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为了扶家(1/2)
温言斐退开一步,强大内力绵延开来,宁潇的衣袖被震的微微抖动,他瞥了一眼自温言斐……
温言斐从医,内力却如此深厚……
其力量不可小憩,或许温润只是表面。
“我自然会好好待她。”温言斐收住了力量,面色肃冷,将那股子内力收回去,唇角勾起一丝讥笑,“我们必会儿孙满堂,白头偕老。”
宁潇放开了他。
儿孙满堂,白头偕老……
宁潇笑容邪冷中带了几分自嘲,晦暗莫测地深深看了眼温言斐,啪地一声摔袖离去。
温言斐正衣襟,转身进了扶家。
最先去看扶窈。
“温太医您可算来了,您快去看看我家小姐吧。”玉雪着急地讲道,“才回来开始便昏迷了。”
温言斐嗯了声。
扶窈躺在床榻上,口唇起皮干涸,有些虚弱,盖着花色衾被,如瀑的长发散在枕边,昏昏沉沉地喊了声:“阿姐…”
温言斐走去,立刻把脉,片刻道:“你按照我的方子去抓点药煎好,你家小姐并无大碍,只是心力憔悴,忧思过度,这几日并未好好吃饭所致。”
修衙礼貌地将单子递给玉雪。
温言斐安安静静地陪在扶窈身边,压低声音叹口气,实在不忍去看这般虚弱的扶窈,许是太累了,昏睡时也紧皱眉头。
他伸手轻轻抚平扶窈的眉头,命玉雪去拿来了箜篌。
“温太医您这箜篌乐器拿来是……?”玉雪有些疑惑,“大秦极少人会弹奏。”
箜篌有助于睡眠,缓解焦虑。”温言斐随和平静道,坐在扶窈床前,脊背直如雪松,微微阖眼,玉器般骨节分明的指尖拨动琴弦,清泠泠的乐声缓缓泻出,如清爽的春风拂过山川,又如溪涧淌过磐石……
琴声悠扬到了心里,最是抚慰人心。
修长的指尖翻飞,温言斐不急不躁,神色温润雅致。
公子世无双,陌上人如玉。
这是玉雪对温言斐的直观感受,小姐倘若嫁给这样的人,真的会很幸福……
只见床榻上的女子眉头舒展,呼吸深了几分,睡的安详。
温言斐一曲曲的箜篌弹着,从白天到夜晚,整整五个时辰,不曾停歇过半刻。
待到扶窈起床时已是第二天早晨,她揉了揉太阳穴,只听到屋外一阵清扬悦耳的声音,让人安心,她睡觉时,便一直听到了这琴音…
是谁弹了一天了?
她披了外衣,穿上鞋开门后,正巧看到玉雪伫立在门外,门前坐着弹箜篌的温言斐,一见扶窈起床,温言斐便微微一笑,停了手中的弹奏。
“窈窈,醒了?”
“嗯……昨夜我睡梦中便听见了琴音,言斐哥哥,是你一直在弹吗?”扶窈心中浮起暖意,这一夜她比任何时候都要睡得香甜。
“既然你醒了,那我……便回府了?”温言斐避而不答,将结了血痂的手指背在身后,笑意温柔。
“好。”扶窈扯出一抹笑容。
温言斐这才微微颔首,转身离去。
玉雪摇摇头,打着哈欠道:“小姐,你可曾看到温太医受伤的指腹?温太医从你昨日下午昏迷到今晨,弹了一天一夜的曲子给你听。你看那手指,都弹出血了,结痂了,却还是没停,生怕你忧虑过重睡不好觉。”
“弹了一天一夜?”扶窈沉吟了下。
从前温言斐离开时都会作礼,难怪今天一看见自己会把手背在身后……
原来如此。
他竟然瞒着,不肯让自己知道。
“言斐哥哥,你站在。”扶窈大喊了声,立刻追了过去,奔跑时披着的外裳落地。
温言斐转身,刻意地将手藏在袖中,笑道:“怎么了?窈窈?”
“把你的手给我。”
“好好的,看我的手做什么?”
“我就是想看看。”扶窈说完,撩起他的袖子,正好看到指腹上被琴弦仿佛勒出来的伤痕,十指连心,受伤了还在弹,只是为了让自己睡一个好觉。
扶窈吸了吸酸酸的鼻尖:“言斐哥哥,我病了你就那般担心我,你受伤了,还不准我关心你吗?你怎么那般执拗?我睡着了,你可不弹啊。”
但是你睡着了,会皱眉头啊……温言斐看着她不语,只需一低头便能看到小女子拉他进屋中,去取了伤药,许是第一次给人上药,很是不熟练,打开药瓶时药粉抖散到了他的衣袍上。
笨拙的可爱。
温言斐挑眉微勾唇角。
扶窈轻轻地吹着他受伤的指腹,蹙眉嘟囔:“你还真是笨蛋,不疼吗?就算是专业的乐师,也不可能弹一天一夜啊。”
这一幕,被屋顶隐蔽处的宁潇看入眼底。
这场景似曾相识,他从前练武受伤时,扶窈亦是如此给他着急上药的。
青天白日的,宁潇在屋顶喝起了酒,半条腿搭在瓦砾上。
***
此时。
皇宫的坤宁宫中。
一身紫红凤袍镶嵌着流光珍珠的王娴,正高坐主位闭目养神,雪白细腻的手微微撑着头,另外一只手被宫女放在玉器上浸泡羊奶养肤,虽年近五旬,看上去却像是三十出头的女子那般,雍容华丽,养尊处优。
地上跪着太子秦尧,堪堪施礼:“母后。”
“皇儿平身。”皇后慵懒开口,“今日又有何时禀告?”
“母后大喜啊……”
“喜从何来?”
“您还记得四天前,部下来报,说是扶萱杀宁寒远推他下悬崖的事情吗?”
王娴这才随意地将手从羊奶中拿了出来,仍宫女擦拭润肤露,那双眼缓慢睁开,是一双极其妩媚又带着精明算计的眼眸,淡淡道:“知晓。”
“昨日宁潇将扶窈送回了宁家后,扶连城揍了宁潇一拳。大喜啊!扶家和宁家这算是闹掰了,父皇设计与德贵妃设计的这场政治联姻终究还是被破坏了,还是母后技高一筹,派了陈萍萍去坏了扶宁两家的姻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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