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7.负的距离(1/4)
二人回到客厅时,就见云母正跟纪和玉聊得开怀,纪和玉明显没有先前的防备,整个人处于十分放松的状态,脸上也有了笑意,似乎已然忘记了先前那一茬,仿佛他只是来云家做客的普通客人一样。
前提是,他左手腕子上没有戴着那个玉镯的话。
就见纪和玉白皙纤细的腕骨上,赫然挂着一只莹白的羊脂玉玉镯,那镯子水头很足,成色极好,玉质温润细腻,看起来很是漂亮。
只不过,那戴着玉镯的腕子更加漂亮。
“你妈动作还挺快,”云父忍不住对着儿子低笑了一声,“也好,戴上了我们家的镯子,就是我们家的人了。”
云澈没有回话,落在纪和玉腕子上的目光有一丝复杂。
那莹润白皙的肌肤、精致微凸的腕骨,他不知触碰过多少次,甚至能清醒地回忆起指腹摩挲他手腕内侧时的微凉触感。
云澈一直知道,那双腕子很漂亮。
只是他从来没有想过,那只常年戴在自己母亲腕上的玉镯,竟然也能戴在纪和玉的手腕上。
玉镯的尺寸是根据女性平均的腕围设计,对男性来说,若是手太大或手腕太粗可能就戴不进去,至少也不会如此合适,但与成年男性的平均体格相比,常年从事花滑训练的纪和玉骨架纤细一圈,腕子更是细得一手就可以圈住,却是能恰如其分地将其戴在手腕上。
这是云家历代女主人代代相传的镯子,在从前是“当家主母”的身份象征,即便后来进入新时代,再没有这样的说法,这个镯子也代表了长辈乃至整个云家对这桩婚姻的承认,以及对未来的“女主人”的认可,对两人长长久久、永不分离的祝愿。
自己“离经叛道”至此,带回来的并不是一位“女主人”,因此云澈从未想过这个镯子也会有戴在纪和玉腕子上的一日。
他这次带纪和玉回家,虽然心里觉得父母应当不会不喜欢纪和玉,但到底没有全然的把握,之所以一路抱着纪和玉回家,也有让父母看见自己的决心的意思在里面。
云澈原本想着,父母认同纪和玉就已经很不错了,没想到就这一会儿的功夫,母亲竟然连她戴了几十年的镯子都给了出去
只是,纪和玉知道这个镯子是什么意思吗
看纪和玉跟他母亲相谈甚欢的样子,想来是不知道吧。
云澈有些无奈地想着。
“聊得不错,嗯”云父直接越过了云澈,自如地在纪和玉身边坐下,沙发的微微下陷令纪和玉的脊背下意识一僵,不过经过刚刚与云母的交流,他的精神已经放松了不少,这会儿已经能够神色如常地对云父点点头,接着道“是的,伯父。”
“你这孩子,刚回来的时候不是还跟着阿澈改了口”云母嗔怪地看了纪和玉一眼,“现在就这么一会儿功夫,怎么又开始叫伯父伯母了”
“太、太仓促了,”纪和玉面上微红,尴尬地解释道,“我和云哥也就在一起一年,也还没到结婚那一步,这不合适吧。”
“没到结婚的那一步”当事人云澈都还没说什么,云父已经皱起了眉。
云父容貌俊朗,与云澈足有七分像,只是在商场上打拼大半辈子,比之云澈还要有几分不怒自威的架势,纪和玉虽然不怕他,眼下见他露出了这副模样,也不自觉地向后靠了靠,避过云父过于凛然的气势。
云母见状,赶忙瞪了他一眼“你干什么呢,吓着我们小玉了收敛着点”
云父“变脸比翻书还快”,在妻子的“责问”后很快放软了态度,轻咳一声对纪和玉道“我的意思是,戴上了我们家的镯子,就该是我们家的人了。”
他这话一出,云澈就觉要遭。
果然,纪和玉先是愣了一下,接着满面通红,作势就要去摘腕上的镯子,结果却被一把按住。
云澈不知什么时候站在了他的身后,隔着沙发将人半护在怀里,制止了他摘下镯子的动作,柔声哄道“没什么,妈既然给了你,就戴着吧,和玉。”
“反正,迟早都是要给你的。”
“还是说,你没想过要和我永远在一起吗”
云澈这最后一句话,令纪和玉的动作蓦然一顿,最终还是没有摘下玉镯,小声回答道“不是的,哥,不是这个意思。”
“我知道,这不是你戴着他,能让我还有我父母安心吗”云澈哭笑不得地吻了吻他的发顶,全然不顾父母就在身侧。
纪和玉倒是没有忘记长辈在侧,被云澈这番动作闹得面上涨红,尴尬地轻咳一声道“哥”
“哈哈哈,没事,小孩子就该这样,”云母笑眯眯道,“年轻人就是这样,我们年轻那会儿比你们现在可黏糊多了你看看阿澈他爸,别看他现在人模狗样的,一脸正经,你是不知道他年轻的时候多能闹腾我”
云母拆起云父的台来毫不手软,连带着对自己儿子也没那么“客气”,接着道“小玉啊,你可千万别怕阿澈,他要是欺负你了、对你不好了,你只管来跟妈说,妈给你做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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