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你薄情我寡义(1/2)

扶窈瞳孔猛扩,全身僵如冰雕,却不敢动弹说话。

宁潇呼吸略粗重,薄唇凉软,生硬无措,又格外小心,像是在品尝绝佳的糕点,扶窈全身抖的像是筛子那般,眼泪扑簌扑簌落下,男人像是中了魔怔那般,她越哭,他越发不知所措,只能轻轻地用指腹抹去泪珠。

他哄了声:“对不起。”

扶窈哭的更厉害,却一点都不敢动,察觉到衣柜外面的宫女正在床底,恰好走到衣柜门这里,她瞪大了眼睛。

宁潇抱住了扶窈不堪一折的细柳腰,黑暗中,男人眼尾猩红如霞光,指尖微微发颤。

“那儿不是有个衣柜吗?打开看看。”

霎时。

宁潇眸中狠厉毕露。

宫女诶了两声,缓慢走来。

扶窈抓紧宁潇的衣袍,眼眸紧张地看他,无声地问问:怎么办?

宁潇轻轻地摸了摸扶窈的脑袋,似哄那般,一下又一下地抚摸,让她安心,另外一只手中已卸下扶窈发间的银簪,若今日宫女开柜,便是死路一条。

宫女有些发困,看着又脏又旧的老衣柜,布满蜘蛛网,嘟囔一声:“宁丞相那般绝尘高贵的人,要我说,早就跑了,怎么可能躲在衣柜里?”摇摇头,转身走了。

宫女一走,扶窈彻底虚弱那般倒在了宁潇身上。

浑身就跟水里捞出来似的,扶窈已经被药劲折腾的虚脱了,绕是她不想,此时也只能如挂钩那般靠在宁潇身上。

宁潇仰天,暗沉沉的眸中火光跳跃,喉结几次滚动,极轻叹道:“若是旁的女子,我是忍得住的,可若是你……我很难。”

他看着大汗淋漓的扶窈,将她放在床上坐着,扶窈全身开始疼痛起来,体内的灼烈滚烫快要把她撕碎烧焦了,她痛苦难受地将外裳脱去,忽然就靠上来,去解宁潇的衣领,扑在他身上,软成一滩水,攥住了宁潇的下巴,一点点抚摸他的喉结。

她已经分不清眼前的男人是谁了……

也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只是觉得,触碰到他,自己感到前所未有的舒服。

“扶窈,窈窈,你知道你在做什么吗?”宁潇攥住扶窈的手腕,好声好气焦急地哄道,“别这样,你说你要嫁的人不是我,你是要和温言斐成婚的,你清醒些,若我们发生后,你可知,是没有回头路的?”

扶窈理智全失,听不清他讲什么,隐约听到温言斐三字,她面色迷茫又妩媚,柔弱无骨的玉指抚上男人脸庞,视线模糊,嗓音犹如百灵鸟娇啼:“温言斐啊…言斐哥哥,竟是你来了吗?”

此言一出。

宁潇心迅速从云端跌落到了谷底冰凉湖泊中,周身都僵住了,血液也凝固了,呼吸停顿,一口郁气梗在心里,浑身气血倒流那般,眸子深黑幽冷如渗人的断崖,极其复杂,不可置信地喃喃:“你……你…你竟是把我当成了,温言斐?”

那一瞬间。

宁潇头一次感到了撕心肺裂、五内俱焚的痛苦。

“言斐哥哥……”扶窈面腮酡红,耳垂快要滴出血,将男人外裳扯开,坐在其腿上。

她脑海中闪过宁潇的面容,叹了一声,苦笑道:“以后我的心里不会藏着别人了,以后,我也会学着爱你。”

她将他的手放在自己心口。

在扶窈的潜意识里,温言斐是合适的成婚人选,早就把他当成了未婚夫对待。

宁潇残存的理智彻底被扶窈的话给摧毁……

他黯然失魂,眼眶越红,愤怒、不可思议、悔恨等复杂情绪一一在脸上闪过,他翻身,一把将扶窈推上床,脱下外裳铺开垫在积灰的床上,眼眶红的像是要掉下泪来,一把攥住扶窈的手腕,几乎是气到话音战栗,眼里破碎,质问道:“你看清楚,我是谁?我是谁!”

“你……”扶窈猛然找回一丝理智,“宁潇…”

“是我,是我让你失望了?不是你言斐哥哥,居然是我宁潇和你躺在这张床上。”宁潇略扯薄唇,自嘲冷笑,俯下身去倔强地亲她唇、眼、腮。

“扶窈,你好狠的心。”宁潇几乎是痛到了极致,猩红的眼中有了湿意,情绪几近崩塌,“你说把我放下了,就放下了,你问过我吗?你怎么说把我放下了…就把我忘了……你又何曾知道我这些年过得什么日子?”

不知是扶窈眼花了,还是看错了,她竟然在宁潇眼中看到了泪光。

她面色沉冷下来,将舌尖咬出血,疼痛蔓延来开,找回些冷静:“你和我有什么关系?我何必去关心你过得日子?我早把你放下了,你以为我还和两年前那样傻吗?宁大人,两年了,你怎么越变越天真了?”

末了,扶窈狠狠擦了被宁潇亲过的嘴:“这可不像,我认识的薄情宁大人。”

宁潇呵了声,咬紧后槽牙,眼中的痛苦被夜色隐藏的极好,故而扶窈看不见,他嗓音苦涩沙哑到不成样子:“我薄情寡义,冷血淡漠,你扶窈也差不到哪里去。”

时隔多日,扶窈的心还是会被宁潇刺痛。

两个人就像是穿上铠甲的敌人,互相攻击着,恨不得踩着对方最疼的点去刺。

“宁潇,我告诉你,我早就喜欢温言斐了,从前就是逗着你玩。你不是也知道我扶窈最是热情活泼吗?还有点花心,见一个爱一个,写求婚书也绝非我本意,是你表妹王怜依怂恿我写的,我瞧着好玩就写了。去边疆两年也不是因为被你伤到了,想躲着你,而是因为我想去寻我大哥。”

“宁潇,瞧瞧你着急的模样,你急什么呀?你薄情我寡义,太认真,就输了。”

说完这大段话,扶窈已虚弱的不成样子。

宁潇手腕处的细小血管已逐渐青黑,仿佛有无数虫子在底下涌动,情绪大起大落,毒发了,他忍住痛苦点了穴位,将毒素困在上半身,指尖发抖,浑身虚弱地靠在墙上,看了眼扶窈,苦笑了声:“扶窈,你别气我了…”

我也活不了多久了。

以后也不会碍你眼了。

扶窈见他气息弱下去,这才止住了声,捂住隐隐作疼的心口,将自己蜷缩着。

二人共坐一张床,扶窈躺在床头把自己抱成团,宁潇坐在床尾。

陷入了沉默。

此时宫宴刚刚开始,陛下出现,众人一律不准离席,二人若是不想被发现,只有等宴会熬过去,再寻人秘密出去。

扶窈嘴角硬生生流了一丝血,她咬紧舌头,这药劲委实太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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