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97. 后悔药（2/3）

小溪喃喃道，“我知道，可我，控制不了眼泪。”

她用纸巾按牢清秀脸孔上通红的眼睛，声音很轻，“我只是，实在太伤心了。”

“你也知道，我家的情况不太好，我没得选。但本以为，只要足够努力，就能改变自身的命运。最终却发现，什么也改变不了。”

小溪出身于一个单亲家庭。父亲还在时，嗜赌酗酒暴力，从不拿钱养家，还最爱打她母亲及她。有等于无。所以小溪八岁的时候，父亲在酒醉后溺死在冬夜路边的水沟里，她并不如何伤心。

反正，一直以来照顾她的也是母亲一个人。

只是父亲死后，爷爷奶奶便以她不是男孩，无法继承香火的名义，将她母亲与她净身出户。那个时候，幼年的小溪看着泪水横流却一直护在她身前的母亲，暗自发誓：她将来一定要让母亲过上好日子，要出色到不逊色于任何男孩子。

一直做点小手工活dú • lì供养小溪的母亲在她初三那年病倒了。无视老师的惋惜与挽留，品学兼优的小溪在初中毕业那天退了学。未成年的她到处打工，直想挣钱养家，同时照顾母亲。学业上她也并未放弃，买了书自学，有空去附近大学阶梯教室蹭课听，五年内通过了自考本科。

参加这次面试前，她原本也有些忐忑，但想到这家公司历来打着的唯才是举旗号，还是鼓足勇气参与了这次招聘。

现实却给了她狠狠一击。

被羞辱的痛苦与希望转瞬化为绝望的情绪化做巨石，重重压在心口，让她无法呼吸，委屈与不甘涌上心头，所以泪水横流。

“十几岁时的年少无知，仓促抉择，便用整整一辈子都无法挽救吗？”

小溪茫然的看着佳树，似在询问：“那我还这么努力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