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0章(2/2)
“对,就是这幅,我想起来了,叫《焰》!”张昊一拍腿,“听说你俩争抢这幅画,我起初还想不明白,后来再一琢磨,你俩这关系,分明是在玩情趣啊!”
高乐成还是没弄明白:“你怎么能确定是他画的?”
张昊说:“高中的时候我就见过啊,他一个人躲在画室里画的就是这幅,只不过那会儿只有线条没有上色,但咱好歹也是学过几天画的人,同一幅画还能看不出来吗?”
之后的对话傅宣燎几乎没听进去。他的脸色更苍白了几分,是一种猜测被验证的难以承受,也是一种不可挽回的无能为力。
那边高乐成还事无巨细地与张昊确认,从时沐和时的长相到性格差别,一个可能出错的地方都没放过。
这无异于一次又一次地提醒傅宣燎,他错得有多离谱。
面容无法更改,他说当时看到在画《焰》的人,就是在鹤亭门口看到的那个,并因为《焰》之后的署名为时沐,才认定他名叫时沐。
且时沐和时只在相貌上稍有相似,气质却截然不同,很难弄错,张昊连“不爱说话”这种明显属于时的特征都说出来了。
不过也不排除其他可能,比如时沐将未完成的画丢在学校画室,张昊进去的时候刚好时在看那幅画……可是五年前时沐明明说那幅画是他刚画完准备用来参赛的,那么出现在高中时期、被张昊目睹的画又是什么?
假设张昊说谎,动机呢?他完全没有必要撒这个对他毫无益处的谎,并且当时在鹤亭门口偶遇,他将时错认为时沐的反应作不了假。
那么只剩下唯一的可能张昊说的都是事实,那幅画的确是时所作。
反复验证结论的过程好比头顶砸下道道惊雷,让他在得知时的身世后不久,又接连落下一道,将他以为的故事情节劈得粉碎,逼着他直面背后的真实。
双手握拳发力,险些连针头都掉下来,傅宣燎本就不坚定的信念被看不见的雷砸得面目全非。
他想起时曾无数次强调《焰》是“我的”。
“我的。”
“这是我的画。”
而傅宣燎当时是什么反应?他轻蔑地笑,凶狠地掐着时的脖子,告诉他这不是你的,这是你偷来的。
仿佛也被一只看不见的手勒住了喉咙,傅宣燎在夹缝中艰难地喘息。
原来时并非那样歹毒的人,所有因深恶痛绝产生的怒火统统没了去处,连同那些肆无忌惮的发泄都变得滑稽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