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0章 楚越陈妄2(2/4)

他欠的钱,董鹏也给不起,至于他现在的生活自己也能维持,就没必要拖累董鹏了。

至于他自己,前方坎坷,但只要努力去做,一定会有出路的。

他放下手机,眺望头顶上的院天。

天方碧蓝,一眼千里。

——

陈妄是下午两点时回到小院子的。

他刚才去跟导演对戏,导演说有一部分的宣传问题需要和他商量,以往这些事情都是他“自己”拍板做决定的,可是他现在几乎全忘了,所以很多事情又问了许久,等他回来的时候,正看见几个助理在往他的院子里搬运东西。

“周然?”陈妄走进来,蹙眉往里一看,就看见周然在指挥他们。

“陈哥。”见陈妄回来了,周然冲他乖巧一笑,一双眼都笑成了月牙儿:“我跟导演说啦,我搬到西屋来住,咱们俩离得近,还可以一起对戏。”

不知为何,陈妄的心里一沉。

他环顾四周,想要问一句“楚越呢”,又想周然不一定认识楚越,他就换了个说法:“我这里有人了,你换个地方。”

他对周然的记忆还停留在两年之前、他们没分手的时候,但是看“他”的备忘录里,他跟周然已经分手两年了,分手原因备忘录里没写,他不记得了,所以他在“失忆醒来”的第一时间就联系了周然,和周然讨论了一下。

他没把自己失忆的事情跟周然说,而是打着“找寻一件自己遗失的东西”约了周然,周然和他言谈之间,他才确定他跟周然真的已经分了手。

而且周然也知道他和别人在一起了,但不知道那个人是楚越。

说来说去,他们既然已经分手了,再住在一起就不合适了。

而且,按照楚越的脾气,恐怕会发火吧?

陈妄想到这里不由的暗“啧”了一声,楚越发不发火跟他有什么关系,他也早跟楚越分手了。

“你说那个小场工啊?他搬走啦。”周然笑眯眯的说:“他说他不住这了。”

陈妄一愣:“他去哪儿了。”

“我不知道。”周然摇头:“他见我来了就搬走了,陈哥,用我把他叫过来吗?”

“不用。”陈妄下意识拒绝。

恰好这时,屋里的助理又跑出来,大声说:“周然,西屋的玻璃是坏的,住不了人。”

周然微微扬眉,随即看向陈妄:“住不了人...”

那陈妄和楚越是怎么住的?

陈妄也想到了这里,他眉头微蹙,不知为何竟然显得有点窘迫,他的手指捏在一起,低咳了一声,说道:“我现在去找场工换一块玻璃,你们继续收拾西屋吧。”

说完,陈妄转头就直奔向了导演的院子里。

——

周然站在原地没动,脸上依旧带着乖巧的笑容,直到陈妄的身影都走远了,他才回过头来,看向门口站着的助理。

“西屋里面,没有人住过的痕迹吗?”周然脸上的笑容已经一点都看不见了,眼皮微敛着,声音里夹杂着几分寒气。

助理郑重的点头:“没有,但是我刚才看了东屋,里面有两个被褥。”

周然重重的咬了咬牙。

他就知道!

陈妄最开始对那个小场工的态度就不对,他跟陈妄早先好了一段时间,对陈妄的脾气了如指掌,陈妄才不是那种对别人发善心的人,怎么可能允许一个场工跟他住在一起?

