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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身份高,入席便是跟着一帮高门主母坐在主位上,又因岁数小,瞧着像是个晚辈,所以在一群人中显得格外稚嫩,明艳的如同万绿丛中一点红,一眼扫过,便叫人能瞧见她。
定北侯府的及笄宴办的很大,不是在花园中办,而是在正堂中操办的,每个相邻的矮桌上的客人都是经过仔细安置调位的,十分正式,不像是那一日石清莲操办的赏花流水宴,还可以四处走动,他们落了座之后都是不能动的,抬著拿食更是有一套繁琐的规矩,石清莲落座于一群高门主母之间,彼此言谈间都有理有据,说起什么也都是一副平和温缓的模样,而大多数和她同龄的姑娘的位置都比较偏后,躲在正堂靠近门的地方偷偷三三两两的咬耳朵。
因是及笄宴,故而虽
没有男女大防,但也都是隔着桌的,男女分两边而坐。
石清莲表面上饮着酒,背地里偷偷抬眸,在男席那边找沈蕴玉的身影。
沈蕴玉果然来了,他穿着一身玄衣,坐在最角落处饮酒,大概是赴宴,所以他没带佩刀和百宝带,他头上只有一盏灯在摇晃,那一双眼偶尔抬起,在光与暗的剪影中,锋锐的像是一头狡诈凶猛的恶狼。
石清莲扫了一眼他的方位,便收回了视线,继续与旁边的夫人言谈。
那夫人大概三十岁左右,一脸关切的询问道:“你那日下帖子,但我去山中上香,未曾过去,听闻你院中出了事,康安帝姬晕过去、说是遭了人tóu • dú?”
四周的夫人们都眼眸灼灼的望过来。
石清莲只是摇头,道:“康安帝姬突发旧疾罢了,并非是有谁tóu • dú。”
当日那情景,显然没那么简单,但石清莲既如此说了,旁人也不好再窥探,便三三两两绕开了话题。
说话间,金襄郡主已从堂外走进来了。
金襄郡主时年不过十五,比石清莲还小上一岁多,她生了张圆脸圆眼,眉目骄纵,身穿红色锦衣鎏金纹对襟立领,头上梳着望仙九鬓,簪了满头珠宝,一眼望去金晃晃的。
按着大奉习俗,金襄郡主先在及笄宴上表演了一场舞蹈,博了满堂彩后,又与自己的母亲一道,给每个桌上的女客敬酒。
隔着大堂内无数的人群肩颈与矮桌酒杯,石清莲瞧着金襄郡主亲自给沈蕴玉斟了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