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7、第 167 章（1/3）

若有外人在场,定会为皇后此言惊诧不已。

天择婿，只有帝后首肯，公点头,再询男方，皇后这意思,却像征询崔不去的意见,如果他不答应,她就不会勉强。

崔不去没有说自己愿意不愿意，反问道：“皇后否还记得，开皇元年初春，您在大兴善寺指着花树说了一番话。”

皇后有些莫名，似不明白方为提起这件风牛马不及的旧事,她仍想了一想。

“自然记得，那棵树早已枯萎十年,却在开皇元年又重焕生机,枯木逢春,开了满树繁花，当时我便指着树说,这恰印证周衰隋兴，我大隋必然会得天之祚，国运昌盛。”

她个极聪明的人，说罢自己先反应过来。

“以为我假冒的，所以特意出言试探？”

崔不去点头：“当年这番话只有臣一人听见，您自然不假冒的。”

皇后失笑：“不想娶英娘吗？我绝不勉强，只见英娘原先不情不愿，如今却愿意动打听询问的事情了，见也有感,这些年独自一人，风里来雨里去，也该有个知冷知热的了，英娘自幼在我跟前长大，子温柔不骄纵，并非仗势欺人之辈。”

崔不去若有所思：“殿下自生病之后，宇文县入宫的次数多吗？”

皇后：“不算多，也不，往常一样，都跟她母亲一起过来，她很说话。”

说至此，皇后也发觉崔不去的不劲。

“怎么？觉得她有问题？”

崔不去摇头：“尚未能下此结论。”

皇后道：“离京后，我也试探过，除了幼时几件小事，她几乎都能答得上来，而且，如果她有问题，她母亲应该也早就察觉了才。陛下还派人去查过，这两年她一直待在京城，在公府自庄子来回，几乎没有去过其它地方，更不必说外地了，京城里那些高门大户的女儿，情活泼跳脱些的，未必比她更规矩。”

她身体的确大不如前，说了这几句话便露出恹恹不振的神情，大宫女察言观色，忙扶她重新躺下。

崔不去道：“您病了多久了，怎么染上的，太医怎么说？”

这些无须皇后亲自作答，大宫女茂兰解释道：“前些日子大公生辰，于公府设宴，殿下亲自过去庆生，席上县亲自鼓瑟奏琴，殿下尽兴而返，惜回来后便染了风寒，太医说天冷病难熬，须生休养，惜汤药喝了也没什么起色，殿下还总放心不下前朝。”

皇后自嘲：“我这劳碌命，闲不下来，一闲下来就生病了。不过说到英娘弹琴，我倒想起来了，她小时候最讨厌这等琴棋书画，一学就哭闹不休，不过后来年纪渐长，我陛下忙于公务，几年未见她，便已亭亭玉立，出落成温柔害羞的大姑娘了。”

她本意想多说一些宇文县的琐事，来打动崔不去这颗石头心。

崔不去果然像有了兴趣。

“她幼时情，现在差很多？”

“的确有些差，不过当时发生了一些事，她小小年纪，自然也会受影响。”

皇后说得隐晦，崔不去明白她指什么。

前朝在时，宇文娥英原本作为嫡公，不说千娇万宠，身份也无比尊贵的。

改朝换代之后，她一夜之间被降为县，而且还有实无名的县。

更有甚，京城众位王族公卿的女眷，也会因为宇文娥英身份的变化而疏远她，所以宇文娥英就算胡闹骄纵一些，帝后也都会包容，偏生她长大了越温柔低调，不肯半点逾距。

帝后即便不喜欢她，她也多有内疚补偿的心思。

最近宇文娥英的情日渐开朗，皇后认为情窦初开，此乐见其成。

崔不去沉吟片刻。

“臣的确无意高攀宇文县，不过时值多事之秋，凡事谨慎为妙，还请殿下暂勿为县择婿，也勿县明言我的想法，最一切维持原样，就像臣离京这段时日，尽量让外人误会您将为我们赐婚。”

他似乎盯死方，话题总在她身上萦绕不去。

皇后觉得很奇怪，以她崔不去的了解，此人思路缜密，说话严谨，从不无的放矢。

现在，崔不去明摆着宇文娥英诸多怀疑。

她不知道崔不去基于什么作出的怀疑，顺着这种思路，她慢慢地，也想起了一些久远的事情。

“了，其实当年，大娘生了双生儿。”

大娘时人中女儿的称呼，因为乐平公排行最长。

崔不去反应很快：“都女儿？”

皇后道：“不错，其中一个先天不足，生下之后没多久，就夭折了。若不然，今日大娘就有一玉雪爱的女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