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八章卡洛斯队长（2/2）
而这回报，要足以让他能娶到那位总督的小姨子。
“科尔特斯大叔，你会如愿以偿的。”
既然明白了科尔特斯的意思，卡洛斯满口答应了科尔特斯。
原本还唠唠叨叨的科尔特斯停下了嘴。他第三次笑了起来，并举起一枚小小的十字架。
卡洛斯伸出手握住了科尔特斯的手和十字架，在一番对光明神起誓后，他又亲吻了十字架。
再接着，科尔特斯把自己的方法告诉了卡洛斯。
天慢慢黑了下来，没有人注意到，一道黑影朝着海边的方向飞去。
傍晚，除了负责警戒的士兵，探险队中活着的、包括早上受伤的那些全部都在临时营地中心的空地集中。
卡洛斯穿戴整齐，在博格、罗宾、佩德罗和奥利德等人的陪同下登上临时搭建的木制平台上。
当卡洛斯在平台的中心站定，数百双眼睛齐齐射向了他。
扫视了下面的士兵，卡洛斯深吸了一口气，他说道：“伙伴们，我们的科尔特斯队长伤了，卧床不起。但他的事业还将继续。我们将不该气馁和沮丧，而应该向那些打死打伤我们同伴的敌人复仇，我们要么胜利，要么牺牲，皆由天定。不要让亵渎神明的敌人问我们：‘你们的光明神在何处？’为光明神的圣名而战，为正义而战，无论死亡还是胜利，你们都将永垂不朽。”
卡洛斯自认为说的慷慨激昂，可他明显高估了自己的感染力，也低估了这些乌合之众对名誉、荣耀等精神财富的轻视。
他的演讲刚完，下面就是一片嘘声。再接着，便有人大喊道：“我们是和科尔特斯签的合约，现在他不能主持了，那么我们有权要求回家。”
此人的话音刚落，便是数十人的叫好声。
叫好声此起彼伏，并且具有传染病般的传染力，先是几十人，接着上百，到奥利德拔枪朝天空开了一枪前，几乎所有人都在喊“黄金”和“回家”。
枪声响起，操场上顿时静了下来。
奥利德铁青着脸，如同一尊恶身。他威严的扫视了一周被他所慑的士兵，然后甩了甩还在冒着青烟的shǒu • qiāng，大喝道：“乱叫什么！你们这些兔崽子，先听卡洛斯副队长说完。”
卡洛斯清了清喉咙，并朝一旁的胡安使了一个眼神。
胡安会意。他走上前，将一个小包裹递给卡洛斯。
当着所有人的面，卡洛斯将包裹慢慢的打开。
包裹内是数十件金首饰和金饰品，不用说，这些当然就是探险队在波通昌得到的黄金的全部。
看到黄金，所有人的眼睛都直了，目光中满是贪婪和欲望。
卡洛斯旁若无人的将手指插入黄金饰品中，抓起一把，然后松开，让黄金自由落体的堕落下。
“那我们来说点别的吧。我们来新大陆是为了什么？或者说你们来新大陆是为了什么？不用回答，让我来说，是为了黄金。这里，是我们在波通昌得到的黄金，如果谁想要回去了，我可以把按照出发前的承诺，将黄金分给你们，然后大家从此分道扬镳。但我事先要说清楚，这些金饰品不过是些含金量很低的玩意，你们拿回去，若是按五百人来分的话，那么每个人平均分不到5个比索。这点钱甚至还不够回一趟西班牙的船钱。你们大声的告诉我，你们抛家弃子来到这里，为的就是五个比索吗？难道你们不想要更多的黄金了吗？”
这最后两句，卡洛斯几乎是吼出来的。
他的话起了作用，那些原本喊着要散伙的士兵现在不再言语了。一些人开始思索，思索留下和回去的利弊，他们得出结论——就这么回去了，不值。
可仍然有很大一部分人，他们被印第安人所展现出的强大的战斗力吓着，认为命比钱重要。
这时候，贡萨洛·德·桑多瓦尔登场了。
只见他站到卡洛斯的旁边，身上也没穿板甲，而是穿着一件破破烂烂，满是孔洞的棉甲。
一些眼尖的士兵已经认出了，这件棉甲正是白日贡萨洛和森波亚尔人战斗时穿的那件。
贡萨洛·德·桑多瓦尔上前一步，好让所有人能更清楚的看到自己——确切的说，是自己身上棉甲的孔洞。
他伸出钢铁般的手指，指了指棉甲上的一个孔洞，然后大声道：“你们知道我这件棉甲上的孔洞是怎么来的吗？”
贡萨洛·德·桑多瓦尔这句话用都是反问而不是疑问，所以他一说完，便自我解答道：“对，是今早被那些印第安人的黑曜石箭射的。可他们的武器也就仅仅如此了。那么多的箭，却没一支伤到我。你们再问问那些受伤的士兵，若不是他们贪图凉快把钢甲和棉甲都脱了，他们会受伤吗？”
贡萨洛·德·桑多瓦尔的话对，但不全对。印第安人的大多数黑曜石武器虽然对钢甲无可奈何，但对于棉甲还是有很强的杀伤力。特别是黑曜石的大砍刀，许多身穿棉甲甚至钢甲的士兵就是被这种武器砍伤甚至支离破碎的。
不过在当时，几乎没有人把细节弄得那么清楚。
贡萨洛·德·桑多瓦尔的现身说法让摇摆不定的人回忆起了自己或者同伴在钢甲的保护下刀枪不入的情景，他们对于印第安人的自信心和优越感又回了来。
这时，卡洛斯适时的再次承诺道：“他会遵守科尔特斯曾经对所有人的许诺，他和科尔特斯只会拿走五分之一在探险过程中发现的黄金。在另外留下五分之一献给西班牙国王兼神圣罗马帝国皇帝的查理五世国王后，剩余的部分则由军官和士兵均分。”
这一套组合拳下来，让绝大多数的士兵终于回心转意，答应继续留在探险队。
当然，并不是每个人都能被说动。
大约有二十多人就执意到要回到古巴岛去。
这让奥利德和贡萨洛恼怒万分，奥利德甚至一度将手握在了剑柄上。
自古扰乱军心、临阵脱逃者，只有一个字——杀！
但卡洛斯却出奇的大度。他不仅允许这些人离开，而且还匀出了一部分黄金给这些人，作为他们为自己和科尔特斯效劳的报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