还有那个小场工临走之前的眼神,周然看的清清楚楚。

周然烦躁的踢开了脚下的石子,平日里一张乖巧的脸蛋上带着满满的怒意。

他这几年过的十分不容易,和陈妄分手之后,他依旧在圈里不温不火,陈妄却一飞冲天。

自打陈妄火了之后,他几次三番想要跟陈妄联系,但是都被陈妄给挡回去了,他本以为陈妄以后再也不会和自己有牵扯了,但是前段时间,陈妄突然约他出来,跟他说了一些过去的事情,又打听了一下他的现在。

这场饭局来得莫名其妙,但隐约间又有一点奇怪的试探意味,当时周然还问陈妄能不能给他推一个导演的名片,陈妄立刻就推了,十分大方。

周然以为陈妄可能又想和他和好了,所以他仔细打听了一下,才知道这几年捧着陈妄的金主好像倒了,陈妄现在又是个自由身了。

但是偏偏,陈妄过那天之后再也没联系他。

周然等不及,正好陈妄这部剧的男二出了事儿,周然立刻调动自己所有的资源过来了。

拍不拍戏无所谓,只要能重新回到陈妄的身边,难道他还怕没有资源吗?

周然越想,越觉得必须把那个小场工给扼杀在萌芽里,他决不能让那个小场工再回到陈妄的视线里。

他想了想,给了助理一个眼色,把助理招过来,在助理的耳边说了几句话。

——

从自己院里出来,陈妄没有去找导演,而是去找了场工。

剧组里这些道具坏了、居住场地不合适之类的事儿都是找场工来解决的,特别是这种深山老林里,场工都是一人顶好几个人用,修玻璃这种事儿小事一桩。

以前楚越在的时候,陈妄总是若有若无的避开这个事儿,现在周然来了,陈妄反倒瞬间就想到了石场工。

他们场工里有个负责人,姓石,之前把楚越送进陈妄院子里的就是他,他主管所有的工人,在工人组里颇有威望。

陈妄蹙眉走到村子里的时候,就看见石场工和楚越俩人并排走,楚越一眼就跟陈妄对上眼了,俩人步伐都是一顿。

陈妄想问问楚越为什么突然搬出去,楚越可不是那种会退让的人,但又觉得他问这些会让楚越误会,万一楚越误以为他在挽留怎么办?

陈妄就犹豫了这么几秒钟,在原地站定,心想,干脆等楚越来问好了。

反正楚越这样的脾气,是不可能眼睁睁的看着他和其他人睡到一个院子里去的。

然后,他就看见楚越偏过视线,垂着眼眸,面无表情的从他身旁走过了。

陈妄:嗯???

陈妄不敢置信的看着楚越离开的背影,大概是因为太过震惊,他整个人都跟着木住了,就那样傻愣着看着楚越离开。

以往楚越看见他,就算是避开,但是也会偷看他,有机会就会来跟着他,他还是第一次见到楚越这样。

难道是因为周然住进来的事情生气了吗?

陈妄脑袋里转了一圈,薄唇紧抿的垂下眼眸来,他想,楚越跟他早就没关系了,他管楚越生不生气做什么?

陈妄想是这么想,但是他的鞋却并不听话,他就一直那样站着,直到楚越人都看不见了,他才蹙眉去找了场工,找完场工后,陈妄又去找了导演。

“噢,你说场地啊?有啊,男二不是搬走了吗?啊,你说周然要住到你那里去?”导演正端着一碗饭吃着呢,模糊不清的回:“是看你房子大吗?嗨呀,这帮小明星就愿意出这些风头,你等着,我现在去说说那个小明星。”

“不用了。”陈妄捏了捏眉心,隐约间明白是怎么回事儿了。

周然想和他住,就把楚越赶了出去,楚越生他的气,也就不理他了。

他倒不是非要和楚越住,只是周然不经过他的允许,直接就住进来,还赶走了楚越,让他觉得有些冒犯。

这要是换个人,他早就直接赶出去了,但到底是周然,他的记忆里还对周然有点音容痕迹,不想做的那么绝。

陈妄眉头稍蹙了片刻,回了一句“算了”。

“我搬到男二的院子里住吧。”陈妄这么说:“反正程远也走了——对了,昨天晚上怎么回事?”

