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5、彼与彼女(七 )(1/2)

香气,独属于她的香气。

他已经很久没有闻到了。

裸露的锁骨间,交缠的唇齿间,他闻到她的香气。

这样真的对吗?看着她空茫的眼神,他知道,她并不是因为喜欢,才重新约他到身边来。她只是寂寞,仅仅只是寂寞而已。

尽管他们贴合的这么紧密,可心和心之间离得也始终很远。

“我时常会想,我是不是做错了。”她血红色的指甲把玩着他浅金色的短发,在其他人面前总是听上去十分甜美的声音现在倒显出几分诱惑,“玩弄爱情的人,最后也一定会被爱情玩弄——你不这么认为吗?要。”

他当然认可她的说法。

可是被爱情玩弄的,又岂止她一个呢?

他苦笑起来。

“又来了又来了,”长长的指甲抚过他不知何时微微蹙起的眉头,有一点淡淡的麻意,“要,老是在我面前露出这样的表情啊。明明在其他女性的面前总是风度翩翩的,在我面前却总是露出为难的表情啊。”

啊啊,这是我这边的台词吧。

要眉头跳了跳,把她的手放在嘴边啄了一口。

他的眼睛里中好像藏了许多蜜糖,让无数喜欢这份甜意的女人前仆后继,却又一个个溺毙在这浪荡蜜蜂看上去甜味满满,实际上根本不允许任何人踏足的蜂房里。

只有她例外。

他想让她做唯一可以出入他蜂房的女人,。可谁知,她却是一只挑剔又高贵的女王蜂,她有那么多选择,而他,却只是其中之一。

——还是早就被淘汰出局的那种。

他的浪荡吸引着她,却也让这个始终渴望的着安全感的女人永远不可能把他当做恋爱的对象。

后悔与遗憾总是会在人生的某个特定阶段忽然出现的——如果一个人一生都不曾遗憾后悔过,那么这样的人生想来也是毫无乐趣可言。

反正他是已经感到后悔了——真是有够悲伤的啊。命中注定的那个女人的命中注定不是自己,这场从根本上就不平等的相遇,简直就是上天为了捉弄这个本人如此乐意照顾世界上所有女性的花花公子。

“我上辈子,说不定是土方岁三呢。”他叹息着俯首嗅着她脖间的香气,喟叹起来。

那位幕末时期的美男子,无数少女芳心暗投,自己也曾经是在花街花名在外的花花公子的土方岁三——却和他一样,爱上了一位名为“鹿岛雾”的绝世美人,却至死也得不到心爱之人的真正的爱情。永远只能靠着身体的纠缠来骗取片刻的温存与满足。

躺在他身侧的女人听到这个说法笑了笑,好像认为他的这声发自内心的感叹是个什么玩笑似的。

“你可以是土方岁三,但是我的爱人又不可能是冲田总司。”她说这话的时候声音轻快,但是很快,又低落了下去,“要是他是就好了。”

至少不会如此摇摆不定。

尽管冲田总司死在了那位鼎鼎有名的花魁情人的前头,而且也没有像土方岁三那样和她一起同居、经常一起留宿的经历,但是与他同僚的新选组都表示当年他追求起花魁小姐时的状态也是相当执着的。

如果雅臣对她也是如此执着,想必她也不至于如此闷闷不乐。

——才怪。

雅臣自始至终对这份感情所抱有的迟疑都是婧芜一手作出来的,不管怎么说也轮不到她埋怨。

甚至,雅臣越是摇摆不定,就越有利,这代表着她“伤心女子”人设可以立的更久一点。

但是对于不明真相的其他人来说,他们显然是不清楚婧芜在这场恋情中出于什么样的身份的地位。但是他们并没有忘记自己的“隐性情敌”的身份,也因此,但婧芜这样一说,感情的天平自然有所倾斜。

人类是最容易被情感所操纵的生物。

枕头风,加自己的枕边人居然在想别的男人的这种情景——是个男人总会有一种莫名不愉快的心情。哪怕枕边的这个女人并非是他的女人,但光是他心底有那么几丝对枕边人的好感,然后枕边人把这些话一说,就完全可以做到令他郁闷不已。

“至少现在,不该聊别的男人的事吧。”

他翻了个身,把她压在下面。

语气一如既往的轻浮,好像并不在意她在他身边聊起自己的恋情——但他到底是怎么想的,那也只有他自己知道了。

——

早上五六点钟,终于撑到夜班结束的雅臣,收到了一张照片。

一张里面拍着朝日奈要和鹿岛雾酒店开、房记录的照片。

照片是真的——他心中有一股莫名的笃定。本来就因为熬夜而有些脆弱的神经差一点就要被愤怒,嫉妒,不可置信的情绪给崩断——但他终究是朝日奈雅臣。

那个温柔的,善良的,好像永远也不会生气,曾一度在家庭中扮演着父亲的角色的雅臣。

这个这辈子都没发过几次脾气,父亲事故死亡那天,也一直忍住不哭,明明自己心里也无比痛苦,却还是努力安慰着家人假装坚强的朝日奈雅臣。

在最初的那波情绪过去后,他删掉了自己本已经打好,要发给自己冷战期的女友和关系不错的弟弟的短信,深吸了一口气。

健全的心灵是肉体的生命,嫉妒却是骨头的腐朽。

他有着一颗健全的心灵,正如他表露在外的身体一样,洋溢着生命的力量。可是,被躯壳掩盖住的骨头里那发酵的情绪——这被他压抑着的,人类本就拥有的那份嫉妒的天性。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