样在阳光的照耀下,将那碗黑乎乎的东西灌进了死死挣扎的陆端静嘴里。

陆家荒唐,看似开明的温家也没好到哪里去。

温思故回家,就被温父亲手执行了家法。

一杖一杖落在背上,很快背部就皮开肉绽鲜血淋漓,她却脊背挺得笔直,半声不吭。

知道她从小到大都是这倔强的性子,温家决定将温思故送出国去。

去干嘛去治疗。

据说国外有一家医院很是出名,专治温思故这种病情,非常有效。

温思故自己就是医生,哪能不知道这种治疗手段,说是治疗,实则是简简单单给你注射一种药剂。

当药剂发挥作用,渐渐,你的思绪会变得缓慢,而后大脑开始放空、遗忘东西,直至最后彻底失去想法。

当你躺在床上,看着天花板,人还活着,大脑却是一片空白。

连想法都没有了,那确实不知道该怎么爱人了。

回家这么多天,温思故终于头一次出声,她看着那个看似开明开朗的父亲,只觉荒唐。

如果变成那个样子,还算活着么我宁愿死。”

她们只是爱上了彼此,怎么就变成一个疯了,一个得病了

在俩家为这件事闹翻天的时候。

陆母也因为这件事病倒了。

她本就身子骨不好,虽近来好起来,底子到底还是差。

尤其那天发生的事情,对她一个这辈子没出

过门的人来讲,简直是惊天动地的冲击。

天呐,她的女儿,居然喜欢上了一个女人同是女子,这怎么能

心里还震动着,陆母紧跟着被陆父打了一巴掌,当天晚上回到屋里就吐了好几口血。

此次后,震动打击和日渐变冷的天气,让陆母大病不起。

却还是撑着,偷偷去祠堂看了陆端静。

便也望见,她那个向来温柔端庄的女儿,依旧倔强跪在祠堂里的身影,誓死不嫁。

陆母回到屋里,坐在床上,止不住的落下泪来。

就这样在安静和泪水中坐了良久,她好似终于做下了什么决定,起身,将那晚桌上温了又温的药,倒进花盆里。

她是个笨的,被女儿拖着拽着,才有幸认识几个字,连书都不会读的。

她讲不出来什么大道理,可她知道,她也清清楚楚看得见,陆端静在这间宅子里过的不快乐。

唯独和温思故相处的那些日子,女儿变得开朗了,明亮了,也爱笑了。

连带着周围的大家也好起来,学起字来。

甚至她自己,不也这辈子头一次觉得快活么。

又或者说,生活在这个大宅院的女人,哪个不痛苦呢。

她这辈子,已经被困死在这暗无天日的院子里,每日每日沉默凋零。

就连死后也得葬在陆家祖地,成为墓碑上的陆沈氏,这辈子没有自己的名字。

她总不能让她的女儿,重演她这绝望痛苦的一生,也失去名字吧。

陆端静在祠堂晕倒后,被关进了自己房间,门窗封死,半步不许离开。

外面的太阳升起又落,就这样不知道过了多少天,房门才终于被打开,冬日的阳光照进来。

因为母亲去世了。

恍惚站在房间中央,听着这个消息的陆端静,好像听到个巨大的笑话。

向她通知消息的奶妈哭红了眼,递过来的一封信。

陆端静木楞楞展开,阳光下,那是母亲歪歪扭扭的字。

端静,当你看到这封信的时候,我该是不在了,但我是解脱的,甚至是快乐的

脸色苍白的陆端静站在光里,恍惚抬起头。

炽白光线下,她好像看见那个谨小慎微,一辈子愁苦的母亲,站在自己面前,温柔又悲伤的向自己轻声诉说。

“这座宅子,是会吃人的。”

“头一次来的时候,觉得这里好大啊,都看不到尽头。过两年又觉得小,无事时转一下就走完了。现在只觉得太大了,大的我这辈子也走不出去。”

陆母被这深暗的宅子吃掉了,最终成为墓碑上沉默的陆沈氏。

所以她不能,让她的女儿也过上这样的一生。

嫁到另一个宅子,沉默寡言郁郁寡欢一辈子,最终被另一个宅院吃掉。

尤其读书以后。

陆母知道了,什么叫做自由。

也才意识到,原来

她啊,是向望自由的,原来她那么想,从这昏暗的宅子里出去。

可她出不去了。

她知道自己的身体,她活不了多久。

索性便不活了,陆母将后来的药全部倒掉,一口没喝。

等她死后,没有不让女儿守孝出面的道理,那时候,被关了许久的陆端静就会被放出来。

之后在她的葬礼上,陆母安排了奶妈,和她院里的一群人接应,一起帮陆端静逃出去。

这就是陆母为陆端静做的打算。

以她的死做的打算。

信的尾端,母亲歪歪扭扭的字落在眼底。

端静,莫伤悲,勿回头

陆端静的眼泪止不住落下来,下意识往前走一步,想要拽住光里的母亲。

母亲却忽然一把推开了她,用生平最大的声音,简直是在嘶吼。

嘶吼着扯破这礼教,嘶吼着反抗。

“叫什么陆端静”

“我的女儿不必那样端庄也不必那样娴静你想怎么样就怎么样,你就是你”

“不要因为我的离去伤悲,离开这里吧,踩着我走出去,再带我一起走吧。”

