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8、弑父杀君（2/4）

高飞持剑站在那里，蹙了一下眉，听到有声响，扭头看向窗户旁，眼神冷了一下，朝何令使了个眼色。

何令惊讶的瞪大眼，然后弯腰点点头，转身走到床边，轻轻拉起床帐。

“陛下。”

“来了？”

“恩。”

薛显进了飞霄殿，看了一眼高飞，见高飞面上神情，转身走到床前，朝何令道：“公公还是一样机灵。”

闻言何令一惊，低头推开：“殿下过奖，老奴只是做该做的事情。”

该做的事情？

缓缓靠近床，薛显站在那里，直直盯着失了往日神采和霸气的人，不可一世、高高在上的帝王，此刻躺在这里，了无生气。

实在是想不明白，竟然会有这样的人。

“你老了。”

薛瑁听到这三个字，脸上的表情瞬变，不过比起以前来，少了震慑力，任谁都不会相信，现在的薛瑁还能像以前一样。

缓缓坐下，薛显看着床边的碗：“我会处理好所有的事。”

“你太像你母亲了，可是又太不像，到底还是我的儿子。”薛瑁开口的第一句话，让薛显震了一下。

父子这种事，真的是说不明白的血缘关系。

摇了一下头，替薛瑁拉了一下被子：“斗了这么多年，你终于老了，不过，了了你最后的心愿，天下我会替薛显守着，而且比你做得更好，至于——”

“毒是你下的吗？”

短短的几个月时间，薛瑁就形同枯槁，这不是一般的伤可以做到的，是有人下毒，日复一日吞噬着薛瑁的身体。

薛瑁不是不知，只是已经走到了末路。

“不是。”

薛显说完这句话，看到薛瑁脸上的表情有一瞬间释然，心里涌起的情绪复杂得连他自己都辨别不清究竟是什么。

抬眼看向高飞跟何令，两个人背对着他们。

“母后的死，与你有关？”

“我说无关，你信吗？”

闻言薛显笑了一下，站起身：“不信。”

长史阁的记载是被谁拿走的？这金陵城里，也不会再有第二个人把当年长乐宫里发生的事情记载拿走。

薛瑁这一生，谁都对不起，连自己也没能走到最后，这就是报应。

从内殿往外殿走，薛显刚走到外殿，就听到何令一声痛哭，脚下步子停住，站在原地没有动。

薛瑁这一生，结束了。

“殿下，这是陛下的诏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