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60章 假论演练(1/4)

勤政殿内的刘骏于此日召来了沈庆之,对召中帝邀其留宫共同用膳,两人详聊甚久。一时之间宫外朝野皆有所闻,不少大臣暗流涌动,顾自相论,素来对政治尤为敏感的他们对此心照不宣。此等时局,帝密诏老将沈庆之,无疑于是征伐之相。

华愿儿回到东宫时,袁顗已然入殿,他侍于殿外不做打扰。

刘子业让袁顗入座一方,信手翻来一卷经书,其中铺有的确是那副江淮布局图,最为瞩目的广陵城也已被朱砂赤墨所圈勾而起。

因为前些日子带来的风头而仍旧面色红润的袁顗面露狐疑。

“殿下这是何意?”

“想必近来江北局势,先生自当是比孤来得清楚的,孤与六叔关系甚好,着实不敢相信他会有谋反之心,可道路皆云其不轨,孤虽年幼,却也尤为痛心,恨不得立绞那些离间兄弟之人。”刘子业言辞有谋,说得咬牙切齿,特地露出原主应有的凶戾之相。

“此事...”袁顗有些犹豫,他着实不愿淌上这趟皇家的糊涂泥水。可他看着少年那副深恶痛绝的模样,不免地劝述一语。

“殿下终有一日将践祚皇位,还望不可如此近杀言绞。”

刘子业的野生剑眉蓦然蹙紧,佯装愠怒。袁顗眸眼不解微转。

“先生就这般草率待孤吗?纵然先生言之有理,可也不该如此插科打诨于孤吧。此行请先生来可是想让您给帮忙解个困惑的。”后半句话刘子业故作孩童小家作态细声嘀咕,颇有埋汰样,惹得袁顗老脸窘愧。

困惑?反应机敏的袁顗自然将其与广陵一事牵连一起,他眸海惊涟,不曾料想眼前的太子殿下对竟陵王一事居然如此在意。

“还请殿下勿怪小臣,实在是此事牵连之处实是小臣万分不敢言语的。”袁书生一拱作拜。

“他袁景章信不过我?还是他袁侍中不愿语之与孤?”少年剑眉高挑,起身俯问座下一袭深衣的老书生。

爱好考究词眼的袁顗顿然额线一黑,一股压迫感扑面而来。明明眼前少年不过总角之时,可此言之间又是令其万分不敢小觑,极具解读意味。

“那某今日便当一回殿下幕中的袁景章。”老书生红润的面容瞬间严正,三庭五眼版面俱到。

“华愿儿,你且遣左右退离宫殿。”华愿儿的脚步与寻常内监相较尤为轻快,趋步了得,故而在其待殿之际,刘子业已然知晓其至。

殿外的华愿儿小眼不由得诧异至极,趋步屏退左右。

“先生切勿忧虑,只管尽心言说。”一杯茶汤放于座案前,刘子业挥手请饮。

“今日江北奏报初至,垣刺史与戴给事中可谓是铩羽而归,陛下由此大为震怒。而广陵之事,绝非朝夕所成酿成,道路皆云竟陵王不轨也绝非会是唐突之势,背后必将是为人操谋的,且不论操谋者为何人,可以肯定的是这局已然是得到了陛下的首肯。”

“故而祸起广陵,乃是大势所趋,某所难抵是也,再加上前些日子力谏不宜动兵广陵的蔡侍中也已然被降为白衣,仅留奉朝请。如今朝堂之上,无人胆敢劝阻陛下。”

“先生所言极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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