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1、第三十一天(1/2)
最后,离开的只有里梅一个。
哦,还有一群妖怪侍女。
开玩笑,要是市川椿那么容易被带走,她就不是市川椿了。
最重要的原因是,侍女们在走之前又端上了新的茶水和糕点。
市川椿心满意足地吃着椿饼,说话的语气都轻飘飘的:“我们今天走吗?”
“明天走。”两面宿傩说。
市川椿点点头表示知道了。
接下来的时间,市川椿安静地享受着美味的茶点,而两面宿傩终于回到了久违的宁静。
落日的余晖自天边倾洒而下,少女樱粉的发色被夕阳染成了橙红色,如同春意阑珊后又夏季将至,像是秋季那火烧般的枫叶一般。
市川椿悠闲地抿了一口茶,用侍女提前准备好的手帕擦了擦嘴唇,在她放下手帕的那一刻,两面宿傩就猜到他的清闲时刻到头了。
“宿傩哥。”她喊了一声。
看,果然开口说话了,食物只能暂时封住她的嘴。两面宿傩百无聊赖地想。
市川椿问出来的问题倒比他想象中的有营养一些:“妖怪真的能变成人类吗?”
人类和妖怪是两个物种,在她看来,这就和把牛变成猪是差不多性质的事。
两面宿傩肯定道:“可以。”
“怎么变?”
“你觉得呢?”他反问道。
市川椿想了想,试探道:“做手术?”
“……”两面宿傩假装没有听到,自顾自地说了下去,“世界上能实现愿望的方式有很多种,比如束缚、比如献祭,不过这些办法都办不到。”
市川椿小声吐槽:“等于没说。”
“还有一种方法,和神明签订契约。我猜他会选这种,但像他这样的大妖怪想变成人类,需要付出的代价可不一般。”两面宿傩偏过脑袋,眼里闪着恶意,“是一个不错的饭后笑料吧?”
“嗯,确实。”意外地,市川椿点头赞同,她语气平平地发表了自己的看法,“大部分人类都很脆弱,他这样会失去保护爱人的力量,很不划算。”
两面宿傩嗤笑一声,说出来的话听不出一点人性:“那正好,可以一起死。”
市川椿惊讶道:“你居然那么浪漫?”
“……你在说什么?”有时候她奇怪的思维跨度,两面宿傩勉强能明白这其中的逻辑,但这次他愣是半天没懂其中之间的关系。
“殉情啊。”市川椿科普道,“有一句话不是说,两个人一起死就是HE吗?”
两面宿傩:“……”
她又在说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
“但为什么爱上人类就要变成人类呢?”市川椿难以理解这样的做法,“从妖怪变成人类,就是真正的人类了吗?妖怪和人类的差别,不光是力量的悬殊吧。”
“我怎么知道?这俩玩意儿有什么差别吗?随随便便就能杀掉。”两面宿傩懒得和她探讨这种问题,“干脆你也和恶罗王一样,去见见那个人类不就知道了。”
市川椿眺望着远方,云霞像一团团燃烧的火,散发着耀眼的辉光:“见不到了。”
“哦?”两面宿傩挑眉。
“哪怕她真的有什么特别之处了,恶罗王也看不出。”她偏过脑袋,用淡然的口吻笃定道,“他会杀了她,我过去只能见到一具尸体。”
如此正儿八经的模样,仿佛真的有在考虑着自己跟过去的可能性。
两面宿傩慵懒道:“你还挺清楚的。”
“这就是通常情况下妖怪的思维方式嘛。”市川椿耸肩了耸肩,“但换做人类就不容易猜了,什么情况都有可能出现。”
两面宿傩不屑地冷哼一声:“越是弱小的存在,小心思越多。”
“实力强大才有随心所欲的底气,实力不够只能胡思乱想了,这是必然的结果。”少女的声音如一缕吹在脸上的春风,轻柔却没有实体,“在并非不得已的情况下,放弃更为强大的身份,自愿成为弱势的一方,所以我才很好奇。”
“你的求知欲真强。”两面宿傩嘲弄地评价了一句。
“不过,很奇怪啊——”他眯起眼睛,像是发现了什么有趣的事情,“你今天怎么那么正常?”
市川椿:“?”
原来探讨哲学才是两面宿傩心中正常人的标准吗?
“我一直都很正常。”她身子前倾,凑到两面宿傩的面前,碧绿色的眼眸好奇地盯着他硬朗的脸庞,企图看出一些蛛丝马迹,“反倒是你,你不觉得你今天脾气太好了吗?”
两面宿傩瞅了她一眼,然后抬起手搭在她的脸颊上。
市川椿疑惑地眨了一下眼。
下一秒,她的脸被无情地推到了一边。
市川椿:“……”
妈的,无语。
两面宿傩的力气控制得刚刚好,没有大到会把她头推飞被判定为故意伤害契约者,但足以让她别不过去。
市川椿试着挣扎了一下,无果。
“哈哈哈哈哈!”两面宿傩发出欠打的嘲笑声。
市川椿气得狂骂他幼稚,结果他反而笑得猖狂了,但推着她脸的力气一点也没小,还出言挑衅她:“怎么了?没力气了吗?”
“两面宿傩,你好无聊!”市川椿气鼓鼓地拍了一下木桌,她“蹭”地一下站了起来,总算摆脱了推着她脸的那只大手。
两面宿傩没有说话,他歪了下脑袋,挑衅地弯了弯嘴角,想看看接下来她会不会被气得扭头就走。
市川椿抓起了他的胳膊,他抬了下眼皮,等待她下一步的动作。
然后,她张开嘴,“啊呜”一口狠狠地咬了上去。
两面宿傩:“……”
他面无表情地盯着咬着他胳膊不放的樱发少女,这一口咬下去,就和她本人一样,不痛不痒但很烦人。
他扯了扯胳膊,却被她抓着没扯动,他不爽地咂巴一声:“松口。”
市川椿咬爽了,她乖乖松口,一脸无辜地看着他。
两面宿傩盯着胳膊上那个清晰的牙印,周围还有湿答答的口水,他沉默了几秒,再次抬眼时,眼神冰冷如利刃,仿佛下一秒就要把市川椿给宰了。
但很可惜,他做不到。
“市川椿。”两面宿傩咬牙切齿道,“你是狗吗?”
“不是。”市川椿一本正经地回答了,她笑嘻嘻地拿起桌上的手帕,替他擦了擦胳膊上残留的口水,“狗咬你需要打狂犬疫苗,但我咬你不需要。”
“……这是你刚才擦嘴的那块吧?”两面宿傩死死地盯着她手里的那块手帕。
“嗯?”闻言,市川椿拿起瞅了一眼,然后她恍然道,“是的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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