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十八杯烈酒（2/2）

姜时笙摇摇头，陷入了沉思。

忽然，姜时笙又把包里的另一瓶药递给了他：“你看看这个，是不是也没有问题？”

“好。”

明夜接过了药看了下，发现一样是治疗脑血栓的进口药，但在仔细检查后还真发现了问题，神情瞬间变了。

“这也是从你爷爷病房里拿到的？”

“对，我全都拿过来了。”

“这种药，吃了会使人的大脑神经渐渐衰弱，药瓶被人换了。”明夜不知道是谁在医院里做这种手脚，面色变得很凝滞。

姜时笙总算知道问题出在了哪里，还真有人对爷爷下了手，如果她刚刚只拿了一瓶，或许永远不会发现这里面的道理。

有人往真的药里混进了假药，这种药爷爷都是在医院里吃的，真的假的一起吃，到时候出了事也是医院背锅，他们甚至不可能知道爷爷是吃了药才导致的死亡。

“这事，肯定跟梁克玉脱不了关系。”姜时笙语气寒凉。

“你打算怎么做？”

明夜多少知道豪门中的苟且，姜时笙一个人单枪匹马，梁克玉母女身后不仅仅有姜东，还有顾敬。

“按兵不动，以免打草惊蛇。明夜，你帮我盯着点我爷爷以后用的所有药，我想确保他老人家的安全。”

“放心吧，包在我身上。”

明夜看着她，摩挲了下自己的鼻子：“你回国的事，凉凉也跟我说了个大概，顾钦的事，是真的么？”

“是。”

“姜时笙，我只希望你不要做让自己后悔的事。”明夜看着她，眸中含着复杂的情绪，“他那样的人，不是你能轻易招惹的。”

除了梁凉，这是第二个和姜时笙说，顾钦是轻易惹不得的男人。

她何尝不知道惹不得，越是身居高位的手握权势的男人，心思越是深不可测。他看人的眼神越淡，越令她心惊。

女人的美色最会勾人，不用刻意做什么，也能惑乱君心。

但在顾钦这样的男人面前，似乎不管做什么都是错的，被看穿，被拿捏。

这朵高岭之花，当真难沾。

“后悔？”姜时笙笑了笑，低低的声音中多了一分伤感，“现在还有什么能让我后悔的事，我的人生早就是万丈深渊了。”

从她当年14去美国，从当年发生过那样的事情——

不，或许更早。

从梁克玉母女插手她的人生开始，在她被千夫所指万人唾骂，背负整个名流圈的狼藉名声开始。

她的人生早已没有她能选择的余地了，还没到20的年纪，从云巅掉到了谷底。

“除了顾钦，没有人更适合我。”

明夜失声，半晌没说话。他想说自己不赞同，却又说不出不赞同的理由。

“明夜，我先走了，下次有空再聊。”

明夜点了点头，沉默地看着她离去的身影。

忽然想起那些年少岁月，他也为了她双眸通红过，最后却只能假装是被手上的香烟呛到。

一如现在。

直到姜时笙已经消失在了办公室，明夜才追了出去，问了一句：“你开车了没？我送你回去。”

“开了，下午还要给爷爷送饭。”

别人的饮食，她也不放心。

“那好。”明夜两手抄进了白大褂的兜里，加了一句，“爷爷的病历和用药我都会帮你盯着，不用担心。”

“谢谢你，明夜。”

“回去吧。”

姜时笙点了点头，怎么可能不明白明夜对她的心思。这个世界里，有些人天生不合适，有些爱情烈酒封喉。

她和明夜，属于前一种，而且心里都懂，才能做朋友。

“走了。”

叮的一声，姜时笙伸手摁到了地下停车场。电梯门合上的瞬间，明夜朝她挥了挥手。

这一幕，刚好被顾钦和霍东看了个正着。

霍东把嘴里的烟扯下来，啧啧地感叹了一声：“小年轻就是好，就是比我们有活力。谈个恋爱无忧无虑的，什么都不用想。”

顾钦将燃着火星香烟夹在修长指间，也不怎么抽，只放在嘴边吹了一口。

一个简单的动作。都被他做得魅力十足。

“我也不老。”

原本没打算得到回应的霍东，被他这句话给噎了下：“老顾，你这句话听起来怎么怪怪的。”

就这，他都能扯到自己身上去？

“没什么。”

顾钦随手把烟摁在了垃圾桶上，跨进了电梯里，神色如常道：“这药，你帮我送回顾家，我就不回这一趟了。”

“行行，我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