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第一堂文明课（5/5）

“好可怜。”云屿暗暗嘀咕着。

“啥？”夏岚没有听清。

“这些怪物好可怜啊。”云屿皱着眉头。

夏岚抬起头看了眼屏幕上那张绿色的脸，丝毫没看出一丝一毫的值得可怜。她暗暗摇摇头：“我觉着很恶心，我希望它们全部死掉。”

圣达妮似乎看出了台下一些心思细腻的学生的不忍，她连忙补充道：“这些怪物杀死过无数人，就在现在，联邦外围的蛮荒之地上，仍然游荡着难以计数的怪物。它们是开拓者们的噩梦。所以，对它们的仁慈，就是对我们自己的残忍。”

安定了学生们之后，她再次敲下按钮，令人不安的绿色僵尸终于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片荒野，这片荒野上没有任何建筑，只有纵横的山脉，山顶稀稀落落地长着几棵云杉，绿草如帘子一般，从半山腰垂落，一直铺到山下的河谷。河谷的尽头，是一大片繁花草原，几只雪白的绵羊点缀其中。

“太美了！”学生们惊呼起来。他们大都是从转生舱一出来，就踏进了学院，所见的都是堆砌的人工建筑，这是绝大多数人第一次见到纯粹的自然。

“很美吗？”圣达妮露出一个神秘的笑容。她敲了一下按钮，屏幕昏暗下来，一轮弯月挂在山顶，那繁花草原上的绵羊不见了，绿莹莹的僵尸正在漫无目的地游荡，一个外表奇异的绿色怪物在山腰处闪烁着，火苗从它身体的每一个缝隙窜出来，最终，它在众目睽睽之下炸开了，山腰处被炸出了一个可以见到石头的弹坑，如绿色毛毯上的破洞般丑陋。

“这是这片美景晚上的景象。”她说着又敲了一下按钮，一轮旭日把半边天空都映得通红，月牙被这阳光驱赶到一旁，游荡中的僵尸惊恐地抬起头，仰望着那轮偌大的太阳缓缓升起。还没等台下的学生们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熊熊烈焰就在它们身上爆燃起来。它们张开嘴巴，发出无声的哀嚎，最终在烈焰中化为一缕青烟，只剩下几块腐肉在地上漂浮。

“这就是蛮荒之地。”圣达妮介绍说：“很美，也很残酷。在这里，没有联邦的庇护，没有法律，没有火把和红石灯，你们只能靠手中的武器和学院里学到的生存技能保护好自己。”

“如果你们谁选择了开拓专业，那恭喜你们，以后你们会有机会亲自来到这里的。”圣达妮深吸一口气，像是在呼吸草原上清新的空气一般，“我曾经去过蛮荒一次，不得不说，白天的蛮荒美得令人窒息。”

学生们一阵交头接耳。夏岚突然想到了选专业那天，楮望对她的阴阳怪气。“如果你后悔了，可以来找我，我可以帮你改专业。”

不就是开拓么？不就是和那些怪物打架，在荒野里活下去么？有什么大不了？

她在心里骂了自己一顿，至少，自己有机会看到外面的美景。

“别害怕。”墨阳不知何时已经凑过身来。

“才没有！”她愤怒地抗议：“你不也选了开拓专业吗？你别比我先害怕就好！”

她才不需要他的关心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