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3、第 43 章(2/2)

沈多意有些僵硬,就像那株含羞草一样,但仍点了点头:“那我做晚饭给你吃。”

戚时安难得没有得寸进尺,也没有继续在嘴上讨便宜,他知道沈多意喜欢什么,说:“我这里有好多书,什么类型的都有,你可以随便翻。”

“你早说啊。”沈多意立刻从他怀里挣开,还给自己倒了一大杯可乐,端上就走了。戚时安失笑,拿了电脑跟在后面,准备看看行情走势,毕竟赔了钱要嫌弃他的。

他们两个窝在偏厅的沙发上,后来沈多意累了,就主动枕到了戚时安的腿上。硬皮书很沉,戚时安眼看着沈多意一点点把书盖在了脸上,渐渐睡了过去。

一觉睡到了下午,沈多意醒来时发觉自己在卧室的床上,连衣服都换了。他穿着戚时安的睡衣睡裤,裤脚和袖口已经被挽好了。

厨房里“咣叽”一声,他赶紧跑出去看,见戚时安把洗菜盆扣到了地上。

“醒了?”

“嗯,早上起太早,所以睡着了。”

沈多意过去洗了洗手,然后打开冰箱看看有什么食材,他刚要伸手去拿,就被后面环上来的手套了件围裙。戚时安在他身后系带子,挽了个标准的蝴蝶结。

“先说好,我会做饭,但厨艺没有特别好。”沈多意小时候早早承担了各种家务,虽然会做饭,但没仔细钻研过,他怕戚时安失望,又给自己找补面子,“不过拿手菜还是有的。”

戚时安说:“做什么吃什么,吃什么都说好,不挑。”

夜幕降临,今晚的万家灯火有了这里一份,沈多意主厨,戚时安打下手,两个人为了一顿羹汤忙活。一百年没启动过的抽油烟机终于运转起来,碗碟和勺筷也都从壁橱里出来透了透风。

四菜一汤,两荤两素,每人再外加一碗沈多意最拿手的炝锅面。戚时安拿了两个小盅,倒了一点白酒,说:“只能这么多,不能醉。”

沈多意问:“你怕我撒酒疯吗?”

“撒酒疯不怕,我怕你酒后乱性。”戚时安说完下了筷子,鸡汤狮子头清香四溢,他夹起一块吃进嘴里,咽下去才说,“你得清清楚楚的才好。”

饭毕沈多意做起了甩手掌柜,戚时安在厨房洗碗,他溜达到客厅往软垫上一坐,盘起腿静心消食。随便一扫,看见了茶几上他送给戚时安的那个笔记本。

沈多意拿起本子翻开,想看看戚时安用了多少,结果翻开后就舍不得合上了。他以为戚时安会工整地记一些工作事项,却没想到里面乱糟糟的,内容格外诙谐有趣。

“安妮没提醒我今天是交易日,非交割的持仓没有平掉,我看她是不想干了。”

“主力移仓,远期合约价格疯涨,散户迅速入套跟进,后市平息陷入滞涨,散户也会觉得自己像个智障。”

“今天会上着重讲了止损,但我不喜欢止损,笨蛋才止损,而我选择再战回血。”

“悉尼出差计划安排:冲浪、吃铁板烧、购物。”

戚时安一开始以为是电视里的动静,后来听见沈多意疯狂的笑声才觉得不对劲,他擦干手走向客厅,立刻羞/耻炸了:“你怎么随便看别人的笔记?!”

沈多意笑得肚子疼,耍赖道:“别人吗,扉页明明写着我的名字啊。”

“不许看了。”戚时安走过去抢,结果扑了个空。沈多意躲着趴在了地毯上,后背被压住也没放弃,继续念道:“1475没救了,五条阴线难看至极,得看看沈组长缓解心情。”

沈多意放声大笑:“关我什么事啊!”

