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勋章（2/4）

自然这话没法出口，苏半棠只能顺着沈灼的话应下去，“但毕竟我们很久之前就分手了嘛。”

她说着看向沈灼。

沈灼眼睛里很平静，深琥珀，倒映着一大片廊外天光，还倒影着她的身形。

他很淡地笑了笑，“那你也是我女友。”

即使如此，那你也是我女友。

苏半棠微睁大眼不说话了。过两秒，她抿着唇很低地“嗯”了声。

虽然这声“嗯”是在承认这个谎言，但她仍旧有点不知名的高兴，像吞下了一颗柠檬糖，喉间酸甜，连之前心里的那股沉闷都散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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进电梯，出电梯，离开门诊楼回住院部，又搭电梯。

为方便担架轮椅一类的进出，医院的电梯轿厢空间一般都十分宽敞。电梯里零零落落五六个人，苏半棠与沈灼站在稍靠后的位置，安静等待上升。

金属光面的电梯壁模模糊糊印出人的影子，不太清晰，苏半棠侧望着金属厢壁那一面，她与沈灼的影子挨得很近，她总错觉沈灼在垂目看她。

终究是好奇，苏半棠撤回视线，悄悄瞥向一旁的沈灼，发现果然是错觉——沈灼根本没在看她，他目光朝向前方，正微微抬头看着电梯楼层变化。

金属门开，走了一拨人；门关，带起一阵风。在这阵变幻莫测的微风里，电梯中只剩下沈灼一行人。

沈灼收回看着显示板的目光，转向苏半棠。

“脸上伤还好么。”他问。

苏半棠还在神游，冷不防被他这么一问，手下意识就摸向了自己右脸。

事故当天晚上她右脸颊就受了伤，在巨大冲击力下被车内控制旁的装饰品划伤，三厘米多的一道口子，当时鲜血淋漓，这两个多礼拜下来倒是已经好得差不多了，结了痂，现在只留下一条淡粉色的疤痕。

“没什么要紧，现在都好了。”

沈灼又抬手在自己脸上比划了下，指着更下方一些的位置问她，“那这里？这里好像还没好。”

他指的大概是上次她被人扇耳光，指甲擦伤的地方，一个小伤口，苏半棠自己都没在意。

苏半棠试着找了找，歪着脑袋手指在右脸上蹭来蹭去，皱眉道：“应该也好了吧？”

正奇怪沈灼为什么忽然关心起她这个，一只干净的大手忽然抚上了她面庞。沈灼伸手碰上了她伤疤之处。

男人五指修长白皙，骨肉匀称，指腹带着些微温度，不轻不重碰触伤疤的部分。

疤痕一道浅粉色的软肉，在下颌偏上苹果肌下方的位置。

沈灼说：“这个疤好像看你一直留着，消不掉么？都破相了。”

苏半棠僵硬在原地，沈灼的触摸点在她皮肤上，有点痒。她回，“当时车祸时候留下的，医生说过有可能会留疤……我也不知道。”

“医美可以祛疤吧？女孩子应该挺介意自己破相。”

“嗯，可以的吧，等以后有钱有时间去了解一下。”他还懂医美？

“怎么听你口气一点都不介意似的。”拇指指腹掠过两道伤痕，若有似无刮过苏半棠唇角，沈灼语意微哂，“想把它留着当做事故当晚的纪念么，你的英雄勋章？”

手指离开了脸颊，苏半棠的脸、被沈灼触碰过的地方却在此刻慢慢发烫。

她不太自在地眨了两下眼，道：“以后再说吧。留着疤也没什么大不了。”

沈灼赞同地笑笑，“嗯，我觉得留着也不错，很有个性。我还挺喜欢的。”

苏半棠点点头，不自觉品味着他口中这个“个性”和“喜欢”，到底是客套恭维，还是真心实意。

“叮——”

电梯抵达二十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