陈妄本来不是八卦的人,但是这件事牵扯到楚越,还有新来的周然,他还是想问问。

也不知道昨天晚上楚越为什么会跑到程远那里去睡。

“程远啊,烧糊涂了,人家经纪公司急了,觉得我们剧组虐待他,就把人带走了。”导演一脸愁容,说:“是咱们理亏,道具的事儿确实是我没弄好,所以我也没强留。”

末了,导演叹了口气,说:“幸好那个小场工昨天晚上跟程远一起睡的啊。”

哪怕陈妄已经没有了这几年在圈里的记忆,他也瞬间领悟了导演是什么意思。

虽然他不想打听这些,但也是能听到风声的,剧组里的女二和女一有矛盾,女二似乎动了道具,导致女一和程远一起落水。

要不是楚越在,昨晚上程远真有可能烧出意外。

陈妄暗暗蹙眉,心里突然也有些堵得慌。

楚越总是这样粗心大意,他怎么能跟别的人睡在一起呢?

“对了,我听周然说,你们俩之前关系很好?”导演回头补了一句:“你没事儿帮周然对对戏,他刚来,又要赶进度,需要有人带。”

虽然陈妄性子清冷,又不善人际关系,但是演技确实不错,带周然没什么问题。

陈妄垂眸,“嗯”了一声,然后转头出了院门。

他没有回自己的院子,而是直接去了男二之前空下来的院子,然后让之前跟着他的小助理回他的院子取了东西。

小助理回到陈妄院子里的时候,还看见周然在搬东西,见他来了就直奔陈妄的屋子里进,周然就问他:“你是谁的助理?”

“我是陈哥的助理。”小助理毕恭毕敬的说:“陈哥让我回来取东西。”

周然脸上的笑容一顿。

“取东西?”他把这几个字轻声念了一遍,像是有点没听懂似得,又问:“取什么东西?”

小助理谨慎有余,聪慧不足,他从周然的脸上察觉出了些许不对,但还是老老实实地说:“陈哥说了,要搬到对面的小院里去住,让我帮他把东西取出来。”

话都说出来了,小助理隐约间意识到不对劲儿了。

这里是陈妄的地方,周然却搬进来了,然后陈妄要搬走。

他好像察觉到了两位演员之间的“暗潮汹涌”,但因为不知道他们俩之间究竟有什么矛盾,所以小助理很紧张。

特别是在周然脸色一下子沉下来之后。

小助理都不敢抬头。

他赶忙溜到陈妄的东屋里,抱着被褥跑了,他跑出院儿的时候,还听见周然问他:“陈妄叫你来的时候,有没有让你跟我说什么?”

小助理想了想,心说压根没有啊!陈妄提都没提周然,但他也不敢直接这么说,犹豫了一下,他试探性的回:“陈哥说了,这院子大,你想住让给你住,他住小的就行。”

小助理话音才落,就见周然一脚蹬在了院子口的木门上。

木门破旧,被蹬的“砰”的一下撞在墙上,把小助理吓得抱着被子就跑,一路都不敢回头。

他明明都说的很谦卑了啊!

这些小明星脾气都太大了吧!

一路回了陈妄的新院子里,小助理想跟陈妄抱怨一下,但看陈妄神色有点焦躁,他就憋回去了。

陈妄平时看起来态度冷清,好似什么都不在意,但今天从他见到陈妄开始,陈妄的眉头就是紧锁着的。

小助理心想,难道是因为被周然抢了住的地方吗?

而此时,周然的心情也十分不好。

他自己坐在东屋的炕上,翻着手里的手机。

他的手机上都是自己和陈妄的老照片,算来算去,已经是四年多前了。

四年前,陈妄还只是一个项目研究人员,好像是医生,又好像不是,他到医学院拍戏取景,跟陈妄在医学院撞上,俩人谈了一场恋爱。

后来,陈妄工作出事儿,辞了工作,情绪很低落,然后陪他去试镜。

再然后,他碰见了一个给他砸钱的大老板,就跟陈妄说了分手——这是周然最后悔的事儿。

他以前刚进圈子,碰见个给他砸钱的就沉浸进去了,没想到对方只是捧了他两年,转头就把他甩了。

但他的前男友,却出了道,然后一飞冲天了。

周然一直都很后悔,如果他当初没有跟陈妄分开,他现在应该也不会是这个光景吧?

