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7、第五七章(1/4)

符敏让她这番直白的挑衅说得脸一阵红一阵白,咬着嘴唇半晌也没喵出一声。

“好曲,好琴,好气势。”

亭外听得几下轻拍,方才那持箫之人抚掌而来。

他看上去年纪不大,二十五六的样子,身形瘦削,骨子里透着股书生气,笑起来时很有“君子如玉,温润而泽”的风范。

四下里发怔的看客这瞬才回过神,忙抬手施礼叫了声“花先生”。

闻芊打量了一番,总算放过符敏,吝啬地对他一点头。

“你的箫也不错。”

“承蒙……杨姑娘夸奖,不敢当。”他谨慎地斟酌了下用词,最后才笑着作揖,“在下花让。”

想起那请柬上落款的四个字,加之老庄主又早已仙逝,那么这位估摸着就是主人家了。

对方客套完后,直起身子,满脸堆笑,“两位姑娘都是鄙人的客人,今日赏花难得有雅兴,又何必互相伤了和气,权当是卖花某个面子,大家各让一步,如何?”

原本就是符敏自己作了大死,看上去他像是来圆场的和事佬,其实却是不着痕迹的在帮符家解围。

反正要找麻烦也是杨晋忙活,闻芊泄了火,酒劲上头开始犯倦,揉了揉弹得发酸的手,一副很好说话的样子,“行啊,让这位‘琴艺高超’的贵客,先给我家大小姐道个歉如何?”

“我才……”

符敏刚开了个头,就被身边的兄长拽住了。

大概是看到形势不对,小妹技不如人又的确理亏,男子很快鞠躬朝杨凝赔了个不是。

她只略一颔首,并未多言。

符敏红着眼睛,被自己兄长连喝带哄地拉走了。

花让这才收回视线,又再次作揖致歉,“符姑娘年纪尚小,难免有失分寸,方才那些话,还请杨大人莫要放在心上。”

杨凝摇了摇头,宽宏大度地说了句无妨。

闻芊正接过杨晋递来的披风,目光却仍在打量他,半晌抱起胳膊问道:“我瞧你吹箫的指法有些不一样,先生从前是学笛子的吗?”

花让侧身来,笑着摇头:“那倒不是,我久居云南,起初学的是‘夜箫’,后来才改吹洞箫的,夜箫吹时讲究轻缓,气韵绵长,所以一直还没改过习惯。”

她眼前蓦地一亮,“我听闻白苗族有箫名‘寥’,音色比寻常箫声柔美,还从未见识过,想不到花先生竟会吹?”

他很是谦逊:“只是略懂而已,姑娘若有兴趣,等改天得空了,我再安排专人奏与姑娘听。”

“既然如此,就麻烦先生了。”

“客气,客气……”

她二人一言一语,很快谈起古今名曲,琴棋书画,颇有几分相见恨晚的意思。

杨晋在旁心不在焉地用手指摩挲着他腰牌上的纹路。

不知为什么,蓦地就想起很久之前初识闻芊时,她曾问过的一句话。

——“杨大人好音律么?”

那会儿他没往心里去,怎么回答的,如今也记不太清了。

石亭外的小花圃内,在被那段杀气腾腾的魔音席卷过后,此时寥寥几人的交谈声便尤为祥和。

施百川好似这瞬才缓过来,收走扶在树干上的手,硬生生撕下一大块树皮,狠狠拽在掌心。

原就在冬季凋零得不像样的老槐被他抠得面目全非。

在杨凝转过头的时候,他猛地回身,几个起落跳下了屋顶,骑着自己的马绝尘离去。

花让是个极健谈且好客的人,为了表示歉意,硬是摆了一桌菜给他们三人赔罪。

然而杨晋没兴趣,杨凝不表态,唯一肯赏脸的闻芊又因为喝多了酒,显得有点倦懒,花庄主的这片热忱无人领情,他自己倒也不尴尬,饶是独角戏也唱得津津有味。

一行人回到杨府已是下午,院中只看到杨老在指挥朗许去摘橘树上的果子,两个小姑娘蹲在树下等着吃现成,画面其乐融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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