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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嫣皱起眉。

“姑奶奶，你抬头纹都要皱出来了。”萧霖马上说，“我会去劝劝江赟的，叫他少骚扰舒曼曼，行不行？”

凌嫣这才松气，解释道：“我不是觉得你朋友不好……”

“我明白我明白，”萧霖说，“但他不是我这样的好男人，对不对？”

凌嫣多云转晴，忍不住笑意，骂道：“以前没看出来，原来你是个这么没皮没脸的人。”

萧霖：“你看我在别人面前这样过吗？”

凌嫣被他搂在怀里，听他这么一说，忽然又想起林珍妮来。她迟疑了会儿，说：“萧霖。”

“嗯？”

“我还没去过你公司呢，你下回能不能带我去转转？”

萧霖一点没有迟疑：“好啊。”

她才又把心安回来。

就这么又过去一个多礼拜，凌嫣有了这样的机会。

她下班早了些，没有值班任务，手头的稿子也改完了。本来想买几个新鲜菜回去煲个汤，萧霖打电话来，问她能不能在他桌上看到一个特别函件。

凌嫣知道这个可能马上用得上，就给他送去了公司。

到前台时，她正要说话，碰巧见一个熟悉的身影从电梯走了出来。

那人明显也认出来了她，很不合时宜地僵住了，扫扫头发，打算就这么无视走过去。

偏偏前台太有礼貌了，叫住她：“林小姐，有个寄给您的快递。”

林珍妮这下想躲开也不行，只好走过来，顺手签了。

拿上东西之后，她和凌嫣对视上眼。

她的气势又拿了出来：“员工马上就下班了，老板不一定。”

凌嫣扬起手里的文件袋：“他把这个落在家里了，我给他送过来。”

这么亲密的用辞，林珍妮知道他们两个的进展有多顺利了。

她笑了笑：“是吗？萧夫人，那我就告辞了。”

凌嫣没有反驳，礼貌地微笑：“再见，林小姐。”

林珍妮走的时候，整个大厅的地板仿佛都在隐隐颤抖。

这两个女人一番无形的斗争让前台小姐陷入了呆滞，一时竟忘了凌嫣正等着在她这里登记。

凌嫣提醒她，她才如梦初醒，忙说：“您就是萧夫——萧总的女朋友吧？您不用登记的，可以直接上楼，十九层。”

另一个前台领她去了专供电梯，直接去了十九层，还为她引路去了萧霖在的办公室。

接待她的是萧霖的秘书，凌嫣见过几次，一个很严谨的年轻人，据说是他刚创业没多久的时候就雇佣的。

他告诉凌嫣，萧总正在开会，让她在办公室稍等。

没多久就有一个年轻助理端了杯热奶过来，说是听萧霖之前吩咐的。

凌嫣笑着接过来，道了谢，没急着喝，倒是先观察起了萧霖的办公室。

这里相当宽敞，但办公室里的配置很简单。办公桌椅，电脑，书柜，沙发，盆栽，咖啡机。

桌上的文件分类明确，一目了然。

她从老板椅上站起来，能看到右手靠后的地方，里面有个小房间，门半透明，里头摆了张床。

想必这就是之前萧霖提过的休息室。

有时候他忙狠了，会在这里睡下。

他们在一起之后，这种情况倒是很少。只要不是太晚，他总是要回来的的。

凌嫣知道他是想要她的“安心”。

从落地窗往外望出去，就是热闹的商业街。

向下看时，楼下的人与车都变成了小小的虫子，往四面八方移动。

天再暗些，这里就像她那天在飞机上看到的，是那个“光卵”的内部。

她真是站在一个了不得的地方啊。她想，这里可比她的三尺讲台要难站稳多了。

不知道萧霖偶尔站在这里的时候，心里想的是什么。

会不会觉得肩膀上的负担太重。

她在楼上看风景，殊不知她也成了别人眼里的风景。

总裁办的几个人围成堆儿偷看，在门口推开条缝，一个叠一个，那滑稽感，活像动画片里的人物。

一个说：“难怪萧总对林总就那样，原来是因为他喜欢这种的。”

另一个说：“我倒是觉得这样的好点，温文尔雅，说话好秀气，哪个男人想回家还看一张盛气凌人的脸？”

他这番话使他遭受了一番两个女同事的非人蹂｜躏。

“总之这次我赌对了，那林珍妮是真的没戏唱咯，来来来，银子都交上来。”

这小机灵鬼收钱收到一半，猛地察觉到一阵低气压，不由得后脖子一缩。

回头一看，果然是萧霖黑着一张脸，煞神似的站在他们身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