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8、第 88 章(2/3)

周彩薇可以变成别人喜欢的任何样子,但是夏鱼不会,她就是她自己,从始至终都不会为了别人而改变。

而他喜欢的、深爱的,也只有那一个人。

如果没有夏鱼,就没有今天的他,说不定他这辈子都走不出白江村,科考对他来说也不过是年少时的一场梦。

周彩薇愣在原地,池温文的话里尽是威胁。

明摆的告诉了她,若是她再继续纠缠,等来日他有所成就后,第一个不会放过的就是周家。

周彩薇的计划彻底落空,为了能够让自己的后半生有个可以依仗的娘家,她怎么也不能让周家倒下。

没了解元,还有其他的举人,周彩薇神色一沉,调头去了方举人的家中。

若是池温文来年落榜,而方举人中榜,那她第一个不会放过的便是有余酒楼。

从那之后,周彩薇再也没来纠缠过池温文。反而总和方举人一起花前月下,吟诗作对,没事两人还偶尔私相授受。

春闱过后,沉溺在男女之事的方举人毫不意外的落了榜;而池温文依旧榜上有名,稳居第一会元。

周彩薇复仇的愿望彻底覆灭,她此时非但不能踹了方举人去寻觅其他对象,相反的还要含着怨恨去嫁给方举人。

因为她已经有了四个月的身孕。

两人起初相处之时,周彩薇便常常在不经意间给方举人画饼。

说周家不仅能够支持他继续读书,若是他考中了贡士,自己也会带着十里红妆和两间铺面风风光光地嫁给他。

方举人原本就是个穷小子,靠着教书先生的好心帮助,才一步步艰难地考上了举人。

当他听到周彩薇有着丰厚的陪嫁时,心底打定了主意要将她哄到手。

不过他能考中举人都是运气,更别提贡士了。于是,他在平日里假装用功学习,给她营造出一种自己定能考中贡士的错觉。

而另一方面,他借着伤心往事,将周彩薇灌醉了酒,哄骗到手。之后又在她事后的药汤里做了手脚,用孩子彻底将她牢牢套死。

周彩薇有身孕的事可瞒不过周家的几个挑事儿姨娘,她们很快便将此事告诉了周老夫人。

最后,周彩薇的十里红妆外加两间铺面只余了五百两的银子。虽然比不上周家的偌大产业,不过也够周彩薇和方举人花一辈子了。

而池温文在春闱之后的殿试,成功拿下了第三位的探花郎,入了翰林院编修。

在京城稳定之后,池温文一路快马加鞭赶回了东阳城,准备将夏鱼和王伯接去京城。

而酒楼里的其他人,则要看大家的态度。

可他刚一步跨进酒楼,就觉得气氛有些不对。

柜台上斜斜摆放着一本翻开的账簿,酒楼里一个客人也没有,连个伙计都不在。

他轻声唤了一声:“阿鱼?”

空荡的酒楼里没有人回应。

余光一扫,他注意到账簿的底下好像压着一封书信。

池温文刚拿起账簿,便瞧见夏鱼气势汹汹地从后厨走出来。

接着,她红着眼眶,怒气冲冲地将一张写满字的草纸拍在柜台桌面上:“签字!”

“怎么了?”池温文刚想碰她的脸颊,却被她一巴掌拍开了手。

夏鱼瞟了一眼面前穿着锦衣华服的男人,想起两人如今的差距,心里便酸溜溜的。

她一把抖开那张书信,气道:“你不是说侍郎府的杨小姐求了圣上要做你的正妻之位吗?正好咱俩和离了,我也不至于落个下堂妻的名头。”

池温文皱了眉:“那封信给我看看。”

他记得在最后自己有写拒绝了这个提议的。圣上赞誉他不忘糟糠之妻,是个有情有义之人,还特赏了他一所大院府邸。

书信展开,纸张皱皱巴巴的,原本的字迹被洇染得模糊不清。

他迅速扫了一遍书信,只见上面写得那些内容几乎全被晕花,字迹难辨之极,只能根据个别字眼断续推断出杨小姐之事。

他不想对夏鱼隐瞒什么,便将这件已经结束了的事情写进书信里告知她。

“那门亲事我拒绝了。”池温文问道,“这张书信怎么回事?”

