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苗师傅则是在大闹了婚礼之后,回到家中,也在一月内嫁了人,却是选择了远嫁。

结果苗师傅嫁了人,与丈夫感情淡薄,又三年前丈夫亡故,一年前回到了杭州,与她那师弟却是再没有见过一面!

苗师傅也是回到杭州之后才闻听那万师弟妻子难产亡故的消息,便在私心里以为都是自己当年闹得那么一场,才令得万师弟妻子身子受损,以至有了后头的惨事,苗师傅是又悔又恨,又愧又疚,只觉无颜面对自己的师弟。

若不是今日里被武馨安有意灌酒,她又怎会将实言吐露,这事儿积压在她心头良久,今日是边哭边诉,哭得那是一把鼻涕,一把泪,倒是是将心头的积郁一吐为快,这厢哭过之后倒是心头舒坦了,身子一歪便倒在了船头,竟是胸口起伏,鼻腔里呼呼作响,打起鼾来!

武馨安听的也是心满意足,回头吩咐船娘,

“把船划回岸上去吧!”

那船娘依命划了船回去,停好船后,刚要过来帮着武馨安扶起苗师傅,却只见这小小的一个姑娘,一弯腰便将自己那大个子师傅给扛了起来,居然还原地跑了两步,借着冲势一步便跨上了码头,末了还回身对那目瞪口呆的船娘道,

“今儿的事,你知我知,切切不能让第三人知晓,以后苗师傅若是问起,你便说你甚么也没听见!”

船娘连连点头,

“小姐……放心……奴家不会说的!”

武馨安点点头,便扛着自家师傅是扬长而去!

如此这般,武馨安便再不去拳馆,每日里除却雷打不动的练功便是跟着小程氏打理家务,这大小姐的名头着实比小程氏好使些,小程氏这么些年来对上对下,对内对外都是一派贤良温婉的模样,那些有手艺能寻到下家的下人们倒是好说,给够了遣散的银子,跪下来磕个头,倒是痛快走了。

却是有年长又身无一技之长的,再若是贪图武家安逸不肯到外头再寻新东家的,拿了银子也是跪在地上,哭哭啼啼不肯走,小程氏好言相劝,反倒被他们认为事有转机,越发哭闹着要跟着主家去南京了,小程氏不好拉下脸来做恶人,便支了武馨安去。

武馨安出去立在那里,却是一句相劝的话都不说,只冲着那些人嘿嘿一阵冷笑,两手交握将那骨节捏的咕吱作响,那些人原来还想仗着主家仁慈多要些银子的心思,立时便熄了大半,这厢纷纷起身,提着包袱便如见着鬼一般,头也不回的出了门。

大小姐那一拳头,众人可是都去瞧过的,这要打在人身上,不死也要去半条命,夫人性子温和,大小姐可是没那么好的脾气,这可是官家家眷,便是他们被打了也没处说理去,还是走了好!

大小姐出面遣散了下人,又有老夫人那里,却也是个麻烦事儿,付氏老夫人的性子,向来抠搜惯了,是这也舍不得,那也舍不得,一家子出远门只预备了十辆马车,可光老夫人的东西便要占上三车,小程氏是能省则省,不想多出银子再雇马车,便支了武馨安去同付老夫人商议。

付老夫人对上孙女亦是半分不相让,

“这些物件儿都是跟随我多年的老东西,一件我都舍不得,谁要是敢让老身扔一个东西,那……我……我便是死都不去南京了,就守在这杭州的宅子里!”

她这套对上小程氏自然有用,小程氏说不得还要哄着她,惯着她,生怕老人家当真不去南京了,传出去坏了贤良的名声,只武馨安本就是个不在乎脸皮的,闻言是大喜过望问道,

“依着祖母您老人家的意思,这是不跟我们去南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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