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5章(1/3)

得出结论的时,竟感觉到一丝解脱的快意。

他一面骂自己活该,咎由自取,一面摊开双臂,将手机丢到旁边,瞪大眼睛看着破开个黑洞似的天空。

过去很久,疼痛才迟滞地涌了上来。

身体像被砸出许多个窟窿,每个都在汩汩地往外冒血水。那么多被他忽略的伤口,被恼人的雨水浸泡,受到感染,血肉被蛀虫啃食,连成一片溃烂不堪的空洞。

疼得时蜷起身体,将自己抱成一团。

他像一只自欺欺人的可怜虫,把自卑当自负,不懂服软,永不认输,却在这个偏僻杂芜的角落里任由疼痛侵占了他全部的感官,懦弱地做出被伤害后的所有反应。

察觉到面颊上流淌过的温热液体是泪,时深喘几口气,张开嘴巴,在空旷无人的地方嘶声痛哭。

从很小的时候起他便从不掉泪,无论发生了什么事,周围的人议论纷纷,也只当他冷情冷性。

可是怎么会有人不会哭呢?

只是不够绝望罢了。

在那最后一通电话里,时想问我现在什么都没有了,铠甲尽除,拔光了刺,你可以抱抱我吗?哪怕就一次。

回应他的是傅宣燎不耐烦的撇清,还有越发刺骨的冷雨。

时渐渐失去力气。

他没有治愈自己的能力,哭过之后身体里更空,得不到填补,他轻得飘了起来。

不知道自己即将飘向哪里,时想,哪里都可以。

区区一副空壳,待在哪里不是待着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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