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47 痴男怨女（2/2）
此刻，六个女人正小声交谈。
一个齐耳短发的娇小女孩，对身边的沙宣头女人道：“芳姐，楼上怎么这么吵？是不是出事了？”
“好像还真是！”芳姐侧耳听了听，拧眉道，“以前这个点儿，这帮小崽子早跑过来玩我们了！你们听……那个姓赵的好像在喊灭火什么的，明显是着火了呀！”
短发女孩立马高兴拍手：“太好了！最好把他们全都烧死！”
“小红，没你想得那么简单！”一个酒红色离子烫的女人接话道。
“小梅姐，你是担心你的强哥烧死了没人疼你吧？”小红揶揄道。
“嘿，还真说不准！人家天天喊你米线西施，还那么宠着你，偷偷给你塞好吃的，要是我，我也舍不得呀！”一个玉米烫短发妇女吃味道。
“小红、刘姐，你们说什么呢？怎么可能……”小梅忍不住辩驳，言辞间却没什么底气。
“不可能吗？”
突然一个声音在门口响起，惊得女人们赶紧闭嘴坐好。
“哐啷啷——”
储藏室的铁门开启，出现了一个帅气的红发男人。
他走进来第一眼就看向了小梅，深情款款，关心道：“梅子，昨晚睡得好吗？”
“嗯，还好。”小梅俏脸微红，垂眼含笑，小声回应。
黄永强趁众人忙碌之际，来到了关押众女的储藏室。至于他来此，是为探望自己心仪的米线西施，还是另有目的，那就不得而知了。
他从身后拽进来一个大塑料袋，里面全是崭新的服装，白色厨师装，暗红色服务员套装。
他将袋子提到小梅的脚边，亲昵道：“梅子，刚才趁他们忙活的时候，我去办公室给你们找了点衣服。你看看，全是新的，包装都没拆呢！你给大家分一下吧。”说着，从里面挑出来一身套装和一件白衬衫，向前一递，“这是给你的。放心，你的尺寸我清楚。”
面对满面羞红的女人，他眨了眨眼，继而环视一圈，真诚道：“我知道你们恨我，恨我昨天打你们……但是你们想，如果我不打你们，你们能脱身吗？他们得让你们爬一宿！还有刘姐和胖姐，你们俩可能还得多烫几个洞！信不信？”
他黯然摇头，语气沉重，“昨晚回去后，我一直睡不着，心里挺愧疚的，所以特意给你们加了份夜宵。虽然没多少，但也是我的一点心意！我能力有限，把两天的口粮全都预支了，才给你们凑了那点……唉，只是盼着你们能少受点罪吧！”说着，面露伤感，深深地叹了口气。
小红心直口快，直接娇喝出声：“你少假惺惺的，谁知道你又想——”
“小红！”小梅赶紧摇头阻止，“别跟强哥这样说话！”而后，将衣服拿出来分发出去。
“唉！”黄永强也不生气，只是无奈叹息，蹲下身子点了根烟吸着，“我知道你们恨我、怨我，我都理解！虽然我确实强迫了你们……”他抬起头凝望众女，真情流露，“但是你们回忆一下，我有打过你们骂过你们吗？哪一次不都是最温柔地对待你们？而且，每次结束后都会给你们拿来吃的，对吧？那些吃的怎么来的？还不都是从我自己的口粮里分出来的？”
他看向小红，凿凿追问：“还有你，小红，你疼得哭天抹泪的时候，是不是我给你找来的药？我黄永强虽然不是什么好人，但对你们还算不错了吧？你们可能会想，坏事都做了，再装好人有用吗？但是，如果我不跟他们一起做坏事，你觉得他们还能容得下我？估计早被扔出去喂丧尸了！到那时还有谁能偷偷给你们送吃送喝、关心你们的死活？你想过吗？”
小红接过衣物穿戴着，低垂着脑袋一句话都说不出口，眼泪簌簌流下。
她心里堵得好难受，总感觉哪里不对。好像不应该原谅这个坏男人，可是又觉得他的话很有道理。而且，就算这个男人死了，其他坏人照样还在！比起别人，这个男人好像还算挺不错了！
“那个，强哥……”芳姐系着腰带，瞥了眼小梅，垂首道，“你对我们姐儿几个，倒还真是挺不错的……但那有什么用啊，我们还不是活得人不人鬼不鬼的！”
“芳姐，你就知足吧！”黄永强狠狠吐出一口烟，惨然道，“可能啊，以后连活着都成问题喽！”
“什么意思？”芳姐闻言大惊。
众女穿衣服的动作纷纷停下，惊恐地看来。
“嘿，就是那个意思！我们可能都得死，不是被杀死，就是被饿死！”黄永强伸手指了指棚顶，“听见上面的吵闹声了吧？敌人打上门了！放了把火差点把这里烧光！现在赵磊他们在灭火，但有什么用，人家厉害得很，我们这些人根本挡不住！”
看着眼睛发亮的小红，他无奈一笑：“小红，你是不是在想，只要有人来，你们就得救了？嘿，你想得太简单了！如果我们在，你们起码有吃有喝，还能活着。但要是被那个人占领了食堂……哼，你们都得死！”
他嗤笑一声，“人家可是厉害人物，身边就带着三个女的，个个长得跟天仙一样，所以你们也不用指望能被他看上！退一步讲，哪怕他看上了，那三个女的会留下你跟她们抢男人吗？不会！她们会在第一时间除掉你，以绝后患！”
“不会吧？”小红不服气道，“同样是女人，她们至于那么狠毒吗？”
“哼！女人狠心起来，那才可怕呢！”芳姐愤愤道，“你以前天天看宫斗剧还没看明白？那些女人不就是吗？为了在皇帝面前争宠，成天互相残杀!”
“还真是啊！”小红心惊不已，小脸煞白。
“强哥，那我们怎么办？”小梅抚摸着身上的新衣，爱不释手。
“能怎么办？唉，没办法喽！”黄永强背靠墙壁，颓然滑坐在地，仰头抽着烟，烟雾模糊了脸庞，“我就是想在临死前看看梅子你……哪怕死了，也能和你死在一起……等将来转世投胎了，或许就能投得近一点，那样我们就能早点相遇，早点相爱……我也就死而无憾了……”
“强哥……”小梅低低轻唤，泪水模糊了双眼。
她的心里，五味杂陈！
她恨这个男人，恨他夺走了自己宝贵的贞洁！可她又爱这个男人，因为他是自己的第一个男人，又是一个对自己最特别、最体贴的男人！
他坏的时候，坏到让人恨、让人牙痒痒，可他好的时候，又让她脆弱无助的身心，得到了最温柔的呵护！
她希望他死吗？或许吧……
可她真的希望他死吗？
她的心好乱……
“强哥！”小梅抹去眼泪，决绝出声，“强哥，我知道该怎么做了！”
“梅子！”黄永强一甩烟头，上前一把将她拥入了怀中。
“小梅，你决定了？”众女闻言，齐齐看向她。
“嗯！”小梅紧紧靠在男人的怀里，毅然点头！
“那好，咱们这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