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 鲤馆(2/4)
一个停了酒保持清醒,饿了就馒头咸菜、饱了就坐回桌前继续勾画的人。
一个年近五旬、没有修为,已进入了人生享受阶段的人。
如今他带着久疏锻炼的身体,却要重新面对某种庞然大物,身上的官服和腰刀不能给他任何倚仗,他在这里连续好几天扮做一个平常的路人裴液按照他的步速缓缓走着,观察着两边的景物。
脚步忽然顿住。
他偏头望着街旁的建筑,约莫两丈的墙围起了一片后院,眼前的画面与脑海中忽然重合,那是丁玉康勾画出的某页线条。
去掉一切装饰和曲线,长街与房屋就排成了最简洁的线,而不只是这個角度,也不只是面前这面高墙,周边几栋都被丁玉康勾画了出来,然后被一根线连起。
裴液凝眉想着那幅无比认真的草图,看着面前的街景,他几乎想象到当时丁玉康是如何踩了好几个不同的角度来勾勒这片房屋的布局,可这样的意义是什么呢,布局就明明白白地摆在这里,什么都不会变,这幅图有什么好思考的呢?
直到裴液忽然意识到.他是翻不过这面高墙。
丁玉康的身影几乎一下清晰在面前,那日他就这样和自己一同站在檐下,只是他没有真气,也没有年轻矫健的身体裴液凝目思索着,将自己身体变得沉重迟钝,如果想翻入这面墙中,他得怎么走呢?
攀檐、迂回、从一个屋顶到另一个屋顶.渐渐的,一条与草图上一模一样的线出现在他的脑海里。
“打扰,请问一下,这间是什么院子?”裴液随手拦住一个路人,在他蹙眉之前举起手中的雁字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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