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29 夜深人静（1/2）

月已明，风已停。

夜已深，人已静。

人本就已静，反而丧尸的吼叫声却连绵不休……

时间已是夜里21:00点整。

教师休息室内，依旧灯火通明。

“……吱——嘎……吱——嘎……叮叮……当当……”

外屋，响起锛凿斧锯的叮当敲打声。

此刻，李智脖子上缠着白毛巾，身前围着围裙，正拿着钢锯“吱嘎吱嘎”地锯着一堆拆散的桌椅。

他将桌板拼凑在一起，钉在四把椅子上……从渐渐成型的样子能看出来，显然是一张大大的双人床。

旁边的沙发上，并排坐着三个白面“女鬼”——

苗彩虹、艾琳、肖萌萌并排而坐，脸上敷着面膜，嘴里喝着果汁，一副悠然自得的样子，欣赏着李智满头大汗地干活。

苗彩虹吸了一口果汁，撇撇嘴，牵动着面膜含混问道：“我说你怎么这么笨？为什么不直接变出一张床来？”

艾琳和肖萌萌满脸好奇，看着李智不断地凭空拿出工具，惊诧无比。

肖萌萌在面膜下嘟着小嘴，满眼的小星星：“李智哥哥，你是机器猫吗？”

“呵呵。”艾琳微微一笑，侧头问道：“彩虹，我们的吃的也都是这样变出来的？”

苗彩虹听了肖萌萌的话“扑哧”一笑，差点把嘴里的果汁喷出来。她赶紧擦擦嘴，回道：“嗯，这家伙有这么个能力。也不知道怎么变的，我到现在还没想明白！”

李智埋头钉着床板，头也不抬地回道：“我这个就是一个储物空间。怎么说呢……异空间，能明白吧？这些东西是我今天上午买来放进去的，所以只能里面有什么就拿出来什么，而不是变出来的。”

“啊？”三个女生闻言震惊不已，连嘴里的果汁都忘记咽下去了。

“咕噜”好一会儿，苗彩虹才咽下果汁，惊呼道：“什么样的空间？我们能进去看看吗？”

肖萌萌闻言，立刻拍手叫道：“对啊对啊！李智哥哥，我要进去玩！”

艾琳也是难得露出满是兴奋的目光。

李智拿毛巾的一头擦了擦汗，抬头道：“这个真不行，那里面没有氧气，全是惰性气体，所以人啊、活物啊什么的不能去的。我就拿它当存东西的地方了，而且也有冰箱的功能，能保证东西不会变质。”

肖萌萌嘟了嘟小嘴，不过马上又欢快起来：“那李智哥哥，是不是里面什么都能装下啊？”她张开小手使劲地画了个圈，“李智哥哥，你把我们学校全都装进去，再放出来，然后那些怪物就全死啦！嘻嘻！”

“哈哈！”李智被她聪明可爱的小模样逗笑了，“咦？我怎么没想到呢？萌萌真是太聪明了！”夸了夸她，又道，“但是这个空间呢，也是有限的，体积只有百米见方，所以也不是多大的东西都能装得下。”

随即，他对大点其头的肖萌萌笑了笑，“但是萌萌的想法还是很好的！以后哥哥要是遇到什么难题，萌萌你可得给我出主意呀！”

“要嘀，要嘀！”肖萌萌点动小脑袋，满是得意。

艾琳看着她的小模样，忍不住伸手揉了揉她的头发，冲李智问道：“你当初怎么没想着买张床啊？”

“对呗！”苗彩虹也是附和着，“天天琢磨坏主意，关键的东西没想到！笨！”

“嘿嘿！”李智老脸微红，“那个，我是真没准备在学校待太久。原本以为有了车子就可以直接离开的，没想到中间出了点插曲。”

“是因为我们吗？”艾琳问道。

“也有这个原因。我想让你们先在这边歇一歇，等你们都缓过劲了咱们再出发，寻找好一点的落脚点。”李智想了想，“不过主要还是我自己的原因，就是我刚才跟你们说的，晚上要做的那个实验。嗯……可能我得需要个一两天的工夫，之后，我们就可以离开了！”

