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9、三合一(3/5)

因为他是太元帝唯一的、真正的皇子,他必须子孙满堂,才能把太元帝的血脉传承下去。

这事对太元帝太过重要,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

太元帝当即发落了太子所有的贴身小厮,把太子囚禁于皇宫中,日日申斥,好治好太子的“断袖之癖”。

太子起初不肯,坚持自己没有病,也不是断袖。

太子品性欠佳,常常是谎话连篇,太元帝又正在气头之上,哪肯轻信,以太子妃和那温姓小厮的性命做交换,才让太子“伏法”。

后来,秦桓回到公主府,看到了自己在襁褓中的婴孩,和憔悴的妻子。

长公主狠狠扇了他一巴掌,他跪在她面前,泪流满面,道:“殿下,孩子那么小,不能没有父亲......”

长公主并不似太元帝般武断,她心系自己的胞弟,亲眼见过太子是如何思慕太子妃、如何对她关怀体贴,并不相信秦桓在太元帝面前的托词。

“你想留下,可以,只是我有话问你,你要告诉我实情。”她含泪问了一句,“你在我父皇面前,有没有说谎?”

秦桓垂下头,并不回话。

她心中便明了了。

长公主知晓这一切时,木已成舟,就算她再去给太子求情,怕是也难以改变分毫。

后来,解了幽禁的太子李佑文,彻底疯了。

长公主睁开眼睛,眼中爬上些许鲜红的血丝。

这些年,她不是没有悔过,若是当年她的私心小一些,宁可让自己的孩子失去父亲,也要到父皇面前说秦桓的托词不可信,恳求父皇重查,是不是,她的亲弟弟就不会疯,后来也不会自戕了?

她将身子向后躲了躲,避如蛇蝎地躲开秦桓放在床榻上的手,声音冷得可怕,“本宫再说一次,滚远一点,越远越好!”

秦桓还是不肯放弃,这个与公主同榻而眠的好机会,又将身子往前凑了凑,“殿下,我是真心爱您的啊,这些年来,您让我魂牵梦萦、时时刻刻不能相忘,殿下,您就一点也不想我么?”

公主忍无可忍,咬牙道:“让你魂牵梦萦、时时刻刻不能相忘的人,究竟是本宫,还是故太子妃裴宝儿?!”

秦桓一惊,牙齿打颤,却还要故作无辜,“殿下,在我心中,裴宝儿怎能与你相提并论?”

“你还以为我不知道?”公主被秦桓气笑了,“你从一开始喜欢的不久是她么?碍于功名利禄,才和本宫逢场作戏罢了。”

“你入赘到我们李家,心中却还是对她念念不忘,听说她要嫁给太子,你便给了她一副药,说是能治疯病的良方......实则那药是做甚么用的,你心中有数!”

“裴宝儿成亲许久,还是完璧之身,不正是你一手促成的么?最后借着这个反咬一口,到父皇面前去胡说八道,不正是你逃出升天的绝妙之计么?”

“秦郎。”说至此处,长公主已浑身发抖,“你真是好生聪明,不亏是文曲星下凡、大康最年轻的状元郎。”

秦桓着实被这几句话惊住了,那张巧舌如簧的嘴半响说不出一个字。

长公主呼出长长的一口气,道:“本宫再说最后一次,你滚到门口去,不要再在这里碍本宫的眼。”

秦桓放在被褥上的手无力地垂下,张了张嘴,最后只吐出来了一个字,“是。”

*

次日清晨,钟鸣贯耳。

何挽微微蹙眉,缓缓睁开眼睛。她翻了个身,慎王宽阔的背映入眼帘。

何挽怔了一下,随即把身子转了回去,不再看他。

被钟声吵醒,慎王头昏沉沉的疼,睁开的眼睛里布满血丝,开口,声音也有几分沙哑,“王妃,我先出去盥漱,你且放心地在房中梳妆罢。”

何挽背对着他,听见身后窸窸窣窣的、穿衣服的声音,犹豫了一下,道:“王爷,你昨夜闹出了不小的动静,怕是会有人询问,你若是要出去,且先想好托词。”

李佑鸿束头的动作一顿,语气里满是疑惑,“闹出了不小的动静?”

“......我昨天晚上做甚么了?”

何挽蹙眉:“王爷,你昨日梦魇,说了半个晚上的梦话,又喊又闹,你不记得了?”

李佑鸿:“我、我说梦话了?”

他白皙的、修长的手指在头顶灵巧地一动,将发带系好了,骨节分明的手在头顶停了片刻,又握住束起的长发,轻轻将它扯得歪了些。

做完这些,他下意识地撇了撇嘴,扯平整自己的衣袖,才道:“我虽梦魇,却从来不说梦话的。元士为我守夜多日,从来没听到我说梦话。”

何挽:“......”

竟然还不承认!

何挽揉了揉眉心,不想与他多争辩,反正,总会有别人听到了他昨夜的鬼哭狼嚎,说得人多了,他自然就信了。

李佑鸿披上一件披风,推门走出。

护国寺的钟在寅时中刻敲响,此时天刚蒙蒙亮,雾气朦胧,有几分冷意。大约是昨夜梦魇连连,没有睡好,李佑鸿本就脑袋昏沉,被冷风一吹,太阳穴便开始像针扎一样疼了起来。

他抬起手,曲起手指,用指节揉了揉太阳穴。

这时,有一欣长人影从他身边走过,侧过头瞥了他一眼,哼笑了声。

李佑鸿蹙眉,看清来人,正是太子,便当即不客气道:“你笑甚么?”

太子扬眉,“笑你啊。”

“昨天夜里又哭又喊的,被王妃踢下床了?”

太子的眼神带着十足的鄙视,“好没出息,一年多了,连个女人都搞不定。”

他掐指算了算,不无骄傲地道:“本太子都搞定三个了。”

李佑鸿:“......”

怎么太子也这样说,难道自己昨夜真的说梦话了?

心里虽然疑惑,面子上却不能表现出来。太子说话荒唐,李佑鸿自然会比他更荒唐,当即道:“放屁!本王根本没有哭喊!你这个心怀鬼胎的东西不要在这里妖言惑众!”

“我心怀鬼胎?我妖言惑众?”太子翻了一个白眼,“文盲就不要用成语,平白里惹人笑话。”

一言不合,剑拔弩张。

李佑鸿余光中瞥到了秦桓,想来他也是要出来盥漱的,当即推了太子一把,嘴里骂了两句。

“本王和王妃好着呢!甚么踢下床、甚么哭喊统统没有!你就是在无中生有,无事生非!”

太子自然不会任由李佑鸿打自己,挥拳而上,把那一下还了回去。一来二去,两人便打了起来。

秦桓见状,吓了一跳。

这两位打得激烈,把过道堵住,他无处可躲,只好上前劝架,把两人拉开,自己反倒挨了好几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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