身下的人笑得浑身哆嗦,戚时安被耸动的肩膀磕到了下巴,干脆放任不管了。沈多意更加肆无忌惮,他也不嫌沉得慌,安生趴着继续翻。

其中还有不少数据图和简易表格,也有正儿八经的议点总结,他挑着看,感觉把前后三年的分量都笑够了。

“绣球花的养殖方法和注意事项:腐叶土、园土与河沙混合,适时加入硫酸亚铁。植物心情暗示,每天对它说一次‘多多,你今天很漂亮。’”

“漂亮你个头!”沈多意不知该气该笑,直接翻到了下一页,仔细一看是那天培训会的要点总结。他没想到戚时安这么认真地听他讲,顷刻间又开心起来。

后面没了,他过电影似的压住边缘迅速看了一遍,发现空白页中有一张写着两行字。戚时安压着他说:“没有了,别看了。”

“我明明看见了。”沈多意翻找到那一页,“未见你时,怎会知道。暗渡陈仓美得像一枕黄粱。”

他把本子合上,翻身抱住了戚时安,说:“你每一面我都想知道,成熟的或者幼稚的,什么样都好,我都会喜欢的。”

戚时安托着沈多意的腰起身,直接把人抱了起来:“真的都喜欢?”

“真的。”沈多意看着他,眼中意味不明,“你要抱我去洗澡吗?”

热水逐渐在浴缸中蓄满,整间浴室都氤氲着白气,戚时安把浴袍和毛巾挂好,然后垂眸盯着蜷腿坐在水里的沈多意看。

沈多意抬手抓住隔挡帘:“我得拉上。”

刚刚还笑得那么嚣张,此时已经偃旗息鼓了,“哗啦”一声,所有景色都被挡住了。戚时安低笑,转身进了淋浴间,水声响起,他迅速洗完就擦干离开了浴室。

省得让对方紧张到连澡都洗不好。

沈多意听着门关上,忍不住松了口气,也终于不再拘谨。他舒舒服服地泡了个澡,泡完穿上浴袍吹干了头发。

戚时安没拿内裤给他,他只好系紧腰间的带子增强安全感。

卧室里只开着一盏床头灯,但也足够亮了。沈多意走向站在衣柜前的戚时安,没话找话道:“窗帘布好厚重,我家那种太薄了,不吸音。”

戚时安抓住他的肩膀挪到柜前,说:“这边位置以后给你用,后面一小间放换季的衣服,也可以用。刚才那身睡衣有点大,要不选一件T恤穿。”

沈多意伸手,还没碰到衣服就顿在了半空,他目光凝滞,然后从中间那格抻出了一条黑色蕾丝内裤。

“糟了,被发现了。”戚时安故作惊慌。

沈多意转身瞪视着他:“别告诉我这是你穿的。”

戚时安抢过:“当然不是我穿的。”他把内裤展开,边说边蹲下身去,“这是你选的那盒安全套里的,难道你以为我搞外遇?”

“……我没有。”沈多意微窘,忽然被握住了脚腕,他这才明白过来戚时安为什么蹲下身去,但仍难以置信地问对方,“你想干什么?”

戚时安摩挲他的脚踝:“帮你穿上。”

沈多意后退了一步,但脚腕始终没有挣开。一边已经套了上去,戚时安又去握他另一只脚,他抠着柜门委屈道:“你别太过分了。”

“我怎么了,我连擒拿手都没用。”戚时安不惮于露出禽兽面孔,仰头看着对方,“不是说我什么样你都喜欢吗?”

内裤已经被套在了小腿上,戚时安站起身的同时拉着内裤边往上提,浴袍的下摆阻碍着,提到大腿根时就什么都看不见了。

沈多意紧贴着衣柜:“太紧了……我穿不上。”

戚时安再也温柔不下去了,用力往上一提,迫使那点可怜的布料彻底兜住了沈多意的下//身,他把沈多意抱起来,咬牙切齿地说:“又小又圆的屁/股就得好好勒着。”

沈多意被放置在床头,他靠着两个软枕,感觉格外舒服,但戚时安笼罩着他,又让他倍感紧张。戚时安抬手按住他的膝盖,说:“你知不知道,曲着腿更危险。”

沈多意双腿紧并,脚趾都蜷缩着,他没顶嘴更没吭声,只缓缓地用食指点了下自己的嘴唇。

戚时安眼色一暗,低头吻了下来。

恍然间像做了场梦,再醒来时已经疲倦不堪。

股/间粉白一片,痕迹和液体相衬,戚时安把沈多意汗湿的头发撩开,然后在沈多意的额头印下一吻:“多意,十年了,你和我各自行走的踪迹已经找不到了,但我的心从来惦记的只有你。”

沈多意带着斑斑泪痕,用尽最后一点力气吻住了戚时安的薄唇。

原来自他来过,再没走过。断断续续,已经十年踪迹十年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