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5、玉沙洲（2/3）

“你一走，至少三个月才回得来。”薛显埋头在殷珩肩上，语气难得透出几分黏糯：“殷文辛，我是不是欠了你的？”

“我不去，如何还得了兄长、父母们替我挡下的恩情，我不去——”伸手轻轻在薛显背上抚着：“日后怎么帮你？”

只有兵权握在自己手里，他才能帮得了薛显，才能不牵连别人，才能守得住他珍视的东西。

偏过头，脸正好贴着，殷珩笑了笑：“喂，你怎么回事？”

“活着回来。”

“放心，想我死的人都还没去阎王殿报道，我可不敢先去。”殷珩正要推开薛显，忽然腰上的手又不规矩起来，表情凝住，颇为无奈。

年轻人果然一点不好应付，他还以为能躲过去呢。

放弃般的往后靠去，才刚靠着，薛显的气息瞬间扑上来，完全不属于自己的味道在身上流连，让殷珩又有些恍惚。

薛显的吻和人一样，太具有侵占意味，连着手上的动作都带着强势。

呼吸越发急促，殷珩听到一声脆响，突然愣住，跟着眼前像是有什么东西闪过，不由睁开眼，所有的暧昧一瞬间失踪。

“差不多得了，这可不怪我。”

薛显慢慢平复呼吸，盯着那只还在树枝上蹦来蹦去的喜鹊，表情变了又变，终于像是妥协一样，退开一些，替殷珩整理着衣服。

“倒也是个好兆头，我在金陵等你。”

“可惜，这个年不能一起过了。”

“有的是机会。”薛显转身走过去，将正低头一起吃草的马给牵过来，把马绳递给殷珩时，忍不住伸手摸了一下他的脸颊。

“说不定会遇上阿木措，怕吗？”

殷珩一怔，随即翻身上马，侧过头看着薛显，目光坚定。

他若是怕，就不会去了。

“等我回来。”

一夹马腹，殷珩从小道往外走，不一会儿便离开了薛显的视野。

盯着殷珩离开的方向，薛显低头失笑——他其实并未想过殷珩会这么快再回朝堂，可他明白，这一天，殷珩等太久了。

也许从殷珩不曾刻意隐瞒自己的行踪、名姓那天起，就一直在等着一天。

翻身上马，看了眼刚才从树梢落下来的雪，那只“肇事”喜鹊早不见踪影，所幸证据还在。

殷珩去做他要做的事，他也该好好会会那些试图把他从太子之位拉下来的人。

“殿下，四公主和世子还不止六公子离开的消息。”

“不必担心，明日一早，满朝文武都会知道这件事。”薛显看一眼邢风：“飞霄殿那边有什么动静。”

“殿下出宫前，兵部尚书霍桐被召见。”

“秘密入宫？”

“是。”

真是老狐狸，精得很。

薛显眯着眼看着一路上的马蹄印，扬起马鞭沉声道：“回宫。”

邢风面上神情跟着变化，应了一声追上去。

正德十七年，腊月初八。

早朝比以往更精彩，凤城开战的消息才一宣布，众人纷纷讨论起来，还不等平息心里的惊讶和着急，跟着又是一个让人震惊的消息。

殷珩率人赶往凤城支援，而且只带了玄云军。

朝廷上下，谁不知道，殷珩在骁骑营里挑人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