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三章 进化的边界（2/2）
李命垚说完，又把话头对准正漫不经心的何不凡：“还有你，在接到联邦下一个新的指示之前，你也要待在这里。”
“啊？哦，我倒是无所谓。。。”何不凡对于这番话似乎没什么反应，倒不如说，这正合他意。
“别想得那么简单，上一次你搞出那么大的事情，上面的人对你很不满意，你要是再折腾出什么来，枢理监察局的人可就不会放过这个机会了。”
“行啦，别啰嗦了，在这种地方我能搞出什么来？”何不凡在听见李命垚嘴里的那个词汇时，脸上的嫌恶之情已然十分明显。
“枢理监察局？是什么？”
“是联邦设立的一个特殊机构，其职能是监督执法者部队中的成员有无违反联邦条例，如有必要，他们会向至高联邦议事会提交控诉，要求对违反律例的人进行处罚。”
“简单来说，就是我们是狗，那群货色是狗链子，懂了吧？”何不凡听到这里，忍不住插嘴道。
而对于何不凡的言论，李命垚听后并没有什么反应，她接着说道：“石彬，入学的注意事项会有其他人告知你，我还有事，先走一步。”说完她抬起手腕，看了看上面的时间，就从两人身旁走开。
石彬注意到，刚才李命垚虽然没有明确表态，却也没有对何不凡的言论作出反驳，看来她多少也是认同了何不凡的说法。
如果只有何不凡一人这么想也就算了，但连李命垚都是如此。。。难道最高阶的天启者，其实也只是联邦手里的棋子？石彬愣愣地望着李命垚走远的背影，不禁出神想到。
“喂，你看什么？”正在石彬走神之际，何不凡从旁打断了他。
“没什么。。。只是我觉得很奇怪，以前我总认为，最高阶的天启者应该都是以一当千的人物，不过现在，似乎和我想象中不太一样。。。”
何不凡听了石彬这番话，脸上露出隐隐的笑意：“哼，你也真是有够天真的，联邦起初拟定天启者等级之时，一共设立了十个级别，但现有人类里，最高水准也只是符合五级，也就是说，目前人类的进化程度还远远没有抵达当初所设想的边界。”
石彬听到这里，不由得感到奇怪：“那最高的级别应该是什么程度？而且照你这么说，就好像联邦提前知道了人类进化的最终程度似的，这不合理吧？”
何不凡叹了口气，仰头说道：“我他妈怎么会知道最高级别到底是什么程度，还有，我要纠正一点，这些判定的标准起初都是随便拟定的，所谓的十级，无非是人类想象力的边界，并不是真正的进化的终点，现有的判定标准，也是等到真正的五级天启者诞生之后，才根据实际情况所拟定的，也就是说，五级之上的界定条件，其实没什么参考价值，都是猜想。”
何不凡这时所说的，都是石彬之前未曾听闻过的情报，在从现有人类中的巅峰进化者嘴里听到这样的事后，就算是他，心跳也不由得加快起来：“也就是说，五级天启者还是有机会进一步进化吗？”
何不凡似乎没注意到石彬兴奋的表情，一脸淡然：“五级之后吗。。。如果真的有超越五级的人类存在，说不定会有点意思。”
但他下一秒像是想到了什么，扭过头对石彬说道：“不过你还是别抱有什么美好的想法比较好。”
“嗯？为什么这么说？”石彬有些疑惑。
“我问你一个很简单的问题吧，不是以前经常会有人问这样的问题吗，‘给你一千万，按下一个按钮，杀死一个你不认识的人，你会做吗？’这样的问题，那么，你会选什么？”
石彬挠了挠头想了想，回答道：“这个。。。一般来说都不会回答吧，因为这个问题实现的可能性太小了，既然如此，大部分人应该选‘不会’才对。”
何不凡略一点头道：“对，在这个抉择的两端，一边是‘诱惑’，另一边则是‘舍弃’，也就是说，这其实是个简单的取舍问题，就如同舍生而取义，鱼和熊掌一般，摆在人们面前的就是两个选项，要么选择利益，要么选择道德。而正如同你刚才所说，因为人们想要在虚假的‘利益’面前保持自己真正拥有的‘道德’，所以他们很可能会选‘不按’。”
而后他语气一变：“可问题来了，现在那一千万是真正的摆在你面前，是唾手可得之物，那么你会选‘按’还是‘不按’？”
何不凡的眼神此刻变得犀利起来，石彬知道他话里的意思，何不凡的这番话，其实就是把进化这个概念代入了那一千万，作为‘利益’放在了天平之上，可是，如果这样说，那么天平的另一端，要‘舍弃’的是什么？
看着石彬不解的样子，何不凡的神情于是放松下来，他又重新挂起一脸贱笑，拍了拍石彬的肩膀说道：“行啦，别为这种愚蠢的问题耗费脑力了，比起这个，你是不是该为刚才对我的所作所为做点什么？”
石彬神色一滞：“你还在惦记那件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