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9、夜游神(2/2)

乔乔:“明天就去换床。”

林吾野说:“要不换房吧。”

“哎哟,可以啊吾野哥哥,都有底气在首都说这种梦话了,打算换多大的房子啊?”

“把我挣的全按进去,起码能个一百五一百八的。”

“剩下的慢慢还?”乔乔逗他,“那你不没嫁妆傍身了嘛,这不怕没安全感了?”

“没就没了,我身家性命都是你的,全身上下还有哪一块没被你染指?你都拿去吧,日后你要是抛弃我,我就在你家新房子门前吊死变穷鬼缠你。”

“然后买了房,活着也当穷鬼?”乔乔说。

林吾野僵住,苦涩道:“完了,好扎心,都伤心的不想挺起来了……”

乔乔:“嗯?!”

她屈膝眨眼,林吾野跟条被摔在案板上的鱼一样,跳起来卷了下。

乔乔像训话:“刀不挺起来还怎么收刀鞘里!”

林吾野烧透了,化在床上哀声道:“你现在连这种话都能说出口了!!!”

太可怕了!!

乔乔满意道:“嘴上说着不想听,身体还不是吃这一套?”

林吾野抓过枕头,慢慢盖上了眼睛,呜呜起来。

周末可想而知,午饭前是起不来的。

等到周一乔乔离家上班,乔乔奶奶才清了清嗓子,来提醒林吾野。

林吾野一听是这方面的,红着脸转着轮椅就跑。

奶奶跟乔乔告状:“还没说他两句就跑不见了。”

“他再跑慢点你就看不见他了,早把自己羞没了。”乔乔说。

奶奶训斥:“你倒是个厚脸皮的!!”

乔乔不以为耻反以为荣:“干大事的一般脸皮都厚。”

奶奶说:“你悠着点吧!”

林吾野肤白皮薄,稍微掐一指头,身上就会起红印,重点的几天不消。乔乔奶奶又不是个瞎子,这耳朵听不见吧,但眼睛能看见。

起初老人家以为自己眼花,林吾野捂久起疹子了,还拉他问了一嘴。

林吾野支支吾吾,也不敢点头也不敢说不是,等乔乔奶奶反应过来是怎么回事后,尴尬得很。

乔乔下班回来,就被奶奶砸了一勺子,抓着乔乔检查了,人家皮好着呢,半点不见痕。

过后又扯着她耳朵问:“怎么还掐人家?”

乔乔大惊失色:“没有啊!我待他特好,捧手里怕摔了含嘴里怕化了。”

“你男人是什么做的!”

“跟个纸糊的一样!”

乔乔奶奶说了几嘴,松手让她滚了。

乔乔溜进卧室,林吾野在看书。

她抓过林吾野扯领子检查,林吾野死命捂着衣领小声喊:“救命!光天化日朗朗乾坤有贼人图谋不轨!”

乔乔扒着看了,一大片红印没消,之前涂的颜料尽管洗掉了,但轮廓还是红了一圈。

“敏感肌。”乔乔下结论。

“装什么外宾,你老早就知道。”林吾野拉好衣服道,“夏天被蚊子咬了挠几下就是道指甲印。”

乔乔撸起他秋裤看了眼他的腿,之前摔下床他小腿碰到了床沿,就那一下,泛了黄印。

“凝血功能不行。”她说。

林吾野道:“前几年日夜颠倒,压力也大,起了一阵子风疹,特别痒,每天都挠,有次特别无聊就在乱想,就想如果你要那个时候说要和我见面,要检查我的清白,我恐怕要被你审问个几天几夜……”

乔乔:“说起来,我也没验过你清白。”

她用一种很缥缈的语气,还夹着笑意说出的这句话,这林吾野熟悉得很,一般就是在想能用到他身上的坏主意。

林吾野拍她的手:“你适可而止!”

没想到声音清脆,林吾野自己都愣住了,又忙抱着乔乔手吹气。

“对不起对不起,我没想到这么响……”他笑。

“吹气可不行,赐你最高荣誉,亲吻我的手。”乔乔把手背递了过去,林吾野态度很好地吻了又吻。

乔乔目光一抖,回头看了眼卧室门,厨房那边,乔乔奶奶噼里啪啦炒菜。

乔乔收回目光,手指撬开他,托着他的下巴放肆。

手指如罩了层琉璃,光泽晶莹。

乔乔笑弯了眼,奖励似的一吻。控场后,又搞惯性偷袭。饶是林吾野跟她对战许久,有所防备,也还是抵不过她的突袭,眼睛无声睁大了,差点脱口出声。

厨房抽烟机关了,房间安静了。

林吾野额头抵住了乔乔的肩膀,捂着心口,心惊肉跳。

奶奶喊:“来吃饭!”

乔乔:“马上!”

她轻声在林吾野耳边说:“有年春天,你在大连开了场演唱会……”

“嗯。”

“那首《夜游神》,神堕在春夜走街串巷……”

“唔,你唱跑调了。”林吾野纠正,重新哼了一遍。

他们的说话声音很轻。

乔乔说:“那首歌的妆容,我现在还记得。”

“好看?”

“非同寻常。”乔乔道,“我要你今晚画成神,躺在我身旁。”

“那是舞台妆,现实画会很夸张……”

“我就要你浓妆。”她说。

她抚平林吾野衬衫上的褶皱,推他出去吃饭。

林吾野晃了晃脑袋,怔愣片刻,才缓过神来,点头说好。

晚上林吾野如她所愿化了妆。

夜游神是他经典的一次演唱会开场,衣着简单,白衬衫驾驭浓妆,妆容哀伤浓郁,有颓美之效。

林神妆毕,揽镜照了,大叹:“这是什么妖魔鬼怪。”

乔乔捉过这只坠落到人间的半神半妖开品,味道是甜的,像放到夜半的奶油蛋糕。

被被捕的猎物浓妆化雾,夜游神坠落破碎,竟是一樽玻璃盏,唯一完整的只有缠绕的绷带。

乔乔惊叹于眼前的美,眼眸光亮。

林吾野忽然出声道:“你说这个时候你奶奶要推门进来,会不会大开眼界?”

乔乔这个衣冠楚楚的禽兽放下剪刀,效仿起了妺喜,扯衣缕听裂帛之声。

林吾野:“我一直在琢磨,你这算什么癖好。”

“渎神。”

“当不起……”林吾野说,“不过也确实。”

“我现在,心愿圆满。”乔乔在他耳边轻声说,“我把纪律委员小白茶褻翫了。”

林吾野想笑,他笑的几乎要团起来,手背上突起的骨骼根根清晰,被乔乔捂了嘴。

琉璃盏化在方寸中,残妆美得惊心动魄,让乔乔多年不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