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3、送柿子（2/3）

“记在殿下的账上吗？”

“想花多少都可以。”

锦悦当然知道薛显是要把自己打发走，看了一眼殷珩，知道自己的意见改变不了殷珩的想法，只能跺了跺脚往外走。

她家少爷别的都好，唯一不好的就是脾气太倔。

拉了一张椅子在殷珩旁边坐下，薛显笑了一下：“不问吗？”

“不管是不是真的受伤，这么做肯定是有原因，但以目前你还能出宫的情况来看，是陛下另有打算？”

“你这个人，要是敌人，会很可怕。”

殷珩脸色却骤然有了变化，忽地起身，揪住薛显的衣领，双目赤红，仿佛当初在牧州薛显质问他为什么不回京一样。

话到嘴边，殷珩不知道怎么说出来。

阿芜还躺在里面，身上的伤要半个月才能恢复，甚至——险些伤了内脏，丢了性命。那天晚上，从房里抬出来的水，全是血色。

“你知不知道，她是因为喜欢你才会从那么远的地方走到金陵？你知不知道她为什么愿意住在乌巷里，愿意背弃自己兄长？你知道的，薛显，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冷血？”

薛显抬起头，盯着殷珩，一双眼里没有退避：“如果我说，不是我，你信吗？”

“你让我怎么信你？金陵城里，还有谁知道她的身份？”

“你以为能瞒得过他吗？”薛显冷冷道：“是，是我下的手，我要是不下手，你连见着她尸体的机会都不会有。”

殷珩脸色一变，颓然的往后靠在一边，抬手捂着眼睛，遮去了大半的表情，过了一下才道：“为什么？”

“我已经让人安排好了，她已经是个死人了，日后，乌巷没有一位叫阿芜的大夫，世上也没有一个叫阿芜的人。”

世上，再无一个叫阿芜的人。

院子里只听得树上燕子的声音，外面巷子不时会传来车马人流的声响，唯独没有两人说话的声音。

殷珩过了半晌，才扭头盯着薛显。

“不进去吗？”

“她肯定知道我来了，但我还不想进去。”薛显闭着眼，声音平静：“出使北凉的正使定了。”

使团定了？不是要月底才动身吗？

现在才不过月初，这个时候定下，难道要比往年早出发？不行，阿芜的伤不能上路，经不起车马颠簸。

“只是定了，还未在朝上公布。”

“和之前猜的一样？”

“还有一样没有猜到的。”薛显忽地笑了一下，盯着殷珩：“我的副使，这回路途遥远，路上有你作伴，我倒也不会觉得长路漫漫难以忍受了。”

真是薛显？！

殷珩瞪大眼，一下坐起来，死死盯着殷珩：“你不是在开玩笑吧？你走了，那朝廷的事情岂不是都到了那两人手里。”

“所以还有一件事情我们都未曾料到。”

还有一件事情未曾料到？殷珩蹙眉，把这段时间来京城里的各种事情都想了一遍，连谁家新纳了一房小妾这种事情都想起来了，唯独不知道薛显指的什么事。

能是什么事，在意料之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