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4、狮馆(1/2)

十一小长假已过,学习重新步入正轨,会考压力把这帮还没收心的学生打了个措手不及,连续两周都有模拟考,一次摸底,一次难度略有提升。

放在普通高中,高中会考难度还不如月考测试,目的是务必做到让每一位高中生毕业。今天周四,徐骏放下会考复习手册,等罗强发卷子,公布分数。

自己肯定没问题,只要认真背题型,稳稳过线。同桌邱离和后桌青让,完全不在乎似的,但青让确实是个学霸,不显山不露水得成了年级第一名,简直震撼我妈。

邱离的成绩……就很一般。卷子发下来了,徐骏接过再往后传,同时瞥了一眼油田炮仗组合。

大概是良心发现吧,这半个月蒋白稳定不少,从前那股逮谁和谁干一架的情绪淡化许多。现在他手里一束火红,一边看书,一边漫不经心地抖毽子。

他的同桌正在撕薄荷叶泡水喝,一边喝,一边抓鸡毛,但手速总是慢半秒,屡试屡败,屡败屡试。

有病吧?罗强在念分数,徐骏作为班长很想把那个足有小臂长的鸡毛毽子没收。重德的学生真够奇特,好比前天晚训结束,大家都在宿舍楼道里躺尸,一个个累成喘气小尸体,突然一只大耗子跑过,吓得徐骏第一个冲进宿舍、蹿上上铺,和同时蹿上上铺的青让面面相觑。

然后青让的表情明显酝酿着什么,他以为这兄弟要商量怎么逮耗子,结果青让开口是你弹跳力不错要不要学舞狮。

舞个毛狮子啊,耗子在底下乱跑呢。一起乱跑乱尖叫的还有邱离,偏偏耗子跟着他,他跑哪儿,耗子就跳哪儿。

最后邱离被青让一把拉上来,3人穿着训练裤衩面面相觑。

整层男生都因为这只耗子乱了套。徐骏的小算盘打得好,准备呼叫冷漠逼人进屋救场,结果239的门被伏城一脚踹开,窄腰、宽肩膀、来势汹汹,用脸盆把耗子扣在底下了。

冷漠逼人这才出现,皱着眉头,站在门外让伏城别乱动。徐骏还在想怎么个别动法,就看小漂亮伸手往下一抓。

把耗子抓出来,拿在手上,巨大一只。

又打开窗户,从2层扔了下去。回身一边跑去浴室洗手,一边问蒋白自己厉不厉害。那骄傲的小表情,简直是讨赏呢。徐骏当时就看傻了,舞狮都这么牛逼吗?那只耗子一定后悔,很后悔,不知道239tā • mā • de居然有猫。

徐骏叹了叹气,想不通,还是看卷子吧。

毽子左右摇摆,伏城正玩儿得高兴,卷子就呼啦啦发下来了。他先抢师哥的看看,和上次摸底一模一样,凡是考验记忆的科目几乎能拿满分,单看文科成绩遥遥领先。但需要抽象理解的理科一败涂地,数学不到30分。

这30分里,估计还有一半是乱猜的。伏城放下卷子,通过两次考试彻底看清了现实,磕得太严重了,估计很难恢复。

但师哥又很要强,能背下来的题他绝不出错,作文都是各个文体写一篇,背下来,再想办法去套题目。可到数学考试时,全考场的人都能听见师哥按计算器。

像开根号、乘方这些,会做,但理解不了。物理化学更不要说了,能背的知识点一题不错,大题一笔不写。

因为师哥理解不了了。伏城看向左侧,师哥还在看书,不知道又在背什么。

没关系,问题不大,师哥能得很,理科不行了他照样当文科第一。这几年国家终于开始重视武术竞技运动员,只要比赛名次高,伏城相信师哥就算数学卷一分不拿,文化课也能过线,上重点大学。

转眼又过一天,周五。训练强度日渐增大,各样高难度套路都上了地垫。

休息时,半个套路班的男生在洗手间冲脸和脖子,腰上都勒着带钩的护腰,打着黑色的护膝。许多招数外行看来是裆疼,其实不然,练久了,韧带拉开了,落地横竖叉不费一丝力气,真正疼的都是膝。

膝盖才是最要命的地方。

伏城扶着水池不敢动,邱离在旁边也不敢动,谁动谁倒。右腿全酸了,能站住都是好的。

今天练空翻,教练拿一根杆子拴上绳,绳另一端系在他们腰上,像钓鱼那样。跳之前在腰上反方向绕绳,避免空中转体缠在身上。

空翻,旋子转体360度,不难。这时青让来了,伏城又扶着他,一点点抬右大腿。

“让让你扶我。”邱离也趴在青让身上,“我右腿没知觉了。”

“你小心点,我现在也是勉强站呢。”青让腰上也是带钩护腰。旋子转体这样的竞技难度不好练,每个姿势拆开来,右腿翻得越高,空中转体时间越长。

直接导致每个学生抱着腿走不动。

“小漂亮你可以啊!”徐骏也是走不动之一,“刚才你空中那个720度一落下,罗强眼睛都亮了,肯定要你参加汇演。”

“演个几把,你们正山到底行不行,来个720度都那么费劲。”伏城是瞎逞强,720度真不是谁都行,“重德遍地都是720!”

徐骏立刻捂他嘴。“你小声点,又想挨群殴了吧?李丛和金丞没把你揍老实?”

“老子怕他们?”伏城将徐骏推开,两人各退两步差点一起摔。心里烦,因为周日要见高昂了。

自己的新狮尾。不行,这事必须师哥在场,就算蒋白他不记得了,也算有始有终。

于是伏城扶着水池子走出去,蒋白正在练引体向上。“师哥,你周末有时间吗?”

“怎么了?”蒋白已经卸掉护腰,腹肌和后腰勒了一圈红印,200个引体向上还差几个。

“约你。”伏城用手给他扇风。

刚好最后几个做完,蒋白下巴过杠正在耗时间,小臂从微抖到明显抖仍旧没下来,不仅练了三角肩背,顺便磨练手掌抓握力和肌耐力。

伏城又问了一次,他深喘了一声跳下来,先去洗手间。这时人已经不多了,邱离青让看着蒋白进来,条件反射似的站直了,离开倚着的墙面。

蒋白拧开水龙头,凉水冲走了汗,只留下炙烤过的热度。他又泼了两把水,从大臂冲到肩膀,水很快湿了训练短裤,他再弯下腰,把头发冲了冲。

热。

蒋白把头发冲到半湿,站直甩了甩。“你周日是不是要见那人?”

“嗯。”伏城点点头,自己好像变成一滴水珠,顺着马甲线往师哥裤带上流,“你去吗?”

“再说吧。”蒋白勾住伏城的肩往外走,皮肤立刻黏在一起,“先回家再说。”

回家?伏城一时没理解,直到师哥和自己上了一号车。邱离和青让在二号车,两辆车并排发动,约好了周日见面时间。

路上,蒋白闭目养神,有人拿东西弄他耳朵。

“师哥,你去不去啊?”伏城用鸡毛扫师哥耳垂。

蒋白勉强睁开眼:“我去干什么?又帮不了你舞狮……再说你都找着人了。”

“去看我舞狮也行啊,我给你表演破阵。”伏城收了鸡毛,“对了,这周我得回家住,连着住师叔家这么久,我怕他察觉什么。”

“不行。”蒋白反问,“你自己一个人敢住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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