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8章(4/4)

那个尖锐的字含在嘴里又咽了下去,迟骋话没说完就收了口。

这么多年迟骋连着说这么多心里话的次数并不多,他不喜欢剖析自己,从小就穿着护甲的人,说多了就显得走心动情,这很狼狈。

今天这番话或许是因为酒精,也可能是他最近的沉默就注定了会有这一次爆发式的问话。

陶淮南已经被堵在了一个死角,迟骋咽下去的那个字,比打他巴掌都来得更难受。喝了酒的迟骋陶淮南招架不住,不舍得他再说更多。

“我当时……”陶淮南后背弓起一道脆弱的弧线,攥着迟骋的手说,“听不见了。”

陶淮南几乎是用气音在说:“我聋了。”

司机猛地一抬头,从后视镜里看他们。

车厢里陷入了长久的寂静,迟骋微低着头看陶淮南,一直看着,一直看着。

陶淮南手心都是汗,两个人交握的掌心渐渐变得潮湿寒凉。

帽子还遮着迟骋半张脸,只露了双眼睛。

陶淮南外套给迟骋了,身上只有件毛衣,毛衣里穿了件衬衫,弯下去的脖子处露出衬衫的领子,手腕处也露着窄窄的一截衬衫袖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