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6章(2/2)

傅宣燎更是无法作答。

时也没指望能听到他的回答,自顾自接了话。

“不过那不重要。”时在纸上画出一条弯曲弧线,唇角跟着微微翘起,“反正,它很快就不在这里了。”

第35章(下)

兴许怕真的伤到他,时买来的刀还没开刃,并不锋利。

光是将麻绳的其中一股磨开,就费了傅宣燎好大功夫,前胸后背都出了汗。

刚要通过手臂的力量挣开松脱的缠绕,忽然,一张纸被举到眼前不到十公分的地方。

傅宣燎忙将刀刃握回手心,忍着疼看过去是一副黑白简笔画,由于出自不常用的左手,线条边缘坑洼不够平滑,却仍能看出背景是操场,有个身穿短袖的少年在跑道上奔跑。

心跳频率骤然飙高,一下一下重重地敲在耳膜上,傅宣燎慢慢地睁大眼睛,确认上面的每一根线条,都与他高二在医务室收到那幅画上的近乎重合,连视角都一模一样。

他永远记得那只手抚摸他额头时的触感,记得那份被心疼珍视的温柔。

他一直以为那是时沐。

脑袋里炸开了锅,恍惚听到时问“好看吗”,傅宣燎将视线移到时身上,难以消化地深喘几口气,才开口:“……是你吗?”

以问句的形式,傅宣燎却在心中缓慢地、逐一地肯定

医务室来探望我的是你,午休时间来教室找我的是你,每年生日把画塞在我桌肚里的是你,那个被我认作互通心意的圣诞夜,也是你。

时没回答,面无表情地收了画,然后仰头看了一眼天幕,起身往驾驶室外走去。

傅宣燎跟了出去。

手上的绳索松开,被他三下五除二解了扔在甲板上。时回头看见的时候,非但不觉得惊讶,还意料之中般地笑了一下。

渔船的甲板四周未设护栏,时走到最边缘,身体随着船身晃荡,傅宣燎怕他落水欲上前拉他,他背朝大海,命令道:“不准过来!”

傅宣燎进退两难,只好先站在原地,安抚住时。

他又气又急,忍不住在两三米开外问:“为什么不告诉我?”

在我对记忆产生怀疑、向你确认的时候,你为什么都不说?

自五年前起,傅宣燎便先入为主地认为时对他是偏执的占有,时沐有什么他就要抢什么。就算后来意识到时对他并非全然是独占欲,也只当时习惯成自然,把依赖误当做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