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1/3）

山顶，李零百感交集的来到了小时候常驻足、练习的一块巨大的青石上，青石足有三丈宽，深深的嵌入到山体之中，露天的一面平整而光滑，从中可以看到因为练习留下的足印痕迹。别误会，其实早在他之前，这块青石就已然如此了。

他施展了一下拳脚，复习了小时候学过的各种武技。在步入军队，尤其是成为了一名特种兵之后，这样的机会就变得极少了。也许在即将到来的命运前，他忘记了一切，只剩下了本能，无论是不甘，愤懑，疑惑，害怕，责任，统统抛到了脑后。这一刻，他施展的招式、武技几乎都浑然天成，隐约有着一种不可言喻的势。

夕阳斜下的余晖将他映照得特别出众，哪怕将他放在千万人群之中，你仍然可以一眼将他辨别出来那种，非常突出、显眼。这是一种状态，一种气质。如果师尊还在的话，绝对会被气出病来，因为李零从来没有进入过这样忘我的状态，师尊也一心想让他达到的状态！而这，偏偏是云游子已然逝去了……

不知不觉已然深夜，李零将所学完全练了一遍这才停下来。这让他感到身体内一片火热，也并不是剧烈运动所造成的，因为他发现身体之中有一股气。或者说，是一股莫名的力量循着自身经脉在流淌。

原来这是真的！李零心中一阵苦涩。师尊说过，他所练习的是真正意义上的武学，不是现代杂技，现代武学早已名存实亡，因为师尊还说，我们的星球正在死去。

关于这一点，李零一直是不理解的，师尊也并未多言，以前倒是有几次讲起了上古时期的故事，他也没太在意，在进入现代社会后，更是以为那是神话。直到现在，师尊曾经所说的灵气正在自己体内流动，哪怕是只有那极其细微的一丝，他仍然能感知到自己身体的蜕变。因而他脚下微微用力，坚硬平整的青石便有了一个浅浅的脚印，有裂缝蔓延。

星球正在死去，李零抬头仰望星空，是啊，现在他正无比确切的看到这种情况的发生。现在的星空已经变得浑浊，体内那一缕若有若无的灵气更是对现在的环境感到有些排斥，很奇怪，仿佛他不是这颗星球上土生土长的人一样！

最直观的就是呼吸的空气，现在的空气浑浊不堪，全然没有任何一丝的灵气，反而有许多的杂质。他摇了摇头，总算是明白师尊那一声叹息的原因所在了，星球正在死去，星球的灵脉已然枯竭，从真正的时间点来说，星球灵脉枯竭是在炎黄民族形成的那一段时间之前，上古时期的传说并不是现代意义的神话，神话中的神仙都是真实的，他们拥有翻云覆雨之能，因为，他们拥有灵力！

之后的神农尝百草、大禹治水，更是彰显了世界灵脉完全枯竭造成的地质大变迁，这些神话人物本身的能力尚存，他们仍然有着通天彻地之能，为了保存种族的延续，他们做出了巨大的贡献，因为后来诞生的人类无法适应这种变迁，文明几欲倾覆，是这些最后的大能牺牲自我，力挽狂澜，在这场浩劫中保存了炎黄文明的火种。

三皇五帝之后，远古大能纷纷辞世，近代人类形成了。

再往前看，地球的经历过无数的变迁，从太古代、元古代、古生代、中生代到新生代，这都是星球灵力一步步枯竭的展现。之前的时代星球灵力充沛，生物异常繁盛、强大，他们的形体也无比庞大，每一个放到现今都是巨无霸。而后每经历一个时代，几乎所有生物的形体都逐步变小，这是和星球的灵力息息相关的，直到万年前，星球的灵脉彻底枯竭…….

现在李零也知道师尊坚持给自己浸泡药浴的作用了，那些药草，是这个世界仅存的，蕴含最后一丝灵力的灵草，现在的环境已经完全不适宜它们的生长了，每时每刻都有物种在消亡，灭绝，更遑论生长环境尤其苛刻的灵草了。

得知了这一切的李零只感到心中隐隐作痛，因为，从远古传下来的传承、道法，也将在自己这里完全终结，他甚至没有时间去找到一个传人。他突然深恨自己当初为什么不更加的努力，不早早修炼出灵气来，如果那样，也许师尊就不会仙去了。

“为师相信有来生，或者，你我会再度相见。”他想起了云游子的临终话语，心中的痛楚少了些许，在他心中，师尊是言出必行的，如果师尊这样说，那么一定会实现。师尊说自己会死，那么即便躲在这道观之中，也难逃日后杀劫。

星空深邃，可望而不可即，李零经常仰望星空，他心中一直有疑问，自己从哪里来？要到哪里去？现在好了，问题至少解决了一半，去处是注定的，现在的他有朝闻道，夕可死的觉悟。他静静的盘腿坐下，专心打坐，静待日出。

这是他最后一次想要仔细看看这个世界，他仍然清晰记得第一次见到日出时的那种震撼，感动，美丽的让人窒息。在旭日的光辉下，仿佛让身心都受到洗涤，灵魂得到升华。眼下离日出还有一段时间，他觉得自己应该做些什么，似乎心有所感，他运作起了心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