“咱们打算去哪里？”艾琳问道。

肖萌萌也是跟着看过来。

苗彩虹却完全不在意，一边喝果汁一边拍打着面膜进行整理。

李智笑看着她们，认真道：“这个问题，我本来也准备跟你们好好谈谈的。”

他酝酿了一下，斟酌言辞，“是这样的，我有个任务，或者叫使命也行，——放心，不是什么国家使命，是我自己的事情。嗯……就因为这个任务，我必须要满世界地跑。只有大体方位，却没有具体地点……总结来说就是，我可能需要周游世界。而且还不是传统意义上的周游世界，而是应该称之为——游历整个地球！”

面对震惊地瞪大了双眼的三个女生，他微微一笑，“所以，我要说明的是，如果你们有什么其他去处，或者路途中遇到幸存者营地，从而想留在那边……都是你们的自由，我绝不强求！”

他话锋一转，目光坚定，庄重肃穆，“如果你们也决心，跟着我在这末世里闯荡一番，那么我决不会辜负你们的信任！这就是我的保证。但具体的选择，你们自己决定！我给你们时间，你们慢慢考虑！”

“考虑个屁！”李智话音一落，苗彩虹就立即出声反驳。艾琳和肖萌萌也是笑嘻嘻地看着他。

“啊？”李智还没反应过来，“我是说……你们好好考虑一下啊！很危险的！”

“噢？很危险？”苗彩虹睨视他。

“对啊，未知的危险啊！”李智理所当然地点头。

“危险你还去？如果我们有危险，你不是也一样？如果你能解决掉危险，那我们还有什么危险？要你是干嘛吃的？”苗彩虹的话让李智一愣一愣的。

他唯唯诺诺道：“那个……那不是很辛苦嘛，满世界地跑……”

“废话！每天躺着有人往嘴里送饭最不辛苦！但是行吗？”苗彩虹瞪着他，责问道，“你当我们是你什么人？”

“朋友！家人！”李智坚定回答。

“那你还废什么话？”苗彩虹直视着他的眼睛，言语铿锵，“朋友是什么？那是最讲义气、最情投意合的一群人！那是为了共同的目标，甘愿一起赴死的人！”她情绪从没有过的激动，“家人是什么？家人是……好吧，我的家人确实不怎么样。——但是！家人就是琳琳对萌萌、你对我们，那种无私的、不计回报的爱！”

她气喘吁吁地喝了一口果汁，“唰”地将面膜撕下来扔掉，直接从沙发上蹦了起来，指着李智，“我们最危险无望的时候，你来救我们了！——噢，然后你要去冒险，我们就全跑掉了？这算个屁的家人！”

“呼——”

苗彩虹“砰”地坐回了沙发，长长地出了一口气。

“苗大部长，您请息怒，您请息怒！是我有眼不识金镶玉，辜负了你们的好意……”李智冲苗彩虹唯唯诺诺地道歉完，又偷偷转向艾琳和肖萌萌，悄声问道：“艾琳、萌萌，你们是怎么想的？这可不是感情用事的时候啊，一定要考虑清楚！”

艾琳从刚才苗彩虹发飙开始，就一直温柔地抚摸着肖萌萌的小脑袋，笑看着他们俩的交锋。

此刻，面对李智郑重其事的问题，她依旧是柔美一笑：“你可能还是没有明白彩虹的意思。”

她声音轻柔，“李智，对于别人怎么样我不知道，但是对于我，你就是我被绝望蒙住双眼时透进来的那束光芒！”

她笑看着他，“彩虹生气的原因是，你总觉得你可以为了我们的安全而把我们抛弃在路上，这是你对我们的好、对我们的疼惜。但是，你怎么就没想过，——是否我们也一样怀着追随你脚步、为你而努力的那一份真情实感呢？”

她收敛笑容，认真道，“李智，你不能以为天底下就你自己是圣人！我们也是有心的，我们的心里也是有感情的！我们都不是木头、不是畜生，我们知道谁对我们好，我们也知道我们想对谁好！”

她突然将面膜摘掉，无比郑重道，“——但是！你不能剥夺我们想对你好的权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