他已经知道错了,很想再重来一次,重新和陈妄在一起,但是——陈妄现在根本看不上他。

周然心里头有些憋闷,但是也知道这事儿其实是他自己做的不地道,怪不了人家,只是心里难免不舍。

他跟陈妄在一起整整一个学期呢,陈妄就算是看在以往的情份上,也该对他宽容一点吧?

周然又忍不住想到了今天他看见的那个小场工。

别人他不知道,但周然太清楚陈妄喜欢什么样的人了。

没脑子没关系,不做坏事儿就行,依赖人,会撒娇,外加长相可爱,够听话。

这几点,那个小场工都占了。

他没来之前,小场工跟陈妄可是住在一间房里的。

一想到此,周然心里头就不是滋味儿起来了,他在炕上坐了一会儿,终于等到助理回来,赶忙开口问:“打听出来了没有?”

“打听出来了。”助理急匆匆的跑回来,身上裹着寒气,吸着鼻子说:“就是个小帮工,一个老场工带着的,据说是家里欠了债,所以没继续读书,高考下来之后就来打工了。”

周然心里头舒坦了不少。

也就是说,不过是个没权没势的小场工。

“知道了。”周然盘算半响,挥挥手,示意助理出去。

助理转头就走,出门的瞬间,又听周然问:“他现在住哪儿?”

“住场工的房里。”助理回:“也是这样的院儿,不过他们是一群人一起住一张炕。”

毕竟场工人数多。

周然脸上露出几分嫌恶,他本想今天晚上过去看看的,助理这么一说他就不想去了,那么多人臭烘烘的,他就又倒下了,准备明天再见。

而此时的楚越,正在套被褥。

他以前是个十指不沾阳春水出门要带仨保姆的大少爷,是真没套过被褥,笨手笨脚的,给自己套出一身汗来,等他套完了,大家也都洗漱完准备睡觉了。

楚越的位置是大家临时腾出来的,一个大炕上铺了六个床铺,大家都挤挤挨挨的睡觉,楚越刚铺好床,就见大家都挨个儿爬上床,石大哥还催他:“铺个床磨磨唧唧的,快去洗漱,天儿这么冷,早点上炕睡觉,明天还要起早。”

楚越就摸着黑用冷水匆匆洗漱,然后爬上了他的床褥。

深山的冬天有多冷,这老炕就烧的有多热,被褥都被热气蒸的滚烫,人一躺进去从头到脚的毛孔都被热的打开了,舒坦的很。

楚越在被窝里滚了一圈,听着一张炕上的场工们唠嗑,悄悄的从枕头底下拿出了手机,打开后将所有APP都刷了一个遍,盯着微信沉默片刻,又塞了枕头底下。

没什么好看的。

楚越在心里默念,既然都打定主意不再联系了,那他也没什么好看的了。

一念至此,楚越心里莫名的轻松了些,像是压在身上的石头一下子掉了下去,他连呼吸都快活了些。

楚越突然又从枕头下拿出了手机。

他盯着手机屏幕看了片刻,然后点开微信,狠狠地拖出了陈妄的微信号,点了删除。

次日,清晨。

楚越一大早跟着石大哥起来去干活儿了。

以前他一直懒散度日,游戏火锅,时间总是一大把,但多数时候都很无趣,看什么都百无聊赖,他一直以为人的生活就是这样的,但等他上了班,每天开始脚打后脑勺的忙起来,才知道原来人生还有另一种写法。

