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九章 果然如此(2/2)

看着迎面冲来的陆迢迢,那人面无神情,如同机械般取箭、搭箭、开弓、放箭,一套动作行云流水,没有半点的拖泥带水,仿佛早已是印入肌肉之中的记忆,第二箭比第一箭开弓更大,劲力更沉,一箭射出,空气随之震开白雾。

“铛。”

这次陆迢迢双刀交错,重叠之处被箭尖点中,靠在最前的纯钢刀身顷刻凹陷出一个大坑,第二把刀被散开的劲力压出不可思议的弧度,忍住虎口裂开的痛楚,陆迢迢奋力抽刀,将余下劲力卸掉,距离压进五十步内。

第三箭。

长刀彻底崩碎,陆迢迢近身二十步。

第四箭。

两者仅剩不到七步的距离,那人已然没有任何情绪波动,只是眼睛死死盯住了陆迢迢藏在腰间的那把漆黑利刃,果然就在不到三步的距离,陆迢迢抬手抽刀,而早已经要顶在他眉心的利箭更快一步的飞出,可就在这一瞬,两人身前的空间的气流被重重压下,气流凝聚城墙,利箭破墙,在半空中点出层层涟漪,陆迢迢虽未出刀,却以四潮落,南海浪千钧的刀势让本该一往无前的利剑出现短暂停滞,就是这短暂的停滞,鸦戮出鞘,仿佛白日间一道漆黑弧线划过,箭头一分为二,漆黑长刀一往无前,那人反手举起长弓砸向鸦戮,弓身怎敌鸦戮锋芒,然而断开的弓身却被那根不知是何材质所制的弓弦牵扯着,竟是紧紧缠住刀身,那人不退反进,一脚栽进陆迢迢心窝,善使长弓者,必不敢近身,这早已是心照不宣的事,可对方偏偏反其道而行之,猜中了陆迢迢断定自己不敢近身肉搏。

心口遭重的陆迢迢跪倒在地,口吐鲜血,但更令他心惊的却是至始至终对方脸上没有任何情感变化,不曾忧,更不曾窃喜,仿佛根本就是一件shā • rén工具。

那人扯开断弓上的弓弦顺着手腕绕过左臂,手臂弯曲,以臂膀为弓,张弓搭箭,箭尖笔直射向陆迢迢后脑,就在这时那人始终不变的神色突然顿了一下,只听到一声极快的破风声,一枚石块不知从何处飞出,不偏不倚的点在箭尖上,原本该穿透陆迢迢脑袋的箭羽,最终只是在他的脸颊上留下一道浅浅的伤口。

“都给我住手。”

一道声调尖锐,却中气十足的高喝声,让得场中所有人都停下了动作,唯独那白衣人仍在与北弘钟缠斗,而使弓的那人更是又搭上一根箭雨,似乎全然没有要理会的意思。

“住手吧!”

就在这时,一直在高楼上俯瞰一切的三皇子开口喝道,那二人便立刻站在原地不再行动。

“王公公此来所为何事。”来的人正是王贵,刘暨快步下楼,尽管他心里已经猜到了一些,否则也不会开口制止那二人,但是他还是想再试探一番,就好比明明刑部的案子,为何突然交给了那座早已经名存实亡的少城府,他也不是在试探王贵,而是在试探父皇对这个初来乍到便一下子登堂入室的家伙,究竟有几分看中。

“奉陛下口谕,命陆迢迢出任少城府府司一职,六部协同,全力彻查大夏太子遇刺一案,不得有误。”王贵手持宫廷玉牌高声喝道。

“公公,这陆迢迢擅闯刑部天牢,劫走要犯,昨日又在户部殴打尚书之子,此子简直目无法纪,怎可担此重任,我这就进宫面圣,求陛下收回成命。”呈森悄悄看过三皇子一眼,对方只是微微额首,没有只言片语。

然而王贵听得冷哼一声道:“呈大人,陆府司区区两人就在这刑部之中来去自如,这等丑事,你也要去说与陛下听吗?望你想清楚了再说,何况陛下最近正在研读道教经典,特意吩咐咱家,除了陆府司外,其余人一概不见。”

这下呈森彻底傻眼了,若说前面那句是对方有意提点自己,但是有三皇子撑腰,他倒是不在意几句责骂,只是后面那句可就是实打实的警告了,皇子终究还是皇子,在这晟国也只有那一人才能真正的一言九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