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彼得潘属于梦幻岛(1/2)

许梦

20XX年9月25日星期六阴

“算了吧,咱们回去吧。”我使劲拖住凌冰的手,在距离易楠家只剩一个转弯的路口停了下来。

“你难道不想问他?”

“回学校再问吧,以后总还有机会见面。”

“他既然回来了,为什么不事先告诉咱们。”

“凌冰,我真的不想去,我没什么想问的。”

“好,你不想问,我想问。”

“那你去,我不去。”

“不行,你必须去。”

“我真的不想。”

“你就当是陪我,陪我问问他为什么昨天在学校装作不认识我。”

我被凌冰拖着向前走,从昨天接了电话到现在,我被高温蒸烤的脑袋彻底搅成了一团。

如果这世上有一个易楠消息的关注排行榜,那首位一定非我莫属。

那整整半年的焦灼与担忧,每天无数次的查看邮箱和手机的日子,我都一天天数了过来。我无时无刻甚至在梦境里都在预演着易楠回来那天是怎样的情形。

现在他就在这道门里面,我本可以轻易的推开门,大声的质问你到底跑到哪去了,为什么突然没了消息,为什么又突然回来,可此刻的我却像忘记上发条的机械玩偶,说不出一句话。

半年的时间里,我设想过无数种可能,也许他弄丢了所有人的号码,也许他搬到了新的地方还没来得及收拾妥当,甚至也许他出了意外。但不管哪一种我都没办法说服自己,让自己相信他就那么突然的断了联系,就像现在也不愿意让自己相信他意外归来,却事先没有给我半点消息。

是不是一直以来我们都想错了方向。我,我和凌冰,我和凌冰一直藏在心底的那个“魔法守护小队”对他来说其实根本不值一提。

我又怎么能像个不讲道理的小孩子一次又一次问出他压根不在乎的问题。

“你好,你们。。。?”

凌冰扣过门的手还没完全放下,易楠已经开了门。

一年未见,现在的他戴起了眼镜,人看起来也清瘦了些。

我还没想好该用什么样的神情去应对他的脸,横挤出一个难看的微笑僵在冰冷的空气中。

凌冰积累了一路的情绪被他莫名其妙的问话方式彻底打翻,“你是不是也发烧烧糊涂了?!为什么突然回来不告诉我们。”

“不好意思,我有没发烧,但我确实遇到些问题。”

“什么问题?”凌冰怒气冲冲。

“有些事,我记不太清了。”

“手术?”

在接下来的半个小时里,我沉默的坐在易楠家的沙发上,听着他一句句回答凌冰的质问。一年前易楠趁暑期到外地与父母团聚,起初总以为是水土不服引起的惯性头痛,但随后视力和记忆力都明显下降,几番检查,最终诊断为脑垂体瘤。在父母的陪伴下他完成了手术和术后康复,所幸瘤体为良性,痊愈后对今后的生活不会产生太大影响。但对从前的易楠来说,由于瘤体体积过大,被压迫的部分神经还是变了样。

原来在我无数的设想之中,他选中了最坏的那个。这消失的半年他经历了身体的疼痛,眼前的模糊,记忆的消失,还有些什么是我根本想不到的。

在他残存的记忆碎片拼接出的过往里,我和凌冰早已变了形。

易楠显然无法想象我们之间从前有着什么样的友情,以至凌冰听到“手术”二字滑落下眼泪的样子,让他立刻变得紧张又尴尬,就好像新闻调查里那一幕幕走失儿童重逢的画面,早已长大的孩子面对突然出现哭得不成人形的亲人只剩一脸疑问和僵硬的几乎伸展不成拥抱的双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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