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2、防治传染病(3/4)

严岐伯话里话外都透露着对林知瑾的欣赏。

心里有种很难说清楚的沉甸甸的情绪。

沈溪跟着严岐伯去了他的宿舍帮他收拾了房间,又给他打了壶开水,倒茶缸里晾着,去人民饭店打了两个菜,一个清蒸鱼,一个西红柿炒鸡蛋,清淡又适合老人吃。

接下来严岐伯就是培训主力,别看老人家年纪大,有时候手都会抖,可一旦拿起手术刀,手抖的毛病立刻消失。他做的脾切除加大网膜后腹膜固定术还有脾静脉分流术比一般人强的多,沈溪跟着他也有很大的收获和提升。

六七天之后,秀山县的培训工作完成。严启明从干休所申请车辆来接他,严岐伯到林知瑾的坟头添了把土,这才跟严启明一块返回杭城。

除了培训医生的工作,沈溪他们医疗队的其它成员做的是全县的血吸虫病防治和救治工作,完成得差不过。

至于剩下的治疗工作,按部就班,由当地医生完全就可以了。

而且沈溪惦记着俩娃,担心因为她一直在外陆岭没法出任务,影响他的工作,她想尽快返回船山县。

送走严岐伯是上午八点多钟,沈溪马上去县邮局给陆岭打电话,电话接通后,沈溪问:“俩娃还好吗?你没觉得带他们俩吃力吧。”

陆岭弯弯唇角:“你怎么不先问我好不好呢?”

媳妇总是把娃放第一位。

沈溪嗔道:“多大人跟娃争。”

陆岭声音带着笑意:“他俩可比你在家的时候乖多了。你那怎么样?还顺利吗?”

沈溪回答:“剩下的工作由当地医生做,再说我拖家带口的,不想长期在外出差,我再去大舅家看看,就回去了。”

“什么时候回来,我去接你,明天就是周日,明天能回来吗,我正好去接你。”陆岭说。

“太远了,来回折腾,我是医疗队领队,还是跟其他医生一块坐长途车回去就行。”沈溪不想让他来回奔波。

可陆岭坚持来接她,俩人就商定好明天送走医疗队,就离开秀山县。

——

送走严岐伯,沈溪返回大榆树生产队,叫上张满仓的儿子张小顺一块去县城。

他们先是去了供销社,沈溪第二次来秀山县就在县城供销社拿自行车票订购了辆自行车。他们这次去自行车刚好到货,他们买了自行车,然后又去百货商店买了缝纫机跟收音机。

买完大件,她又给张满仓一家每人买了一套衣服,还有罐头、麦ru精、红糖、奶糖、糕点,看她买这么多东西,在大街路边看着牛车等她的张小顺挠挠脑袋说:“你咋买这么多东西,我们家人都不好意思收。”

他能这样说,沈溪对他很有好感。

赶着牛车拉着这些东西返回大榆树生产队,看到的社员都羡慕坏了,本来这几个大件都拿苫布盖着,他们非要让张小顺停车,把苫布揭开,围着这几样东西看个不停。

虽然已经是七七年,可在这样的小村子,谁家买了自行车带来的轰动效果就跟九十年代买私家车差不多。

更何况不只有自行车,还有缝纫机跟收音机。

这下张满仓家阔气了,一下什么都有了。

他们都说张满仓捡回来的小闺女出息了,给他们家买这么多东西来。

张满仓运气也太好了。

自然也有人说沈溪长得像林知瑾,现在四五十岁的人都跟林知瑾是同龄人,觉得沈溪像林知瑾并不奇怪。

于是就有人告诉他们沈溪就是林知瑾的闺女。

沈溪想他们肯定是从张满仓那儿听去的,这也没有什么藏着掖着的。而且她要领回家里留下来的宅基地跟破房子,大家总会知道她是林家后代。

不出所料,社员们都很惊讶。

正在上工的葛春花跟正安排人清理钉螺跟粪便的张满仓也被人叫回来了,就连张小顺的媳妇也从地里赶了回来。

张满仓跟葛春花两口子不住地说:“你说你给买这些东西干啥,花那么多钱我都过意不去。”

沈溪笑道:“除了治疗血吸虫病,我也没什么能给你们做的,买点东西应该的。”

且不说养育之恩,就说张满仓当了十几年大队长,他肯定能保住林家的房子,要是换了别人当大队长,说不定房子早被人占了。

沈溪对这家人充满感激。

现在还没改革开放,凭借她的一己之力也改变不了这里的穷困面貌,她确实做不了什么。

而且其实张满仓家条件还是不错的,张满仓自己是大队长,张小顺在乡农机站上班,也是个不错的工作。

这一家子的生活跟别人家比,还是好的。

张小顺媳妇特别高兴,把三样东西看了又看,喜滋滋地说:“我结婚都没这几样东西,现在可配齐了。”

他们又赶着牛车往回走,社员们还依依不舍,一边跟着车走一边羡慕不已地议论。

到了大门口,刚小心翼翼地把东西抬下来,正要往院子里抬,突然一个妇女拨开人群,一下扑到缝纫机上,摸了又摸,扭头对沈溪说:“小溪,这些东西没我的份儿吗?”

沈溪有点懵。

你谁呀,为什么要有你的份儿。

葛春花嫌弃地说:“李二娥,你别碍事,我们要把缝纫机搬进去了。”

李二娥不接她的话,反而对沈溪说:“小溪,你还记得我不,当时你叫我大伯娘,我总看着你呢,你小时候跟我家小草一块儿,我一块看俩。”

沈溪想她就是火亮的妈,是张满仓的大嫂,两家人关系一般。

李二娥说了一通沈溪三岁之前的事情,还说自己看俩娃有多辛苦,她说:“葛春花自己又是怀孕又是生娃,哪有时间带你,还不都是我看着你。”

说着说着她就指责起沈溪:“你说你多没良心啊,大包小包东西往老二家拎,还买了三大件,就没见你孝敬我。”

她这话不是嗔怪,是抱怨,是责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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