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2、野生的(1/2)
阳光很刺眼。
这是第一感觉。
大上午的阳光火辣辣地照射在身上,没有经过那个笼罩在城市上空的环境过滤器罩子的遮掩,让人觉得自己在某一刻化作了鲜活却又缺水的鱼虾,被迫躺在滚烫的铁板上即将被烹烤。
“……人为砧板,我为鱼肉啊。”
星野归一头疼欲裂地嘀咕着连她自己也不明白有什么意义的话语,踉踉跄跄地用手肘支撑着“地面”坐起来。
结果地面也很滚烫。
女孩子低下头看去,过了好几秒才将瞳孔重新聚焦,发现手肘压着一个废弃的快递纸盒,被折叠成平面的模样。如今它在其他纸制品废物上摇摇欲坠,十分不稳。
星野归一当时就愣住了。
这、这什么情况……
她抬头望去,在她身下压着的是连绵不绝、宛若山脉起伏一般的……废品山。
诶?
发生了什么!
我怎么会在这儿?!
她一紧张,下意识地两只手往脑袋上摸了摸,震惊地发现明明昨天晚上洗澡时看见的新头毛居然不翼而飞了!曾经有头发的那份喜悦就好像一场无聊的幻觉!
怎么回事?!
谁刮掉了我的头发!为什么啊!
说实话,女孩子如今的记忆依旧停留在醉酒前的那一刻,她就隐约记得自己昨晚找费奥多尔通知了关于手术的进展好消息后似乎就喝了一点小酒,然后就……就发生了什么?
想到这里,星野归一几乎要委屈地哭出来了。
一定……一定是有人在迫害她!
不然为何她一觉醒来会躺在垃圾堆里?而且为什么要冲着她的头发来啊?!
她急忙调出脑海里的“手机”功能查看有无电话留言和信息,结果再次震惊地发现夏油杰昨晚深更半夜地给她打了十几个未接电话,费佳也跟着打了几个……结果都没有接通。
不是?你们两个约好了一起凌晨给我打电话吗?这是什么新游戏??
还好,接下来两人的电话留言纷纷解释了情况。
——俄罗斯人表示自己今天上午9点就要上手术台了,意识关机前最后跟她汇报一下事情的进展,顺便诚恳地感谢了一下她至今来为了这件事的前后奔波和所付出的种种努力。他还说等结束手术后再请星野归一吃饭。
——小夏则是表示本来昨晚想给她送钱的,就是关于前段时间他们黑吃黑了港口Mafia和山谷会之间军火交易后的销赃分钱那件事,但没想到怎么都联系不上她,只好把她那一份的现金暂时存放在他那边。
大家留言中的语气听起来都很平淡的样子,似乎一点也没有因为她不接电话而焦虑心急,那就好。
星野归一有点儿羞愧,作为一个自诩靠谱的成年人,自己居然在友人们需要寻找自己时很不靠谱地玩失踪了……因此她连忙给费奥多尔回了个信息(虽然看时间的话他估计现在还在手术中),然后又给夏油杰打了个电话。
不过那边没有接。
机械师可能刚好也是在忙吧。星野想,于是改为发短信给对方。
【小夏,我们不用见面那么麻烦啦,分成什么的你直接转账给我就行!我的账号是:……】
暂时处理完这些事情后,星野归一总算松了口气。毕竟昨晚头一回在这个世界喝醉了,应该没有误太多的事。
嗯,不愧是我。
然后有一只手忽然搭在了她的肩膀上,伴随而来的是带有浓重鼻音的女性声线英语:“我们这是在……哪里?”
难以置信的星野归一颤巍巍地回过头去,果不其然地看见了一个同样醉酒到头疼欲裂的短发外国人类女性。
她心里一时间只剩下了一个念头——姐妹你谁啊!!
…………
……
“我是伊丽莎白·索贝克,美国人。御坂,你叫我‘伊莎’就行。”
坐在智能导航过来的拉达跑车里头,伊丽莎白用湿巾擦拭着自己脏兮兮的脸,跟这位昨晚莫名其妙相识的酒友星野归一感叹起来。
原来伊丽莎白·索贝克这姑娘在一年多前还是美国一家公司的技术总监,拿着高薪,干着这个世界上大部分人都做不了的工作。
但因为她与老板出现了种种理念上的路线不合问题,终于被忍无可忍的男性老板炒了鱿鱼——伊丽莎白一怒之下也不干了,把房产车子都卖了之后开启了环游世界之旅。
事实上,日本是她的旅行中的最后一站。她本来计划是在东京玩几天后就直接回纽约的。
但至于为何昨晚会独自一个女人在外国酒吧里喝酒买醉这点,她本人倒是没有丝毫主动解释的意思,而星野归一也很识趣地没有追问下去。
“伊莎,你回纽约后打算做什么?”星野归一一边开车,一边好奇地打听。
“啊……”伊丽莎白困倦地打了个哈欠,整个人提不起精神的压在椅背上,“我还有点钱,外加在行业里还算是有些人脉和名气,所以应该会——自主创业吧。”
“我如今算是明白了,公司的男性掌权者是无法完全贯彻我的产品理念的,想要创造出我梦想中的产品还得靠自己动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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