“从今往后,你看过就是我看过。”

“大胆的向前走,不要回头。”

“走吧陆端静。”

“走啊陆端静”

拍摄这一场一幕戏的时候,高歌想要呈现出的是一个幻境。

就好像真的是已经去世的母亲,站在陆端静面前,嘶吼着叫她逃出去。

所以这一段是实景拍的,是陆母的饰演者文欣老师,站在辛瑶面前,哭喊着念出这些台词,哭喊着用自己的生命为女儿开辟一条道路。

那一刻。

轰然的。

像炽烈的风狂涌袭来,冲击着辛瑶的眼眸和心底,让她感受到蓬勃的生命力,和旺盛挣扎的情绪。

那是演戏的魅力,那是演员的魅力。

以至于这场戏过去之后,辛瑶仍沉浸在情绪中,久久走不出来,抱着文欣老师哭的不行,还哭喊。

“妈,我好想你,你别走”

文欣老师最喜欢她了,一口一个乖乖的叫着。

“好好好,我不走我不走。”

辛瑶入戏哭的这么伤心,叫许惊玉怎么忍得住,眸中闪过心疼,就要往那边走过去。

她才不管什么能见不能见的约定。

高歌横空出世将人拦住。

“许老师咱不是说好了,不见面呢,你又忍不住了,你上次打视频那事我还没说你”

许惊玉侧眸,看了她一眼,面无表情眸寒如冰,简直叫人打心底发寒。

哪怕是高歌这样缺根筋的家伙,也被这一眼钉在原地,寒气直冒,一句话也说不出口了。

许惊玉收回目光,没再看她,继续往前走。

这时候。

在文欣老师怀里哭完了,正起身抹眼

泪的辛瑶,也在泪光中看见了许惊玉。

那是她好久都没见到,也没能说过一句话的爱人,这一刻,思念爆发再也压抑不住。

辛瑶几乎是无意识的,跌跌撞撞往许惊玉那里跑。

许惊玉也正疾步往这边走过来。

两人像下一秒就要相拥的磁铁,向对方而去。

后面的高歌才回过神来,急得直跳脚。

“快把她俩分开啊”

女助理一把拽住她“导演你就好像那个恶婆婆,您消停的吧啊。”

高歌没忍住“我不也是为了这个家嘛”

最后实在是看辛瑶哭的有点惨,高歌还是松口了,冲那边喊了句。

“只能抱一次哦,就这一次”

哪用得着她允许,高歌和女助理说话间。

辛瑶已经扑到许惊玉怀里,像只离巢太久的ru燕,带着她的思念和眼泪撞在爱人心口。

终于闻到许惊玉身上那股冷淡浅香的时候,她的心猛然安定下来,眼泪却愈发汹涌止不住。

许惊玉又能比她好到哪里去呢,虽不至于哭,抱着辛瑶的指尖却暴露出她心情,止不住的微颤。

她已经彻底离不开辛瑶了,别说一天,哪怕一晚也不可以。

思念平等的折磨着每一个人。

然而剧组的相拥是短暂的,众目睽睽之下,终有分开的时候。

短暂相拥的后果是,让这场被迫离别的思念,来的愈发猛烈。

更离谱的是。

晚上回去休息,辛瑶发现,高歌特缺德的把她和许惊玉的酒店给换了。

一南一北,中间隔了20公里,开车起码得40分钟。

做导演缺德到这个份上,恐怕只有隔壁丧尸剧组的导能出来拼一下了。

躺到新酒店的床上,辛瑶已经从下午剧里的情绪缓出来,就是眼睛还有点肿着。

生理上的不适与心理上的想念,一同折磨着人,叫她在床上胡乱打滚。

好想她。

好想她啊。

好想去见她。

偏偏,导演逮住许惊玉偷偷打视频后,还强迫她俩删了对方的联系方式,让她们拍完戏才能再加回来。

辛瑶现在连联系许惊玉都不能。

就在辛瑶对许惊玉的思念快要爆炸的时候,忽然。

叮。

随手扔在床头的手机响了,是进来短信的声音。

辛瑶趴在床上丧了好一会儿,才爬起来看,点开屏幕,是个没有备注的号码发来的消息,简单三个字。

看窗外

在床上滚的头发乱糟糟的辛瑶愣了一下,过两秒才反应过来,猛扑到窗边,刷一下拉开窗户。

星光和夜晚的冷风落进来。

二层度假酒店的楼下,暖黄色路灯旁边,一个穿着黑色长风衣,连灯下剪影都漂亮的人,正轻靠车边。

见辛瑶望过来,抬起手,冲她轻轻挥了挥。

那不是别人,那是披星戴月,偷偷来见她的爱人。

辛瑶随手披了个衣服,转身就奔向楼下。

跑下去近距离的望着温柔灯光下的许惊玉,辛瑶眼眸差点又湿润起来,扑着撞到她怀里。

“你怎么来了。”

许惊玉早早伸出手,在辛瑶落进怀里时合拢手臂,将人紧紧拥进怀里。

嗅着辛瑶身上的味道,她觉得自己此刻才活了过来。

“想见你,就来了。”

“可是外面那么冷,你离我那么远,导演还删了我们联系方式,你怎么来的”

“不冷,不远,我记得你的号码,再多的问题都不是问题,不管怎样我都会找到你,越过一切来见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