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1、共享荣耀（十二）（1/2）

“如果能重来一次,您会有什么愿望吗？”

贝德维尔看着这个认真问询着他的少年。

他知道他——兰斯洛特的儿子，被王收为义子的，非常优秀的这个年轻人。透过他清亮的眸子,恍惚间,好像又一次看到了自己昔日旧友的模样。

那个虽然因为长得比较清隽而让他看上去有点像忧郁美男子,但心底里比谁都温柔的那个男人。

但是他又很快的回过神来了——只因为在这少年俊秀的脸上,那和兰斯洛特截然不同的，微微上挑的眼角,还有那紧紧抿着的唇,都与记忆中那个带着清浅笑容的男子有着很大的不同。

“为什么忽然问我这个问题呢？”

他为自己刚刚的走神而歉意的笑笑，温柔的声音比最甜美的泉水还要清冽几分。他的眼神亲切到让人心里发暖——

正如太阳骑士高文的如阳光的爽朗，他身为帝国的月亮,便有着月亮般的轻柔。

他那眼神多么温暖,但加拉哈德却为这眼神感到了心虚。

他问不出自己另一个问题——

如果,能重来一次,您还会选择爱上王后吗？

还会选择和我,和我父亲一样……那么卑微的,可怜的，放下自己如此尊贵的身份，去追求一个在云端不肯降落的女人？

亦或者是高文叔叔那样,对她深通恶绝呢？

他不意思再问。

也不敢再问。

这小小的,爱情的萌芽,终究只能被埋在泥土中,不见天日。

他是王与王后的义子。

她是他名义上的母亲。

他还敢奢求什么呢？连个情人的位置，他都不配拥有。

——

高文哥哥，你到底在哪里呢？

倚在窗前，他俯瞰着城市的夜景。灯红柳绿的城市中,人们还在通宵达旦的做乐。黑夜在这个时代，变得比白天更加迷人，到处都是人群涌动。

你现在，就掩藏在这川流不息的人流中吗？

身为太阳之子，却要躲藏于黑暗之中？

以秩序与正义而著称的你，却自己选择了打破圣杯战争的规则……这是不是意味着，一向听从母亲的命令，不对你亲自下杀手的我……也可以调皮一次呢？

毕竟我——可是叛逆的骑士，莫德雷德啊。

只要先兰斯洛特一步，斩下你的头颅的话，妈妈会不会把兰斯洛特也丢弃不要呢？

要是我的魔力，能再多一点点就好了。

这样的话，我也一定能——

“莫雷。”

熟悉的，温暖的声音。

“在想什么？”

“啊……当然是……在想今天的晚饭是什么了。”

我转过头，又一次露出了妈妈最喜欢的笑容。

——

婧芜在那晚和吉尔伽美什深入了解了一下后，没多久就辞掉了自己的工作。

倒不是她喜欢有多喜欢这个男人……只是他确实是非常有钱。

金钱对她来说是生活所需，所以她随便找了一个活少又轻松的工作保证自己在人类社会最基本的温饱问题。但在某天她和他又一次探讨了一下生命的大和谐时，吉尔伽美什随手从自己的宝库里摸出了一只手镯——

金的，带珠宝的，富有悠远历史价值的镯子。

婧芜转手就卖掉了它。

因为太新所以没被大家认为是古时候的古董，但仅凭那些真钻真金就卖出了极高的价钱，是可以够婧芜过上一整年奢靡无度生活的程度。

“缺钱？”

知道婧芜卖掉了他送给她的礼物后，吉尔伽美什居然没有生气。

那并不是他多么珍贵的藏品，不过是随手丢出来的东西而已。

不过自己送给别人的东西又被转卖，他到底还是有些不爽——为了发泄掉自己这份不爽，吉尔伽美什直接给了婧芜一张黑卡。

那是远坂时臣的副卡。

“把那个东西赎回来，剩下的随你花。”

一点也不觉得自己把御主的钱送给现在最宠爱的小情人有什么不对的吉尔加美什掐住了婧芜的脖子。

“下次，再敢把我赐予的东西卖掉——就杀了你。”

这和送的礼物珍不珍贵，他爱不爱她一点关系都没有。只是一位王对自己的所有物的控制欲，仅此而已。

“您舍得吗？”被扼住咽喉的她吃吃的笑起来，红唇扬起，惑人的风姿让人想起了最妩媚最美艳的吉普赛女郎，热烈如火。

明明马上就要痛苦到窒息了，却还能分出气力取悦于他——吉尔伽美什又一次发出轻蔑的笑声，松开了掐着她脖子的那只手。

那刚刚还能给她带去死亡的手指温柔的摩挲着她被他掐出的青紫，轻柔到让人甚至以为他当真如此深情。

“要乖，嗯？”吉尔伽美什温热的鼻息在挠的她耳朵发热，“你是我的东西——记住这一点。”

莫轻易挑战王的威严，勿肆意居于王的身侧，别一固只知道享受王的宠爱——记住这些，你就能成为王满意的玩物。

却不能成为他的情人。

不可无趣，亦不可呆板。对于王，可以心存敬畏，却不可两面三刀。可以穷凶极恶，却不能肆意妄为。

她要有能作为藏品所拥有的美貌，要有自己的脾气，不能完全依附于王，却也没有办法离开王的身侧。这样有一点小性子，但在大多数时候都足够懂事的，有点小聪明的姑娘即是他的最喜欢的情人类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