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9.最终名次(2/2)
纪和玉能走到这个位次,已经称得上奇迹了。
眼下,直播间里的气氛简直称得上喜洋洋的。
咱们华国男单今年可真牛啊尤其是小玉,一上来就整了个第四,这也太神了当年叶甫盖尼头一次参加冬奥会的时候哦,那时候叶甫盖尼已经20岁了,那没事了。但总之、总之升组的第一年第一场大比赛就撞上冬奥,还能拿第四,真的牛炸了哇
啊啊啊小玉总算有冬奥的成绩傍身了,一升组就拿这么高的名次,直接刷新了华国的历史记录,我看那帮黑子以后还敢怎么诋毁小玉。
黑子们肯定会说,并列第四可不是真的第四,但是无所谓我会出手小玉下一个赛季冲冲冲,请务必狠狠打那帮人的脸哇
555刚刚看到有个镜头一晃而过,好像是华国的选手席,我隐约看见小玉身上扎了好多针在那边休息,小玉真的辛苦了tat要好好休息千万别太累了啊。
楼上的,你这么一说我好像也看见了,只是没太看清楚,就看到一点亮亮的东西,我天原来那是针吗虽然知道运动员赛后针灸理疗挺正常的,不过看到小玉在现场就已经扎上针了还是觉得冲击力有点大,应该是比赛很辛苦吧
小玉今天火力全开,精神和身体都是高度紧绷地完成比赛的,肯定很辛苦的,不过看起来小玉还能和蒋神有说有笑的,应该是状态非常不错,心情很好的样子,对小玉来说,能滑好今天的比赛肯定比什么都重要啊。
而此时,离开候分区的波尔卡诺也在纠结他和纪和玉的排名问题,最后决定还是不要多想了,并列第四也是第四,怎么能不算是完成了自己赛前的“军令状”呢
自由滑的比赛在最后三位顶尖选手的压轴出场中缓缓落下了帷幕,最终的结果也没有多大的悬念,叶甫盖尼仍旧以他最顶尖的难度、最高的动作质量,以他支配性的优势夺得了本届冬奥的金牌,而银牌则被今天状态爆棚,跟纪和玉一样做到了完美的藤原野瑶摘得,奥本海默则获得了铜牌。
在这三人中,哪怕是取得了铜牌的奥本海默,总分也达到了32034,比纪和玉高出差不多6分,而6分,一组高难度跳跃才能勉强追回的分差。
在这三人中,哪怕是在纪和玉看来存在着用刃错误的藤原野瑶,抑或是完全靠着裁判的偏爱“上位”的奥本海默,也都掌控着人类可以掌握的最顶尖的难度,远非如今的纪和玉可以比得上。
别看纪和玉貌似取得了第四,离获得奖牌只差一个位次,但这一个位次,实则犹如天堑,必须要在这个项目里深耕到极致,才有可能捅破那层虚无缥缈、可同时也无比坚韧的薄膜。
象征着花滑巅峰的三座大山,从来都不是那么轻易就能逾越的。
第四名这个成绩,对如今的纪和玉来说已经是一个莫大的奇迹了,哪怕纪和玉对自己的水平挺有自信,在比赛开始前,也没敢设想这样的结果。
然而,当颁奖仪式开始时,纪和玉却是出神地凝视着领奖台上的三位选手,思绪已然飘到了很远、很远。
怎么会有运动员对自己的成绩感到满足呢
他当然不会满足。
虽然第四名已经彻底突破了华国男单的历史,但这还不够,这还远远不够。
他的目标是、也只会是那最高的领奖台。
纪和玉深知,在通向最高领奖台的路上,需要面对的远不只是这些已经达到了这个项目巅峰的顶尖选手,还有无数和他一起向这个位置发起冲锋的、和他一样每天都在进步的选手,以及裁判苛刻的判分标准,以及西方媒体不怀好意的舆论攻讦。
这条路曲折、坎坷、漫长、艰难,尤其是对一名华国选手来说。
但这条路,他又非走不可。
要继续提升自己的难度,要将自己柔韧性和节奏感的优势发挥得更出色,要向刁钻的裁判进一步展示华国选手无比强大的实力,要向西方观众和西方文化传达来自东方的美丽与音乐。
在通向世界最高的领奖台的这条路上,他所需要做的还有很多。
但其实,他所需要做的又很少,少到仅有唯一的一件事。
那就是努力、努力再努力,训练、训练再训练。没有一个奇迹的诞生是源自空中楼阁,世人眼中的天才虽然离不开那1的灵感,但永远都建立在99的汗水基础之上。
“小玉”坐在纪和玉身边的蒋一清,察觉到了少年周身微微起伏的气势以及空气中渐渐流泻而出的激荡、焦灼的气氛,一时有些担心,纪和玉是否会给自己过大的压力。
然而,陈长兴却悄悄拍了拍蒋一清的肩膀,对他轻轻摇了摇头。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一套调节方式,这么久时间的相处下来,陈长兴已然发现,对纪和玉来说,压力和动力的界限已经模糊到了一种不可思议的境界,而这也是为何少年总是一副不知疲倦的模样的原因之一。
或许,“打鸡血”对纪和玉来说,未尝不是一种心灵上的成长吧。
“比赛结束后我们还不急着回国,到时候还要参加闭幕式的,可以先休息几天,然后你陪小玉在雾都转转,就当是散散心也好,”骆温明低声道,“你们年轻人之间,应该更有话题可聊,一清,你自己也是,别太有压力,好好玩几天吧。”
闻言,蒋一清点了点头。
比赛结束后,纪和玉被队医勒令留在选手村好好休息一晚,只好乖乖躺在床上长蘑菇,顺便回复一下vb和vx上大家给他发的消息。
与此同时,住在纪和玉隔壁的蒋一清则接到了一个电话。
“阿澈哟,稀客啊稀客,我还以为你忙着准备比赛没空联系我呢。”看清了来电人是谁后,蒋一清便没个正经地插科打诨了起来。
再忙打个电话的功夫还是有的。
“没劲,”蒋一清无语道,“说吧,又有什么事要找我”
就不能是恭喜你跟和玉拿到了不错的成绩。
“得了得了,恭喜小玉可以,恭喜我就免了吧,好歹比赛这么多年了,我也该拿个稍微看得过眼的名次了,”蒋一清自嘲道,“你就直说吧,有什么事找我”
没什么事,我就是问一下,你比完赛是不是没什么事了,要不要来看我的比赛
高山滑雪的比赛开始时间比花滑要迟一周,因此现在还没有开赛。
“啊,本来你叫我我肯定是会去的,可是我才刚答应了陈教和骆老师要陪小玉在雾都散散心诶,人家年纪还小,我还是陪他吧,你的比赛没啥好看的。”
电话那头沉默了一下。
云澈深吸了口气,将心底那些古怪的情绪压下,这才道“你可以问问和玉,如果他愿意的话可以一起来,不愿”
云澈本来还想说一句“不愿意就算了”,但话到嘴边却是有些说不出口,只得生生顿住,幸而蒋一清并未生疑,干脆地答应了下来。
挂断电话后,云澈的神色总算一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