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9、晋江（2/3）

“过来。”沈母有些恍惚，看着眼前的儿子脑子里却浮现出他小时候一丁点的样子。

“真不敢认少爷。”

看着舒嬷嬷那么夸张，沈若鸿觉得自己就占了个白，自然更配这鲜亮色。

“得改改腰身，其他的正好合适。”沈母笑的合不拢嘴。

“这一幕可让我等着了。”说着拿帕子低泣。

这让沈若鸿不知道该说什么是好，还是嬷嬷不知道在娘亲耳边说了什么，只见她立刻笑开来。

可是看着母亲看向自己的眼神却让他后背一凉，那样的热切真有点不好的预感。

“儿子啊，你这一定要努力。”

他好像，有点懂了。

可是正因为懂了，反倒想落荒而逃。

“咳咳，娘亲，我这先脱下来回房间。”他还是闪遁吧。

等到出来都能听到嬷嬷说：“少爷，是害羞了。”

他直接跑进自己的房间，把女神亲手制作的袜子展开摸摸，不舍得放进小红盒子里。

这怎么能穿呢，都得珍藏。等往后再一件件拿出来，嘿嘿。至于鞋放不进去也好好放进衣柜里，再用衣服给盖好。

左看看右看看，的确是完美。

*

轮到休沐日这一天沈若鸿可终于忙的够呛，那就是写结婚请帖，母亲说让好朋友帮忙写也可以但是他直接拒绝了。

整个沈宅已经处处大红色，他总得发挥点作用。

书房内，曾凡和辛杨两个臭皮匠给算计着有哪些人会来，还有丞相府的嫡幼子李传亮给不给。

“我自然是想给的。”沈若鸿坚定。

辛杨直接摇摇头：“这李公子自从在仙瑶楼写出传世名作后，这名声在士林中可谓无人可夺，现如今正简在帝心，连皇子都作为客上宾。这怎么可能会为了你专门请假？”

他疑惑问：“我也没想让长明哥请假啊，等他这下值来我这婚礼顶多也就到敬酒的环节，根本不耽误事。”

曾凡点点头，“确实。上午迎亲，黄昏才拜天地。”

他想想还是不保险，于是直接派文墨去丞相府一问。

*

-----丞相府，寒松堂

书房内只有两人，大有兴趣逗鸟的丞相，而李传亮正跪在书桌前。

“长明，你的资质的确是好些，可惜你不是嫡长子。”

李传亮听到这话异常平静，是的，他无论怎么争都没有机会，源于一出生就已失去所有。

“这你看好哪位皇子？”看着鸟儿在笼子里跳来跳去，可是还是逃不脱，丞相笑容更大。

人世间处处是笼子，只是他想住的地方永远是最大、最华丽的笼子。

“孩儿没有决定效忠的。”李传亮没有一丝犹豫。

李丞相手微微一顿又重新逗鸟，心下却不虞。

就是这样，明明不争却带着不甘心。

“耀祖如今在西江省吏治清明，我跟张柬之已经交易好，等年底就会评为上上等，调入京城。”

放好点鸟食，看着鸟儿乖乖的过来，不带一点挣扎。

李传亮知道话中的深意。

每次听到这个名字都觉得一种深深的无力感，他的嫡兄名叫李传光，字耀祖。

其实很明显，光宗耀祖。

而他只是长明而已。

“父亲知道你小时还争着比你兄长聪慧，可是随着越懂事就温润如玉、不显山不漏水，可是你怎么又改变想法了呢。”

李丞相说道这里百思不得其解，可是身后还是沉默。

“不过这样也好。大魏最出色的诗人，不需要踏入官场就可青史留名。”

整个李府的所有都压在嫡长子身上，他作为丞相也不可以违背其他房甚至族长的意思换个人选。

实在是幼子总感觉没有长子那么好操控，比起审时度势和权衡利弊，长子的确是最优秀的，这就够了。

烈火烹油，只需要守成，不需要再进一步。

想到这里眼眸寒光一闪，吃食的鸟儿顿时扑棱着在笼子逃窜，只一瞬又恢复平静安稳的吃起食来。

李传亮只听到一瞬的鸟叫声，也没在意。

“你的要求我已做到，之后你就感染风寒别出府了。”

李传亮恭敬磕三个头，静悄悄的退出书房，刚要关上门就听到里面传来父亲的声音：“等这风头过去，你还是可以出府。”

他只当做没听见的关上房门。

整个书房内，顿时只剩下丞相一人。

“这老同窗是个好官，可惜不知变通，实在是不堪大用。不过他儿子能考中状元实在是老夫未能预料到的事。”

回应他的只有鹦鹉吃食的声音。

*

-------五柳胡同，沈宅

半个时辰过后，文墨回来禀告：“丞相府的下人说这李公子不慎感染风寒，短时间内不能出门。”

沈若鸿顿时心下担心，这失落都排在了后面。

辛杨诧异道：“怎么就突然感染风寒了呢？昨天还上值呢。”

“这生病还挑时候啊，肯定是昨天晚上或是今天早上呗。”回答完辛杨，转过头问道：“这怎么说，风寒严不严重？”

“没怎么说仔细，只是说这静养半个月或一二个月。”

曾凡点点头，认真道：“这高门大户的公子就是弱不禁风，一旦生病就是卧床。”

沈若鸿本担心的，一听这话心下就觉得荒谬，可是脑子里却觉得这话没毛病。

但是他又没觉得哪里奇怪，真是无法言明。

看着他停笔思索，辛杨话一转：“既然这李公子身体不适，自然这请帖也不用送了。”

“对啊，真是可惜。”曾凡语气充满遗憾。

“我现在真想去看望。可是这闭门谢客不让打扰，房门外说两句话都不行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