他送出去的时候还好好的,怎么现在成这个样子了?

夏鱼瞬间有些尴尬,支支吾吾半天才道:“我不小心把茶水打翻了......”

那天洪小亮送信回来,见她人没在,就将书信压在她屋里的瓷杯下。

后来她回屋喝水,一个没注意不小心将杯子打翻落地,茶水洒了一桌子不说,瓷片也碎了一地。

她只顾着忙活捡地上的瓷片,根本没注意到桌上有封书信。

等她发现时已经为时过晚......

她研究了一晚上,只弄明白了一件事,那就是杨小姐看上池温文了,还让皇上下旨娶她。

这道圣旨一旦下来,那她必将被休或者降为妾室。

思来索取,夏鱼决定和离,只要她快一步提出和离,那就是她休了池温文,要走她也得昂首挺胸地离开。

所以,她提前拟好了一份和离书,准备等池温文回来后,看看有没有遗漏什么,之后再添添补补找人誊写。

她心里虽然难过的要死,但是和离总比被休好听。

池温文:“......”

他放下手中的账簿,又拿起桌上的那张草纸,粗略地扫了眼。

上面用黑炭写着缺笔少划的文字,有些不认得,但还是可以根据这些错别字看出来这是一纸和离书。

他眯起眼睛盯住夏鱼:“没想到你还会写字?”

夏鱼心里一虚,两腿险些都站不住了,她嘴硬狡辩道:“我身为酒楼老板,会写字有什么稀奇的!”

“会写字不稀奇,稀奇的是怎么满篇都是错别字?”池温文继续逼问着。

夏鱼抿着嘴唇,紧张地望着他,内心纠结着该不该将自己的真实身世说出来。

没想到池温文淡然地将那张草纸撕成碎屑,扬眉道:“阿鱼,身为新晋探花郎的夫人,我觉得有必要先教会你怎么写字。”

见他转移了话题,夏鱼倏地松了一口气,怄气别过头:“不用你教......”

“除了我,没有人能教你。”池温文自信满满道,“毕竟,我是故意失手得的探花。”

“什么意思?”

夏鱼突然想起了范龚,他在得知此事后,一脸的不相信,坚定认为状元肯定是池温文的,一定有哪里出了差错。

今日今时,池温文竟然说自己是故意失手,难道状元这个位置不香吗?

却见池温文悠然自得道:“圣上有一最宠爱的公主,非状元郎不嫁;秦王与圣上不合,拉拢了榜眼;而我无德无能,只能在翰林院做一个小小的编修。”

夏鱼这才惊醒过来,原来池温文都已经提前算好了。

殿试前三必进翰林院锻炼打磨,为以后进入内阁做准备。而进了内阁就会被卷入为官的腥风血雨之中。

第一名太显眼,必然会被皇上青睐和刻意栽培;而与皇上对抗的势力便将目光放在了榜眼的身上;他这个第三名反倒落得个清静。

这人真是走一步看三步,夏鱼简直要对他跪拜了!

池温文被她“请”到上座,喝了一口茶水问道:“酒楼里的人呢?”

夏鱼双手撑起下巴,趴在桌上道:“酒楼的伙计我都散了,他们在东阳城有家有口的,去京城不方便。到时候就王伯、李婶、小亮和小妹跟咱一起去。”

在三个月前,她接到池温文要在京城落脚的来信,就和伙计们商量过此事了。

虽然他们也想去京城看看,但是拖家带口的实在不方便,就歇了跟着走的念头。

“王伯他们人呢?”池温文疑惑道。

他从进屋到现在都没看到一个人呢。

夏鱼道:“他们去给客人退卡了。”

几天前,夏鱼就让王伯结算了所有会员卡里的余额。今日李华几人便是去给客人挨个退钱去了。

池温文抬头环视着熟悉的酒楼:“那这间酒楼你打算怎么办?”

夏鱼从怀里掏出一叠银票,得意笑道:“已经卖啦,五千两!这是定金!”

其实她本来在门口贴的价钱是三千两银子,但是因为酒楼已经打出了名气,很多人争相竞买,最后就以五千两的价格卖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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