从早上开始,他们就没停下来过。

石大哥有心教楚越,所以干什么都带着他,从一个小物件开始讲起,从怎么搬这个物件,再到这个物件是做什么用的,全都讲一遍。

讲到最后,没什么可讲的了,还会跟楚越说两句八卦,比如组里的谁和谁在偷偷谈恋爱,谁和谁因为什么事儿争吵过,说来说去虽然都是一地鸡毛,但也颇为有趣。

石大哥和他点明之后,他多少也留心了些,偶尔还会见到那对小情侣悄咪咪的相视一笑,偷偷聚在一起说点话,每当这个时候楚越就觉得格外有意思,有一种旁观了别人的人生的感觉,像是看电影似得。

隐约间楚越像是明白了为什么大家生活的都很辛苦,但是又都很快活了。

就算是苦,也能从中品出一点甜。

“楚越,来搬东西。”远处,石大哥突然喊了一嗓子。

楚越连忙跟上。

“麻烦大家帮我们周然搬到拍摄现场了。”说话的是个助理,笑的很温和。

楚越走过去的时候并知道是周然,他心里有点后悔,但人已经来了,只能搬。

走近了他才看见,周然的东西是一个厚重的实木躺椅和一个电热风,石大哥和另外一个人俩人一起搬着躺椅,楚越就去捧起了电热风。

电热风不重,就是个类似于电风扇的东西,但是它一插上电,往出哄的是热风,楚越抱着电热风,比搬着躺椅的石大哥走的快很多,他又一心想要避开周然,所以走的很快。

结果他才走起来没两步,身后突然响起一道声音。

“你等一等!”

楚越一回头,正看见周然站在不远处,指着一个放在门口的暖水壶说:“你把这个也一起搬过去吧。”

楚越垂着眉眼,没去看周然,而是努力的拿左手和臂弯抗住电热风,又用右手提起了暖水壶。

他右手上的伤口好得差不多了,只是痂还没掉,所以还裹着纱布,但也不是不能受力,楚越从来不是娇气的人,忍一忍也就提起来水壶了。

只是手里提了东西,为了维持平衡,还要看路,他也就走不快了。

他走起来的时候,周然很自然的跟在他旁边,用一种审视的眼神瞥了他两眼。

今天的周然穿着一身精致的古装长袍,外面披着一层大氅,精致到头发丝儿,连眉毛上都是用细笔一根一根勾画出来的,外头阳光一照,他的卖相几乎都能拿出去直接拍定妆照,一发微博能引来无数粉丝们嗷嗷叫。

而反观楚越,身上穿着一身破旧的军大衣棉袄,脚底下踩着一双厚靴子,左手一个电风扇右手一个热水壶,早上估计只是用凉水抹了一把脸,被冷风一吹,嘴唇都要起皮了。

周然自认为从卖相上看碾压楚越,一开口时就带出了满满的优越感,昂着下巴问:“你当场工多久了?”

楚越蹙眉调整了一下拿壶的姿势,他手上提着东西,阻碍视线,走路颇为费劲,也没想太多,随口回:“没两天。”

“噢,我听人家说,你是高考没考好,然后来打工的?”周然又说。

这还真不是,楚越当时说的是家里欠钱不想读书出来打工的,只不过他看着显小,所以别人自动把他划分到了高考失利的范畴上,毕竟每年都有很多学生高考失败不念书,直接出去打工的。

楚越不太想多解释关于他自己的事,囫囵的应了一声,微微加快了步伐。

谁料周然就跟在他旁边,寸步不落,偶尔还会问他家里是哪儿的,还剩下几口人,处处踩楚越的痛点,楚越拧着眉,冷着眼,一言不发的往前走。

周然却并没有察觉到楚越的排斥,因为他远远地看见了陈妄。

陈妄还是穿着男主常年穿着的白色长袍,头顶一块方玉,此时正手中持剑,远远地站在拍摄场地的边缘,蹙眉远望过来。

周然下意识地挺直脊梁,并且拿眼角余光去瞄了一眼楚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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