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0、落袋（3/4）

这话很有道理，却又令善桐想到了大舅舅一家来。等含沁回来，便问他道，“虽说这事你说了你会开口，但我也要亲自舅母打招呼，你说了没有？我什么时候上门为好？”

含沁因道，“等叔叔那边提亲的信到了再说吧。应该也就到了的。”

善桐一想，也觉得是这理，就再多提了，抱来大妞妞掰开她的嘴检查了一下，见上门牙几乎生好了，还有几颗牙也在冒头，便含沁说，“下回带信回去，记得让叔叔给大妞妞大名了。你女儿现在本事见长，没事还咬人为乐呢，是大闺女了。也该渐渐断奶啦，养娘老抱怨被咬得疼。”

含沁哈哈笑道，“这么穷凶极恶？是小土匪！”

两人又抱可女儿说了几句话，含沁便出去给桂元帅写信。几天倒是几封回信都到了，除了桂元帅写给定国侯府，交由含沁转达的信之外，还有小五房老写来的信，善桐看了几页，边看边笑，等含沁回来了，便拿给他看道，“祖母把我骂了一顿呢。”

含沁丝毫都讶异，“肯定要骂的，但你这封信也一定要写。老人家口中骂你，其实心里还是高兴的。”

就算是亲祖孙，出嫁后也还是要讲些人情世故的，王家还的八万两银子，善桐肯定要对家里有所交代，家里也肯定是会要这份银子的。老在信里写得很明白，连大都埋怨善桐实在是客了，这银子当时给了她就是她的，王家还多少那是她王家的事云云。又知是哪送信的多了嘴，泄露出善桐路上得了痢疾的事，信中但问大妞妞好，含沁好，还急问善桐人可痊愈了没有，并附了治痢疾的几方子。善桐翻来覆去看了几遍，见信中没提母亲王氏，多少有些若有所失。又去拆父亲写给自己的信看。

因她一向也写信回去报平安的，二老爷免轻责了几句，怪她没在信里提路上得病的事。又让她将这八万两妥善安置，绝要随意花费，最好还是能经营一项生意来，如没有主意，可问问阁老府，又或者同王家舅母合伙等等。还说‘在家要过计较钱财，你有十，自己留三四也就够了，六七贴在家里，含沁是知趣的人，自明白你做得好。将来万一家里有事，他会懂得贴你的’。

这还是以为小家庭经济比较拮据，善桐一边看一边笑，也拿给含沁看，含沁却要看。“你爹你说私房话，是写给我看的。”善桐又硬要给他看，两人闹了一番，她自己继续看时，见父亲提了一笔母亲转致问好，紧接可又问榆哥，‘在京城落脚何处，什么人同住，千万让时常带信回家。你们都在京城，但你是有家，他是客居，你也要多多照看他一些’云云，到了末尾才又问善桐，‘可又得了好消息’，通篇竟未提梧哥。倒是前头二老爷口里还问了一句梧哥好，让善桐无事也多关照哥哥们一些。

这么多年都过来了，现在什么事都顺心随意，母亲反而似乎疏忽来，好些事连场面功夫都做了。善桐一边叹，一边又令人给孙家送东，这一回送的是檀哥外祖母那家了。给三哥哥都有应季新衣送去，同梧哥的还是多添了一双她使人纳的新鞋，说是“因生日近了，家里母亲特地使人带来的”。

因为明年春闱在即，举子们自都专心读书，檀哥、榕哥、梧哥虽在京，但三人都读得刻苦，总只善桐见了一面而已。平时善桐有了什么东，自也送些到孙家去，阁老本来在意的，估计是见到善桐想来了，还她提过，现在阁老府地方大了，欲将兄弟几人接来他们家四少爷九哥一读书，过在孙家也住了这样久，三兄弟都无意搬迁。檀哥、榕哥秉方正，是连座师都懒得奉承巴结——历来春闱主考都是首辅、次辅的事，如今首辅还是焦阁老，次辅也未轮到杨阁老，还有人挡在前头呢。这两家最近，连管家出门都有人忙可打关系，偏偏杨家人就只埋头读书。含沁善桐说来也是叹息，“我是懂科举的人，看可都觉得好笑。家里有人应试的大臣，最近看到两位阁老都格外客了几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